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番外3∶18(2 / 2)

零也變了,他很是狡黠地把自己的靈魂撕裂開,分成了兩個身份,身在警校,他就是警校生降穀零,組織相關的一切乾擾不到他,他以隻有他能做到的方式融入了陽光之中,由此輕鬆地享受生活—-以及,他們不該有的朋友。

沒有任何變化的人僅剩下他。

諸伏景光百般躊躇,內心始終是迷茫的,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改變才能達到目的,每當想要學著同伴們的模樣上前時,就會想起鬆田陣平那一日的直言不諱∶裝出來的好人模樣有多刺眼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越想靠近,越會適得其反。

的確。

他和源乾穆說不上幾句話,稍微比劃了幾下就被零或者組長拉著,廚藝這方麵有零後來居上,零做的三明治美味得不可思議,竟將他唯一算得上有用的地方也壓過了。

零和組長的擔心…可以理解,最初之時,諸伏景光自己也以為自己乍眼望見一簇美麗的紅色,是因為太過喜愛,才迫不及待地想將其攥入手中,從他的掌心內碎下一地紛落的花瓣。

後來他才意識到不對。

不是為了任務,不是為了BOSS,他是出於某個……或許,隻屬於自己的原因,才會那般迫切地想要接近源千穆。

也不是零以為的,想要殺死源千穆、想要殺死自己的理由。

……他可以做到嗎?他真的能像其他人,像零那樣,毫無壓力地邁開腳步嗎?

他——如果離得近了,他能克製住自己..…不、他,能嗎?

沉甸甸的情感,難言的壓抑泛濫。

降穀零想不到,不過是兩人隨意對視的幾息時間內,一個幾近潰爛的靈魂就在離他如此之近的地方,發出無聲的痛苦呼救。

他隻看到景苦澀地垂下眼瞼,再抬眼時,那雙幽藍的眼眸不知為何隱見濕潤。

輕不可聞的嗓音蕩開,景突然問了他一個不可能成真的問題∶如果任務失敗了,你會動手嗎,零?

降穀零奇怪反問∶會,為什麼不會?

任務失敗,要麼意味著他們臥底失敗,要麼意味著他們未能期說服目標源乾穆,將其發展為組織成員,反而暴露了自己,諸伏景光所提的顯然是後一個可能。

在目標麵前暴露了身份不要緊,隻要還能繼續臥底,單獨將知曉了真相的目標清理掉就行了。

降穀零毫不猶豫,自覺將兩個自己分得清清楚楚,諸伏景光就像隻是隨口一問,眨眼恢複如常,引起降穀零注意的消沉亦不見蹤影∶那我就放心了。我這裡還要準備一會兒,你先把你做的三明治先端上吧,對了,把加了芹菜的那幾個單獨放到一邊。

芹菜怎麼了!憑什麼對美味的芹菜區彆待遇!

都說了正常的三明治裡不會加芹菜啦。好了好了,快去吧,讓大家先墊墊肚子。

降穀零不滿地抱怨了幾句,總算端起三明治離開廚房。

而在他轉身走遠,踏上樓梯的腳步聲遙遙響起的那一刻,諸伏景光背對著廚房入口,總是柔和笑著的麵孔驟然浮現刺骨的冷漠。

諸伏景光左顧右盼,找到了自己帶來的廚具,拆開包裝,將嶄新的菜刀拿到水龍頭下細致衝洗。良久以後,他低頭,看到洗菜槽內被血肉模糊的魚身堵住漏水口,血水還是不知何時漏光了,瞳孔沉寂空洞,變作消極的灰色。

此時的零會,以後的零絕對不會。

他心無波動地斷言。即使他依舊不知道如此判斷的原因。

等諸伏景光收拾好廚餘垃圾,燉好了湯,額外炒了幾盤葷素搭配的菜,樓上曬太陽的大爺們很有自知之明地齊刷刷下樓,接了端盤上菜的活兒,最後整整齊齊地圍坐到餐桌前。

諸伏景光仿若無事地坐在降穀零的身邊,右手邊的空位如往常那般沒人坐,他已經習慣了。

然而。

今天突兀地有了變化。

原本習慣單獨坐在方桌的一端,不跟任何人手挨手的紅發青年端著空碗,在自己的固定位置旁駐足,冷血無情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某個黑發青年。

這家夥,是叫諸伏景光沒錯吧?

旁人沒注意,但被迫暗中觀察的BOSS看得清清楚楚。

諸伏景光笑得讓人很有打假欲/望,又正好坐在他視野內不可避的位置,邊吃飯邊看著這張臉,十分影響他的食欲。

BOSS想要好好吃飯。

所以,他乾脆坐到了黯然無光假笑青年的身邊。

明天訓練完等著,我有話跟你說。

可惜,諸伏景光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沒能聽見。

他隔天就給BOSS搞了一件大事。

在一起源乾穆恰好沒在場的見義勇為突發事件中,有兩個奮不顧死的白癡闖進火場,十分鐘後,一起進去的鬆田陣平跳窗出來了,還有一個人在裡麵毫無動靜,即將被大火吞噬。

源乾穆∶....

這是第一次。

源千穆暴怒到險些失去理智。

諸伏·景·光!!!!!

作者有話要說∶

BOSS(狂怒)∶劇本沒讓你死你敢死,我先把你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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