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沒有抵抗。
在意識到這是什麼地方以後,他的反應意外地有所變化,藏在漠然表情裡的一丁點“積極”雖然隱晦,但沒逃過萩原小機靈鬼的眼睛,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警官高興。
沒錯,應該是有一絲“渴望”存在。
BOSS走得很慢,可即使萩原研二不半托半撐地扶著他,他似乎並沒有要掉頭的意思。
萩原研二心說真不容易啊,兜兜轉轉兩個世界,他們倆的腦回路總算對上了,那個地方果然很有紀念意義嘛。
來過無數回,阿方索·克托爾的墓碑在哪個位置爛熟於心,萩原研二閉著眼睛也能摸過去。
可是,他的欣慰,截止於一眼看清楚“墓碑”現狀的那一瞬。
“……這、是?”
萩原研二猛然頓住,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還有什麼墓碑,原地隻有一個滿目瘡痍的深坑。
曾有一塊石碑聳立的地方,像是突然遭到了暴力轟擊,平整的地磚和石碑被砸得粉碎,泥土翻卷出來,混著不成型的碎塊掉進坑洞裡。
墓碑隻剩下碎屑,逝者的姓名、供奉在墓前的枯花貢品——還包括原本埋在衣冠塚裡的那些殘破物品,也全都被粗暴地摧毀了。
“怎、麼會?”萩原研二呆了半拍,驟然憤怒起來,“誰乾的?!”
映入眼中的,是一場充滿惡意的報複行為。
四周排排並列的石碑安然無恙,隻有“阿方索·克托爾”的墳墓被粗暴地鑿爛了,破壞墓碑的人明顯不想留任何屬於逝者的痕跡,於是,肆無忌憚地毀掉了一切。
不會是零的潛意識所致,零再怎麼不清醒,也不可能腦子一抽,思路拐到要砸了朋友的墓上。
那麼會是誰?誰對阿方索……不,源千穆懷有如此深的恨意?
這隻是夢的扭曲,還是說外麵的現實,就已經……
“哈哈、哈哈哈哈。”
萩原研二忽然聽見了格外快樂的笑聲。
他不敢置信——準確地說,是不願意相信地轉頭,借著漸漸明亮起來的天光,看向身邊。
紅發紅眼的男人靠自己站直了身體,腳前便是臟亂的土坑。
毫不掩飾地勾起唇角,他蒼白的麵頰上似乎終於有了血色,眼中所見令他十分滿意,但如果粉碎的石碑能再碎一點,碎到雙手並攏也捧不起來的程度,還能讓他更加愉悅。
任何與“死”相關的東西,都會被清除得一乾二淨。
他不會允許死亡靠近自己,若不是工具人中的一個把他帶到這裡,他都要忘了,還遺漏了這個地方。
唔。
他好像……
好像,還忘記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BOSS微微歪頭,依然沒有聚焦的視線落在慘不忍睹的墓地之間,效率頗低地思考起來。
“小……千穆?”
“你為什麼要笑……你在害怕什麼?不行,不對,你不該這樣笑……你明明……”
啊。
想起來了。
跳掉對方口中喋喋不休的嘈雜內容,BOSS恍然,總算意識到自己遺漏了什麼。
捏在手裡的籌碼隻有陣,還不夠保險。
他怎麼就忽略了呢?被他視作工具的這四個人,對另一個“自己”而言,重要程度勝過自己的生命……嗯,對,找不到具體證明的依據,但應該是這樣沒錯。
他怎麼就忘記了呢?
還好,現在想起來也不晚。
BOSS的態度一下就改變了。
“能和我聊聊嗎?”
他主動跟不知在愣神什麼的男人說話,笑容中戲劇般地多了幾分“真實”,模板化的熱情、溫和、真誠也可以有,隻是自己毫無轉變突兀的認知:“我想知道,你們和另一個‘我’的故事……也可以說是‘我們’的故事,可以告訴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我承認,我怠惰了,要完結了自動癱軟成鹹魚。彆看這章這麼嚴肅下章boss就要直麵絕症呆呆獸也頂不住的(平行世界)黑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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