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試毒,如果是所謂鶴頂紅,也就是砒霜,那是可以試得出來的。
但如果是馬錢子之類的,都沒有硫反應,銀針根本就不工作;或是吃了雞蛋黃,那有硫反應,銀針同樣也會發黑。
這玩意是絕對作不得準,所以劉瑜一點也不認為,孫都頭就真的不是中毒而死。
十娘那些女醫師,倒是先前劉瑜問她們,是否真的要離府出來,尋找自己的自由?就作為自證決心的標準,解剖過屍體的。連人體解剖都沒做,或是沒膽做,劉瑜也不敢讓她們來擔任外科醫生的工作。
所以十娘帶著兩個丫環過來,看著地上的死屍,倒是一點不慌,先是洗手,又取了刀出來,現場磨利了,跟那兩個戴上了口罩,當下就動手。那忤作看著,當真不出劉瑜所料,當場就翻了白眼癱倒。彆說忤作,就是那跟著姚武之從青唐殺出來的親事官,手底下的人命怕得有兩位數的,明顯也是有些不適的。
有殺人膽是一回事,這麼在麵前,開膛破肚,鋸開胸骨什麼的,是另外一回事。
苦娘剛剛拖了兩條狗過來,十娘便已把孫都頭屍身,切了一個y字出來,又把胃袋裡的汁液取出,放到碗裡。
於是苦娘便牽了一條狗過來舔,舔了沒兩口,那狗便叫了起來。
那狗倒沒立時便倒斃,隻是明顯地癱倒,出現肌肉痙攣、嘔吐的現象。
“馬錢子中毒,也就是牽機。”十娘很冷靜地作出了判斷。
劉瑜點了點頭,對她說道:“多謝,麻煩把這屍體縫合起來吧。”
“記下,為帥司解剖屍體一具,回了秦州,記得尋經略相公結帳。”十娘一邊動手,卻是一邊向那丫環吩咐。
劉瑜笑著應承下來,卻就把白玉堂、那兩個親事官、十八個軍漢都招手叫到院子裡。
然後對白玉堂和那兩個親事官說道:“小白先搜他們兩個,看看身上有沒有瓷瓶。”
那兩個親事官自然巴不得快點證明自己的清白,非常配合地讓白玉堂搜完了身。劉瑜現場看著,便對那餘下十八人說道:“都是男兒漢,也無什麼見不得人,一個個來吧。若是識相,便自己出來,以免得難堪。”
沒有人站出來,劉瑜衝著白玉堂點了點頭,後者便和那兩個親事官一起,叫了一個軍漢出來,準備三個人搜一個人。
“等等。”劉瑜卻是馬上就叫停了,回頭卻向苦娘問道,“你愣著乾什麼?水沸了,泡茶。”
然後方才回過頭對白玉堂說道:“你看過戲法沒有?沒錯,就是平常州府裡,遊神賽會或趕集湊墟時的戲法。”
“我在京師時,桑家瓦子平日裡也有戲法。有個戲法,叫作三仙歸洞,你們看過沒有?就是三個倒扣的碗,幾個銅錢或是指頭大的麵球,玩戲法者的手法很利害,你根本猜不出,哪個碗裡有銅錢或是小麵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