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初鄉裡願意奉獻圓覺寺,也是因為庵中正派,還做善事,可是如今被那女孩子一陣叫嚷,便有些鄉民想著,這圓覺寺有時候晚間確實有未知身份的壯年男子來往的,鄉民們認定了王怡真也是做這種送往迎來生意的女子,為著自己鄉裡的名聲,便怎麼也不肯再讓圓覺寺再在這裡開下去了。
鄉民們要讓這一窩老小搬走,最後還是王怡真抬出了伯府小姐的身份,才鎮住場子。
說來也奇怪,王怡真長的漂亮,是早就有了的事,但因為她行事做風一向粗野,所以鄉民們都覺得她漂亮也沒有用,半點女人味沒有,甚至很少拿她當女子,鄉中的青年見了她除了喊聲姐,那相處起來跟兄弟也差不多了,更不會往那方麵想。大家的眼裡,她一直是個勤勞努力有佛緣的好人,憑著一已的努力養活弟妹們。
可是當那女孩子說王怡真做那個行當的時候,鄉民們便又覺得果然如此,哪怕王怡真行事再粗野,也漂亮啊,否則一個自己還是孩子的女子,要怎麼養那麼一大家子呢,何況誰有錢會養些沒用處的女孩子呢,一樣是要帶入行的吧?眾人再見著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行止風騷,就是做那個行當的,便再不肯讓家中的女眷與庵堂接觸,還要將庵堂中眾人都趕走離開鄉中,更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上門來求接待討揍的。
然而當王怡真伯府小姐的身份傳出去之後,人們又覺得,怪不得有錢養些閒人,原來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那便一定是品性很好的,突然之間就又沒有人傳王怡真的閒話了,大約也是被伯府的名頭鎮住,至少沒有人敢當麵議論咒罵了。王怡真還是那個王怡真,果然眾人眼中她的身份不同了,想法竟然也就隨之不同,但好歹一切看似又回複了正常的狀態。其實王怡真也覺得哪裡都不太一樣了,那至少表麵上,沒什麼變化,非要說變化的話,那就是庵中規定隻收父母雙亡的孤兒,不再接收家中窮苦養不起的孩子了。
就這樣又安安靜靜的過了幾個月,卻又一次發生了事情,而這一次的事情,是真的打擊到了王怡真。
王怡真手下的孩子分兩撥,一撥是窮苦人家不願意養的女兒,有送來這裡幫著乾活,隻求一頓飯的能活命就行的。王怡真權當開了間公司,高薪招了低能的員工罷了。像之前那個死掉的女孩子一樣能自己賺出養自己的錢來的人少,但庵中老尼們和惠心要做功德,王怡真也不好多說養母些什麼。
還有一撥是父母雙亡的孤兒,那就都是王怡真從小帶大,跟著她長的,說實話,跟王怡真的命根子一樣。
之前那女孩子發起瘋來恨王怡真,王怡真雖然覺得這恩將仇報的思路匪夷所思,但到也沒有特彆冤。因為她對這兩撥孩子,確實是有區彆的,但凡是有些好吃的,好喝的,王怡真都留給自己帶大的孩子多,而且她自己帶的孩子,都有好好的起名字,王怡真一天三餐的噓寒問暖,真的跟親媽似的,而那些家裡送來的孩子,有些她連名字都不記得,像那個死掉的女孩子,她到現在聽過好多遍她了,也依然想不起來到底是叫什麼花。總之,王怡真這種心態,有點類似於家族企業,自己帶大的是自家的娃,就算不聰明也是未來的接班人,而那些不是自己帶大的,就是後進的員工,任你再怎麼有能力,以後也就是個經理,早晚還是要輔佐我的娃。
王怡真就是這樣的心態,而且覺得很正常,你總不能要求親娘帶娃和後娘帶娃一個樣吧?可是偏這次出事的就是自家的娃。
王怡真給娃取名有個特點,喜歡一對一對的起,比如大虎小虎,其實並不是親兄弟,但就這樣叫了,不知道的光聽名字還以為是雙胞胎。再比如紅英紅秀,倒真的是一雙姐妹,但王怡真煩她們原先的“大丫二丫”這種沒文化的名字,便重新起過了,因為名字總是一對一對的,說明被送進庵堂的時間差不多,年紀性彆自然也差不多,小朋友們本來就都更喜歡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孩子玩,於是名字一對的小朋友,玩到一起的可能性更大些。
然而金花銀環原本並不是一對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