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什麼呢?
如果是以前的琴酒,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最適合自己生存的黑暗組織,但如果是現在的黑澤,他會選什麼呢?
黑澤睜開眼,入目是暗沉的臥室,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儘快做出決定。
拖得時間越久,哪怕他之後選擇回到組織,等待他的也是無儘的懷疑和提防,是利用完後,毫不猶豫的拋棄。
但如果他選擇留在白山清輝身邊,雖然對方不可能完全屬於他,但卻永遠不會把他扔給彆人。
也許從開始猶豫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
鬨鐘剛剛響起就被人隨手關閉。
白山記得自己今天早八有課,需要早起去上課才行,但翻了個身正要起床時,他卻看到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昨晚,他可是一個人睡的。
白山伸手去戳黑澤的臉,還沒碰到就被攥住手指。
黑澤睜開一雙墨綠色的眸子,為掩飾那一絲不自在而語氣生硬,“上課要遲到了。”
“陣哥,你是昨晚過來的還是今天早晨來的?”
上過一次當後,白山沒有笨到再上一次,而且在看到對方躺在床上時,他就已經決定翹掉今天上午的課了。
課不重要,和難得表達親近的陣哥貼貼才重要。
白山貼近黑澤,裝出副德高望重的樣子。
“陣哥,我看你有心事啊,不如說出來讓我聽聽看,我最擅長給人排憂解難了。”
黑澤輕哼了聲,沒有像以前一樣在白山過度貼近時推開,隻是安靜了很長時間後才開口。
“白山清輝。”
“嗯嗯,我的名字很好聽吧,就是那種一聽就是個大帥哥的名字。”
“......我需要和白山董事長聊一聊。”
——
在和白山和哉聊過後不久,黑澤陣就帶著從白山公司竊取到的機密文件回到烏丸身邊。
事情有些突然,白山在懵了好一會兒後才想明白發生了什麼。
客廳裡,他和諸伏、降穀坐在沙發上。
萩原來回走了兩圈就被鬆田一把拽下,直接坐到地毯上,於是來回走著轉圈的人就隻剩下了魚塚。
琴酒的突然背叛讓伏特加在這裡的位置變得微妙起來,畢竟他以前也是那個組織的一員。
隻不過如今,他已經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了,也許大哥就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才一個人離開的嗎?
魚塚煩躁的抓抓頭發,隨後被站在旁邊,看不下去的伊達攔住。
伊達拍拍他的肩膀,無奈道:“彆轉了,還是說正事吧。”
“我就知道黑澤那個混蛋遲早會離開!”鬆田一拳錘在地毯上,被萩原拉了下衣服後才小幅度看向沙發上的白山。
要說在場最該生氣難過的,絕對是清輝了。
不僅自己的感情受到欺騙,連白山公司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失,雖不至於傷及根本,但聽說虧損了十幾億。
“清輝。”諸伏抱住一直沒說話的白山,手掌輕輕拍拍後背,安慰道:“沒事,你還有我們呢。”
白山眨眨眼,反過來安慰他們。
“放心吧,我沒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比賽獎金發了,咱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去哪個地方的溫泉啊?”
真的沒事嗎?
大家心裡保持著懷疑,但還是很配合的開始商量去哪玩。
白山似乎確實沒有被黑澤的背叛傷到,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該撒嬌撒嬌,全然一副把黑澤忘到腦後的樣子。
而他這種表現,也讓本來就很敏銳聰明的幾人隱隱猜到什麼。
——
大學畢業,警校畢業,除了魚塚因為抵觸警察沒有參與外,白山六個都成了警察。
實習期過去,諸伏、降穀失蹤,分彆跑去英國、美國,使用假身份混入組織。
之後,就是回到日本的組織據點,和琴酒預料之中的相遇。
三年前,黑澤帶著從白山公司竊取的機密回到組織,這是一場和白山董事長協商過後的冒險。
他很清楚,白山和哉從來沒有像信任那幾個身世清白的人一樣信任他,組織一天不倒,他就會一天得不到信任。
宣誓效忠的最好方式就是將舊主的腦袋交到新主人的手上,一直和白山待在一起,可沒辦法對那個組織做什麼。
隻是幾年時間的遠離而已。
琴酒一向不會被感情糾纏著失去自己的目標。
這三年多的時間,他雖然沒回到那種被先生完全信任的狀態,但也是組織裡較為受到器重的成員。
蘇格蘭和波本,兩個初到日本的組織成員需要認識他們的上司。
三人見麵,是琴酒最先開口,聲音冷淡漠然,眼中也是完全冰冷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