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虞侯的另一名手下,在慘叫著,然後馬上就被羽箭破空聲掩沒。
“唰!”這是一枝追上他的箭,穿透了王都虞侯的右手手臂,他慘叫了半聲,戰馬急馳時的勁風,馬上就把他後半聲慘叫塞了回去。
“唰!”又有一枝羽箭穿透了他的腿部。
王都虞侯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幾乎就要摔下馬去,隻是求生的信念,讓他死死在堅持,在狂奔不知道多久之後,連戰馬都口吐白沫,他終於看見了宋軍的遊騎,王都虞侯連說一句話的能力都沒有,悶哼了一聲,就從馬上倒栽摔落鞍下。
“你還是不是人?”製造煙塵的白玉堂回來之後,望著地上十三個已空了的箭壺,禁不住這麼向持弓人問道。
持弓人在陰影裡,慢條斯理拆著那弓,這世上唯一一把的競技反曲弓,他仔細把弓臂和弓片放到背後的皮箱,小心地將弓弦繞好,又用油紙包了,放進一個竹管裡,然後抬起頭,午後的陽光驅散了陰影,映亮了他的臉:“不是我不是人,是經略相公,當真是大能。”
他就是姚兕,姚武之。
他得意地向白玉堂展示著挎在腰間的箭壺、雜物袋,還有手上的競技反曲弓護指。
這是他以一個人,射出百十人箭雨的裝備。
“若無相公之大能,姚某再有本事,卻也做不到,這一瞬之間,射空十幾壺箭。”姚兕笑著這麼說道。
但望著白玉堂,他卻又有幾分驕傲:“但世上也隻有一個姚兕,隻有一個姚兕,方能不負相公之大能!”
這些裝備,給彆人,姚兕覺得,是不可能如他一樣,去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優勢。
他的得意絕對不是輕浮,那是真真切切的實力。
白玉堂再次皺了皺眉頭:“行了,不要炫耀了,回去吧,希望你真的沒有把那廝射死。”
麵對白玉堂,姚兕笑了笑,他有一種驕傲,不屑於重複去申明的驕傲,他縱身上馬,扯著兩匹備馬,向著宋軍營盤,疾馳而去。
而看著絕塵而去的背影,白玉堂苦笑起來,這不是原來的計劃裡的安排。
姚兕是自己在秦州養病,覺得身體有了起色,而又聽說劉瑜赴王韶軍中,立馬就偷跑出來。
沒錯,就是從醫館裡偷跑出來,背著他的寶貝弓箭。
為什麼他會有十幾壺箭?和他那兩匹備馬一樣,從路上獲得戰利品,十幾個企圖向他動手的蕃部遊騎,遺留下來的東西。而當姚兕去到宋軍營盤,見了劉瑜之後,得了劉瑜的命令,前來相幫白玉堂,以防萬一出現差錯,姚兕就提出了一個見解,很讓劉瑜讚賞:“太過輕鬆的逃脫,太過平淡來回,往往會讓人在事後,生出疑心來。”
所以,劉瑜準許了他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