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不論如何,劉瑜對於秦鳳路的意義,就已體現出來了。
接下來,不論是青唐吐蕃要對狄道城做什麼,或是是青唐內部,鬼章青宜結和木征、瞎征之間的爭紛,這不要去管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對於白玉堂來講,他卻不是這麼認為。
“築錄羽城或是異族,不過他也是聽了直閣的安排,方才去為大宋做細作的。”
白玉堂對那些漢子說道:“我準備入青唐,去救築錄羽城。總不能,連這麼點信義都沒有吧?”
那些漢子紛紛稱是,卻就聽著門外有人沉聲問道:“看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白玉堂聽著,不知道為什麼,給自己縫了三百多針也好,被砍得見骨的傷創也好,被高遵裕關起來連糞桶也不讓倒便罷,他都咬牙挺了過來,但聽著這聲音,他卻就雙眼發紅,踉蹌著搶了過去,果然門外白衣勝雪,麵如冠玉,正是劉瑜劉子瑾。
“直閣相公!”白玉堂當場納頭就拜,劉瑜連忙攙住了他,周遭那些漢子,也紛紛拜倒。
“我隻得一雙手,扶不了這許多兄弟,都起來,好好,不要磕頭了,都起來說話。”
將白玉堂扶到坑上坐下,劉瑜對那些漢子勉勵了幾句,教他們先到外頭候著,卻就對苦娘說道:“燒水,備燭。”
然後不用他吩咐,艾娘已把雪白的布單鋪開,過去扶白玉堂躺上去。
“這、這,相公,這不用管我啊!白某值當什麼,那邊王機宜……”
劉瑜搖了搖頭:“我聽說你縫了三百多針,總要看一下有沒有化膿,有沒有什麼問題。王子純那邊,遲一些不打緊的。放心,小種和姚武之,已領了人手入青唐,要斬得瞎征首級,怕是不能,接應築錄羽城出來,應該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白玉堂由艾娘扶著,那淚水不住地滲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見著劉瑜,便覺得心頭一鬆,那許多的痛楚,那無儘的風雨,在這一刻,儘數的釋放出來。
劉瑜給他檢查了創口,又用烈酒做了清洗,又給他重新上了藥,然後方才對苦娘說道:“這以後更由你們來做了,仙兒現在有了身孕,這等事,便要交給你們兩人。”
苦娘和艾娘便笑得開心,在劉瑜身邊,她們能感覺到,自己是有用的,是被需要,而不是玩物,不是累贅。
辦妥了這一切,劉瑜方才撩起袍裾,向公事房的方向走去。
還沒入內,便聽著高遵裕的聲音:“劉直閣又曉得什麼?這邊關的事,還是我等守邊的人才清楚其中的來去!”
劉瑜笑著對守衛的軍士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開口,高俅在身後,摸出腰牌出示,又低聲道:“兩位相公的事,我等摻和不起。”
原本要出聲的守衛軍士,聽著便也閉上了嘴巴,似乎不曾見著劉瑜過來。
不過劉瑜也並不是要門外偷聽,他撩起袍裾行了進去,卻就朗聲問道:“邊關的事,守邊的人最清楚,依著高相公的說法,是不是這邊地的官吏任免,應當操之於守將之手,方才是道理呢?”
劉瑜微笑著行了入去,抖了抖袍裾,在末位坐下,抬手示意劉昌祚和王韶先不要忙著見禮,隻是向著高遵裕問道:“公綽教我,是否應該由邊將來決定,官吏任免,稅賦征發等等事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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