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不對的,他們不是有一位大師病了麼?請個醫師,去幫那大師看病,仔細查看,身上沒有新近的刀傷箭創之類的。若是因為金創迸發而病,那這個險得冒,肯定要拿下來審訊的。”那個鐵鷂子是個有決斷的,要不然,罔萌訛也不會安排他帶隊過來。
不過邊上同伴就皺眉道:“出家人就不許人身上有金創?噢,你不食人間煙火啊?多少大師,是立地成佛的你不知道?到時審訊了,不是劉白袍,怎麼收場?興慶府裡,功德司的貴人,也不是好招惹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說的,是有人背了人命案子,才遁入空門的。
“若真是金創迸發,才如此高燒發病的,拘了來審訊,問完若與劉白袍等人不相乾,便結果了就是,推到劉白袍身上就好。”那陰沉著臉的鐵鷂子,直接就給出了這麼一個方案。
他的同伴聽著,卻也不再勸說。
老實說,殺人對他們來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心理負擔。
如果這幾人不是和尚,隻怕早就直接拘下來了。
於是便叫了負贍的輔兵過來,讓他們去找醫師,然後去給劉瑜診病。
問題是,其實白玉堂他們幾個,孫七和石小虎都帶著傷的,但劉瑜卻是一點傷也沒有啊!
所以那醫師過來,顫著手,借著診病的名義,仔細檢查了劉瑜的身上有沒有傷。甚至還有一名鐵鷂子扮成藥童帶在醫師身後,但當真在劉瑜身上,是找不出什麼金創傷口,於是那醫師鬆了一口氣,那手便也不顫了,按著方子開了幾帖藥,又謝了白玉堂給的診金,便和那扮成藥童的鐵鷂子退了出去。
“是我莽撞了。”那陰沉著臉的鐵鷂子,聽著同僚的彙報,點了點頭這麼說道。
“擴大搜索的範圍,不得教他們走脫!”
大抵劉瑜這病,根源是起於心病,無法接受局麵失控,自責和自我否定引起的病根,而當他發現,孫七和石小虎這些人的生死相隨,大大緩解了他的心理疾病,而且罔萌訛的圍追堵截,讓他不服輸的性子觸底反彈,有了求生欲,所以這病情,也就漸漸有了好轉。
又或鐵鷂子給他們找的醫師,卻是隱於市井的神醫,所以三包藥煎服了之後,劉瑜的病情就好了八成。或者兩者的因素都有,總而言之,在萬井口住了三天兩夜,劉瑜的燒算是退下去了,儘管整個人仍很虛弱。
“走,天一亮就走,貧僧等持戒修行,如何能因區區小病,而生了倦意不前?阿彌陀佛!”臉色蒼白的劉瑜,立掌誦了一聲佛號,自己稱貧僧,全然沒有一點尷尬。
看著表情有些微妙的孫七和石小虎,劉瑜搖了搖頭道:“這轉換身份的坎,你們要都邁不過去,那入皇城司當細作,就是找死吧。要看破,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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