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威福軍司當然有許多遼國的老鼠。
邊境之地,任何一個敵人,都不會放棄在裡麵安插自己的細作。
所謂用間,自古有之,隻不過他們的手法,比起劉瑜,有著嚴重的代差,顯得格外的粗糙罷了。
所以劉瑜對於遼國的探子,可以說如掌上觀紋,清楚得不行。
於是,一場伏擊,就在離混亂的黑山威福軍司不遠處,無聲無息地展開了。
沒有什麼難度,無論是對赤滾滾還是苦娘娘、艾娘來說。
周十一郎甚至都沒有出手的機會。
因為細作,不是殺手。
遼國安排在黑山的細作,是不引人注意的,是能及時傳遞信息的,所以就算他們派出了七騎,赤滾滾他們也很從容地把他們乾掉。
“走吧,現在讓我們去天德軍。”劉瑜點了點頭。
周十一郎沒有問,為什麼要殺死都統軍芭裡丁晴,為什麼要乾掉罔萌訛和拓跋傑,為什麼要把人流和矛盾的焦點,直接拉到任三思那裡去。
而又為什麼,要在這裡截殺遼國的細作。
倒是赤滾滾有著許多的好奇。
“不能讓混亂無限擴張下去,那樣的話,任三思最後會無法收場。”
劉瑜並沒有吊赤滾滾的胃口:“及早把矛盾擺到任三思麵前,他會有更多時間去麵對它。然後,他會平息這場混亂。”
“他能嗎?”
“他被任命成為監軍使,不是沒有理由的。”劉瑜對於在旅途不能有一杯熱茶,有點無奈,所以他對苦娘說道,“也許我應該接受你的建議,坐在馬車上,那樣我就可以燒水泡茶。”
不過他快就從沒有熱茶的苦惱之中擺脫出來。
“為什麼要讓任三思儘快處理問題?小赤,一個一觸即潰的黑山威福軍司,不符合大宋的利益,你說呢?是的,它得有抵抗的力量,它得讓梁落瑤或其他的貴族看到希望,然後他們才會往這裡增兵,然後這才形成一個不斷流血的傷口。”
周十一郎顯然要比赤滾滾的腦子好用許多,當後者準備問劉瑜,為什麼要乾掉那些遼國細作時,周十一郎就扯了扯赤滾滾的韁繩:“這很明顯,得給黑山的夏人,一點喘息的時間,如果這時候,天德軍就揮師而來,那很可能,就能一鼓而下了。”
他的反應讓劉瑜很滿意,也許是因為看一個人順眼之後,便會越來越順眼。
白玉堂和石小虎遠遠迎出天德軍的城外來,看著劉瑜,連忙搶了上前來行禮。
“我要見蕭節帥,就是現在。”劉瑜對白玉堂這麼說道,沒有任何的客氣,因為沒有必須,白玉堂就是他的門客,或者難聽一些說,門下鷹犬。
仙兒姨娘為防有變,將蕭節帥妻兒十一人儘數扣押。“白玉堂苦笑著這麼向劉瑜說道。
所以,劉瑜想要見到蕭節帥,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因為蕭節帥本身就等著見他。
劉瑜頗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他不明白,就算他自詡不是蠢人,也見識過許多離奇的事,但一時之間,他還真不明白,為什麼仙兒會乾出這樣的事。
“蕭節帥想在今天再發動一次攻擊。“白玉堂苦笑著這麼說道。
這就是原因,一切離不開利益。
白玉堂帶來了蕭觀音的旨意。
蕭觀音,對於這位遼國的皇後來說,她關心的,當然是如何重新得到遼國皇帝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