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石頭的牛車過來了,再由龍門吊起,調整好了位置之後,由下麵的工匠安放到編號對應的位置上,然後在縫隙裡填上糯米和石灰混合成粘合劑。讀蕶蕶尐說網5203187安裝一塊石頭,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就可以搞定。
“好好好!”朱木匠高興的手舞足蹈,周圍的一乾官員們也是大呼此乃國之利器。
“韓宗師覺得這個李峰如何啊?”朱木匠一回頭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韓爌,便出言問道。前幾天,自己決定讓李峰來主持修橋的時候,這個韓爌還出言勸阻呢。
韓爌連忙回答道:“此子精於機關之術,心思敏捷,老臣佩服!”
朱木匠嘿嘿一樂道:“朕就知道他行,他可比那些個光知道讀四書五經的書呆子強多了!而且啊,他最是忠心,他原本沒有築過橋,但是朕叫他來,他便來了,不像有些大臣,就知道爭權奪利,卻不乾實事!”
說罷朱木匠扭過頭去看熱鬨,不再理會韓爌。
韓爌神情一滯,心中五味翻騰。這段時間,他這個內閣首輔的日子十分不好過,朱由校對他好幾次都表現冷淡。
前些天,朝中發生了一件小事,但是發展到了現在,卻變成了大事。
起因很簡單,
十月初一,皇上照例在殿上向全國頒布次年的曆法,群臣列班朝賀,但是內閣大學士魏廣微卻把這事給忘了,在家裡睡大覺。
頒完了曆法,皇帝上又親率群臣去太廟祭祖,叫做“時享”。時享是朝廷大典,四季之初和年終各舉行一次,極之隆重。由皇上帶領群臣向祖宗牌位供酒水,行大禮。
等到儀式接近尾聲時,魏廣微才睡眼惺忪地趕到,慌慌張張地擠進廷臣行列。
大家正在莊嚴行禮,一位閣臣卻是這麼個狼狽樣兒,眾人無不氣憤!
典禮一完畢,負有糾察紀律之責的吏科給事中魏大中,就想上疏彈劾。韓爌知道此事,便勸他不要節外生枝。因為魏廣微心眼有些小,為了此時得罪了他,恐怕會有所不利。
魏大中不聽,還是上了一本,痛斥魏廣微身為執政近臣,“倨傲不拜正朔(大明曆法)”,猖狂有如遼東建州女真和西南的叛賊。
這個就是東林黨人的毛病了,明明現在朝堂上的掌舵人是韓爌,可是下麵的船員卻一個個都是牛人,不聽從指揮,各使各的勁兒,還常常相互頂牛。而且在攻擊對方的時候,喜歡沒事找事,小事弄成大事,無限拔高。
魏廣微不過缺席遲到,人家正主皇帝都不在意,嘿嘿一笑了事,你負責糾察的黑著臉訓一頓也就罷了,不,偏偏要上綱上線扣帽子,說人家是大明的敵人。
如此來,魏廣微根本就不答應,跳著腳就和魏大中乾上了,上書自辯,說魏大中乃是小題大作,想把自己攆走,好安排他們東林一脈的人。
朱由校平時就對東林黨人動不動就拉幫結夥十分不滿,便下了一道旨意,訓斥了魏大中:“近日蹊徑歧分,意見各彆,愛憎毀譽,附和排擠。大臣顧及身名,動思引去,小臣瞻望風氣,依違自合。職業不修,政事墮廢。”
說句實話,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朱由校對東林黨人的這段評判,十分準確。大臣一受攻擊就引退,小臣依照“政治劃線”評判人物,結果黨爭隻能越來越激烈,於國事絲毫無補。
若是李峰知道朱木匠這道旨意的話,定然會跳著腳給那些寫曆史的人一個大嘴巴,能夠將黨爭看的如此透徹,能他娘的是一個傻子嗎?事實上,朱木匠當真不是傻子,也不是文盲,隻是他被這些人煩壞了。
皇帝都說了你們彆爭了,歇歇吧,韓爌也安撫下麵的東林諸人。可是又有一人跳了出來,此人就是都察院的禦史李應升。李應升可不管你皇帝如何說,接著上書,搬出了《大明律》,說魏廣微的行為是要被打板子的,而且還不少,得要打上一百大板。
魏廣微一聽一百大板,不由得大怒,轉而就徹底投了魏忠賢。以前他見了魏忠賢,因為是同姓,自稱是“宗弟”,現在好了,乾脆將自己降了一級,自稱“宗侄”,給魏忠賢當起了晚輩,徹底不要臉皮了。
這還不算,魏廣微一投靠了魏忠賢,閹黨如虎添翼,閣臣之中,閹黨便完全的占了上風。畢竟一個內閣重臣的分量,不是一般的小蝦米能比的。
前幾日,魏廣微的親戚陳九疇便上書,彈劾趙南星和高攀龍,魏大中在推舉山西巡撫的時候,結黨營私,把持會推,推舉魏大中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