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2 / 2)

我不是小孩子。灰原哀習慣性反駁,頓了頓,才在兩個男人緩和下來的目光注視下,略顯冷淡地拿起一塊三明治,.…謝謝。

吃到口裡她才發現,三明治裡塗的是藍莓醬和花生醬,竟然是她最愛的口味,說是男人隨手的搭配,未免也太巧了。

對上小女孩怪異的眼神,諸伏景光笑了笑∶誌保還不知道吧,千穆跟我見麵的時候,有提起過你們的事,其中就有說過,你很喜歡吃這個口味的三明治哦。

灰原哀∶!

他還說過什麼?虛歲18歲的天才科學家猛地抓住重點,竟有些惱怒,還有,諸伏警官,請——-回憶一下我的實際年齡,不要用對小孩子說話的語氣了。

赤井秀一也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上次得嘗諸伏君的手藝,還是那次大家陰差陽錯湊到一起的任務,沒想到時隔多年還有機會再吃到一次….……

赤井秀一莫名沉默了一瞬。

諸伏君的廚藝,提升了不少啊。

嗯?是嗎?

諸伏景光剛認真地跟友人的天才妹妹道完歉,聽到FBI王牌的誇獎,還以為他在跟自己客套,自是謙虛地表示沒有的事,簡單的三明治而已,怎麼做都是這個味道。

不,很明顯,我體會到了感情,即使是最普通的三明治,也能做得比其他人更美味的感情……你也成功了,諸伏君。

諸伏景光茫然∶致?

他顯然想不到,麵前這個神色似比先前更深沉的男人也遭到了打擊,當初一起接受料理考驗的三個人,除了當時便一枝獨秀,被三明治之神寵愛的男人安室透,水平不錯卻泯然於眾的綠川……諸伏君,竟也在多年磨練中進化了。

原地踏步、甚至被三明治之神拉入黑名單的倒黴蛋,還是隻有當初連廚房都進不了的那個男人。

對三明治沒有興趣的灰原哀看不下去了∶三明治不重要,能說點正事嗎?

諸伏景光自無不可。

雖然轉述友人當年的吐槽,大概還不能叫正事……不,這也是交換確認情報的重要一環,要說就要說細致。

他用向上級彙報任務的效率,飛快掀了某位友人的底∶包括且不限於誇誇能乾白撿的小天才,隱晦炫耀小天才有多貼心可愛,對不會做飯竟然有勇氣進廚房的某助理的意見,對某助理背著他抽煙居然以為他沒發現的吐槽,對某助理這裡不行那裡也不行的嫌棄……

灰原哀的小臉黑了又紅。

就算千穆哥背著他對朋友誇她的都是好話,但她!!!還是感到了難以言喻的羞恥!!!

再一迎接諸伏景光確實如此的欣慰眼神,她心裡的恐懼頓時半點不剩,隻想著立刻衝回去研發失憶藥劑,把黑曆史從這些人的腦子裡一鍵清空!

相對於咬牙切齒尋找時光機的妹妹,沉熟穩重的FBI隻是眼皮跳了跳……

當然是表象。

男人淩厲的綠瞳閃過一瞬愣怔、尷尬、黯然,想從兜裡摸出一根煙點上,手伸到一半,又仿若無事地放回了桌上。

他隻知道好兄弟嫌棄他的廚藝,但沒想到有這麼嫌棄,而他被人手把手帶著做飯也能炸廚房的慘劇,還被諸伏君知道了。

諸伏君一臉正直,徐徐道來時也是正常的陳述語氣,並沒有用指責亦或是憤怒的眼神直視他-赤井秀一仍舊於心有愧,他那時沒照顧好千穆是事實,諸伏君有責怪他的資格。

諸伏景光卻沒打算抓住這點不放,他覺得自己沒有怪誰的資格。

所以歸根結底,他隻是想打壓打壓在自家地盤囂張的FBI的氣焰……咳,沒有的事,關鍵的還是藏在友人言語間的信息。

我想再確認一下,乾穆和你們兩人同住的時候,有沒有提及與研究之外的事,有沒有短暫消失過,或者與組織中的高層人員額外接觸過?

赤井秀一的回答很肯定∶除了我們看出來的部分,他沒有透露任何不尋常的情報。在我來到療養院之前,是否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但從我見到他們,到他最後詐死的前四天,沒有人與他接觸

因為他非常清楚,離開療養院後,還是由他負責監視千穆的行蹤,千穆除了偶爾會回到官野誌保所在的家中,幾乎整日待在克托爾的研究所。

而那段時間,以千穆瀕臨油儘燈枯的身體狀況,已經沒有瞞過他獨自行動的精力了。

灰原哀負責回憶更早的時間,然而,即使畫麵和事件都記得清晰,當時未成年的她知道的內容還是太少…

但並不是沒有。

剛成為我的監護人的那一年,他經常帶我出門,做的都是與研究無關的事,也很少去研究所。

灰原哀此時再回想當初的一幕幕,一些當時不明白的異樣,如今終於能察覺,這個進步卻沒法讓她感到開心∶具體原因我不清楚,我隻能確定,他的心態變化,不一定是從那時候開始的,但一定在那一期間發生過重大轉折。

還有一件事。

她皺緊眉,極力屏蔽掉快要從心理陰影中浮現的銀發男人的臉,平緩道∶在Rye…….

在秀哥被派來療養院的不久前,千穆哥在實驗室暈倒過一回。

都是頭次聽說還有這回事,兩個男人的表情同時凝重起來,一人默不作聲握緊了拳,一人眼神晦暗,將又發生在自己視野之外的這絲苦痛深記在心。

他們還緊張早了,灰原哀緊接而來的話更有衝擊力∶

當時的我實在走投無路,隻好給Gin打了電話,所以最後,是Gin第一時間過來救了千穆哥。

赤井秀-一愣住了。

諸伏景光也愣了。

Gin的大名,擱在哪兒都能造成惡鬼索命的效果,與屍山血海放一塊兒更是毫不突兀。

然而小誌保給的是個什麼恐怖的語境?

一個身兼實驗材料的研究員在實驗室暈倒了。

研究員的毫無存在感的小女孩助手打的求救電話,打給了Gin,Gin竟然還接了。

不止如此。

Gin、第一時間、救人-—

我們低估了乾穆的重要性。

還是赤井秀一反應最快。

他原以為,乾穆應當是因罕見的基因病,才被組織選作實驗體,後來定然是人體實驗不順,失敗的實驗體才會被流放,任其在僻遠的研究所自生自滅,直至被榨乾最後一口氣。

但Gin的反應,又讓他推翻了這個曾深信不疑的猜測。

在那個冷血的男人身上,找不到對弱者的憐憫,Gin在極少數情況下也會布置營救計劃,但為的不是組織成員的身份,而是對方還有存活的價值。

千穆遭受的實驗或許並沒有徹底失敗,至少在他負責的研究毫無進展,不得不宣布放棄之前,比起死掉的他,Gin和貝爾摩德似乎更想要他活著——不對,順著這個思路想,即使是後來,組織的高層似乎也沒想要乾穆的命?

正因千穆的重要性超出想象,Gin在發現他試圖帶走千穆時,才會發起瘋狂的報複……….?

赤井秀一眉頭緊鎖,剛開始靠近自己疑似幫了倒忙的真相,下一瞬心胸就被難以壓抑的怒火填滿。

這三年,組織,又對乾穆的身體動了什麼手腳?

.混蛋!

諸伏景光無比憤怒。

他對友人身患絕症一無所知,隻憑已知情況總結出來,黑衣組織對千穆的控製,恐怕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早很多,程度還要嚴重到,必須由Gin這般等級的高層親自過問,後來人已經要被折磨死了,竟然還不肯放過.

黑衣組織,Gin,究竟對他重要的朋友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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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的心情同樣沉重。

雖然她想起了自己似乎還吃過Gin親手做的飯,但她和另外兩人的腦回路高度一致,深信這是陷阱,眼睛看到的全是組織針對千穆哥的陰謀。

沒錯,千穆哥還沒有逃離組織的魔爪,甚至.….陷得更深。

為了救出乾穆哥,她不會再動搖了。

茶發女孩忍住傷痛,又開口∶我還有一個問題。

諸伏警官,你說乾穆哥給過你情報,還跟你見過麵……為什麼像是在說,他是你們警方的線人?

諸伏景光愣了三秒,看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倒是不意外,他也是在千穆死後才得知的真相。

不是線人,他就是由警視廳公安部派出,潛入黑衣組織的臥底警察。

對,乾穆是我在警校的同.……

灰原哀∶

……乾穆哥,是組織派去警視廳潛伏的臥底!等等.警校?他怎麼可能讀過警校?!

...???

三人同時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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