畢竟大家同一圈子,之前各種八卦傳聞也聽了不少,昨天一見沈董本人,才真正意識到無法攀登的距離。
他們接觸過的各圈層大佬無數,但沈延非這樣,一眼望去就會下意識止步屏息的,隻有他一人。
不單是權貴者浸在骨子裡的貴重,還有種與他身份大相徑庭的,刀口飲血似的冷暴悍戾,他隻是沉默站在那裡,不用說話,就無端叫人惶恐地低頭。
這種不可及的男人,對妻子到底會是什麼態度,昨天一路上沈董也沒怎麼開口過,好像既重視又疏離的,實在看不透。
薑老師這麼跋山涉水,會不會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
那好可憐。
薑時念記錄完工作,心思就全在樓上了,沒注意到大家探究的表情,想著還好沒超過十分鐘,距離出發還有一個小時,她可以悄無聲息再躺回去,陪沈延非多休息一會兒。
她剛要打聲招呼回身上樓,就驟然聽到樓傳來一道震耳的急促推門聲,男人的腳步隨之錚錚響起,威沉壓迫,疾重的一抬一落飛速攫取人神經。
薑時念沒空往上迎,他下樓的聲音直接到了台階上,整個二樓的人都被影響,各個麵色不安,本能地對腳步主人驚懼,往後退著,不敢唐突。
而在太多收緊的呼吸裡,沈延非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樓梯口,他唇角斂起,繃住無意識的微微顫意,融了墨汁的眼睛一眼看到薑時念站在人群中,才頓住,找回理智,短暫閉了閉眼。
薑時念跟他極快的一下對視,竟然被扯出一種靈魂出竅感。
她不在,他這麼快就驚醒了是嗎。
他以為她不見了,丟了……
還是以為她從來就沒出現過,是他幻想?!
沈延非想緩過這陣窒痛,可沒用,醒來一刻她消失,他吐息脈搏都在混亂,哪怕事實就在麵前,警告他不過是一時不清醒,以為她遇到生命危險,以為她從沒來過,沒接納過十八歲的他。
都是太極端的臆想而已,但他仍舊不能自抑。
他睜眼,意義不明地鎖著幾步之遙的薑時念,不在乎周圍多少灼熱的目光,上前把她拽進懷裡,撚著腰背壓向胸口,顧不上她的疼是否已經緩解,死死攬緊了,讓她跟自己貼合,他嗅到她氣息,體溫互相融了,才似重新活過一次。
“我在……”薑時念到這一秒終於醒過神,嗓子堵著,“我沒走,沒消失!我隻是……”
他又吻下來,透著不該屬於他的焦躁,男人下頜角鋒利,儘力忍了,親一親她又垂眸,胸中抽疼嘗試著緩解,揉一把她頭發,掌住她後腦,在人前根本不掩飾過強的占有欲。
二樓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簡直不能信任自己眼睛。
身上連點人間煙火氣都沒有的沈董,居然會因為妻子幾分鐘的離開,緊張到這個程度?!
這還好奇什麼,問什麼!哪有疏離,什麼冷酷,狗屁可憐啊!可憐的是他們!
薑老師根本就是長在人家心口上,碰一下都牽著神經。
鉑君的人反應更快,有眼色地輕咳一聲,示意看呆的一群人趕緊下樓清場,媒體團才如夢初醒,忙收回視線離開,怕觸怒也怕犯他忌諱。
薑時念撫過沈延非僵冷的脊背,深吸幾下才說出話:“我是真的,不是你的夢,不會憑空不見,昨晚發生的,都是不會改變的現實,你的穗穗徹底屬於你了,沈延非,你還有什麼不確定?”
沈延非眼睫垂低,一片濃霧的黑,許久後撩起,裡麵終於有光滲進去,鋪進瞳仁,衝開了鬱色。
他抓著薑時念的手腕,細細一圈,牢固地掌握住,淡白唇線翹了翹,聲音還啞,誘哄她:“不確定的太多,你慢慢準備,往後這輩子,還要勞煩小穗寶寶,一件件給我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