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到無量峰,他便站在樹下,同葉瑾挑眉:“那就,多謝?”
葉瑾仔細端詳著他,見人麵上無恙,心裡卻仍是有些放不下。
但葉卿池有自己的習慣,也並不喜彆人對他指手畫腳,葉瑾雖遲疑,可見人又變回不緊不慢的隨意姿態,倒皺眉:“你應該去閉關的。”
後又想起葉卿池說過不喜閉關之類的話,葉瑾又改了個說辭:“或者休息。”
葉卿池說:“好。”
他口上答應著,腳下依舊是站定未動。
葉瑾本就狐疑,可又趕著去彙報情況,隻好又去催:“你快些,要是在屋裡倒了怎麼辦?”
說實話,他還真怕葉卿池會這樣。
對方臉色發白不似作假,一路上對方靠在自己身上,穿過來的冷意險些把自己嚇一跳。
哪有正常人會是這個樣子的。
絲毫未覺自己對葉卿池過於上心,葉瑾還想直接把人攙回去,但奈何峰下清虛催得緊,說話間又派了紙鶴過來,隻好將其手下又扭頭朝人說:“我先下山一趟,你先進去。”
葉卿池看著他,見葉瑾一副自己不動就不走的樣子,這回終於是抬了步子:“嗯。”
其實他休不休息,或是閉關與否意義都不大。
對於蛇來說,在蛻皮前最好的狀態,就是找個舒適又溫暖,最好還有水的安全無人環境,安靜將自己盤起來。
可他現在並非在自己的府邸。
放眼整個青山派,哪怕是如今的無量峰,也沒有一處地方能夠達到這個要求。
葉卿池眼底浮著些躁意。
葉瑾說完話就離開了。
對方的背影徹底離開視野,熟悉的氣息在空中逐漸散去,葉卿池心裡煩躁愈盛。
他應該把葉瑾留下的。
對方是他目前唯一信的人,也是唯一願意接觸的人。
最關鍵的事,他還特彆適合讓蛇抱著回暖。
眼眸微微豎起,葉卿池半闔著眼輕歎,拎著感知到危險想逃走的的十白陰,倒還真的順著葉瑾的意思轉身回了屋。
並不知曉自己又被葉卿池惦記上了,葉瑾下山的步調很快,轉眼間就來到達峰底。
先前在青山派門口的幾人早在下方等著,一見到葉瑾的身影,便立刻朝前走來。
“聽說你們在鶴城遇到了魔種?”清虛仙尊皺眉,“可當真?”
葉瑾同周圍弟子打招呼,又點頭:“是。”
在門口時,清虛已從先回來那批弟子口中聽聞了大概,可有些地方他們未曾參與,便火急火燎趕來找葉瑾確認。
“聽聞你們失散過,”清虛問,“可是又遇到什麼?”
葉瑾聞言,便將自己在鶴城所見大概描述。
他按時間一一說去,隻是在說起霧中和醫館內的情況時,仍是選擇將葉卿池的存在隱去。
“那鶴城可有其它異象發生?”清虛看向他,表情有些嚴肅。
葉瑾抬眸,脫口便想將自己在靈體回憶中見到的真相告訴對方,隻是轉念一想,這回憶除了自己和葉卿池並無其他人知道,現在周圍人又多,說出來難免會引起慌亂。
不如待自己回去查過記錄,知曉更多情況後再告知師叔為好。
念此,葉瑾便搖頭:“未曾發現。”
便直接將話題斷在靈體回憶之前。
後來的事情有其他弟子幫著補充,葉瑾倒也不去贅述。
“基本情況便是如此,”語畢,他衝清虛拱了下手,“隻是弟子到最後,也並未發現那隻烏鴉的其餘蹤跡。”
清虛仙尊點頭,歎著氣去拍了怕葉瑾的肩:“無礙,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魔種出世,那烏鴉若同魔淵有牽連,必會再次出現。”
清虛笑:“到時再將他捉殺也不遲。”
“師叔說得是。”葉瑾道。
清虛:“罷了,你們沒事就好。”
他捋著胡子,眼睛轉了轉,問:“不過師叔還有個問題要問。”
葉瑾知曉他這話的意思。
葉卿池在城中毫不掩蓋自己的存在,必定已被對方知曉有這麼一號人整天同他待在一起。
在心裡歎了口氣,葉瑾裝作毫不知曉的樣子:“師伯想問何事?”
清晝嗬嗬一笑:“聽說在鶴城內,你交了個朋友,形影不離的,可知他具體底細?”
葉瑾裝模作樣沉吟:“大概知曉。”
清晝對他的回答並不滿:“大概可不行,出門在外可不得馬虎,萬一人家是衝你來的,想毀你劍骨呢?”
葉瑾皺眉。
對方這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也知曉清虛是為他好。
但對方左一句劍骨,又一句毀壞的,實在是聽得葉瑾心思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