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淵一笑化春風:“好師弟,叫師哥。”
徐八遂:“……”
可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
周燼就含笑地打量他變幻莫測的神情,越逗越開心。
日過了那麼久,坦誠相見地剖析了那麼多回,他早就瞧出來了——
魔尊是個該死的討厭的年上控。
他對自己那麼口是心非,要說沒有點藐視年下的意味,周燼自個是不信的。
這會,藏頭露尾的魔尊又嘴硬:“這個,我不見得比你小哈哈哈……”
周燼伸出手拍拍他的腦袋,憋笑憋得辛苦,還和顏悅色道:“你剛進門,論資曆叫我一聲師哥應該的喲。來,彆害羞,叫聲師哥?”
魔尊變換了麵容,卻沒法將耳朵上的熱度遮蓋,徐徐地從耳廓紅到了脖頸裡:“師、師哥。”
周燼心裡驟然咯噔,心中湧出無邊衝動,忽然就想把他按在樹乾上就地辦了。
但就在這時刻,路口上禦劍飛來一人,周燼餘光瞟見,收手停止了逗弄魔尊和浪蕩的心思。
徐八遂也感應到有股不弱的氣勢靠近,甫一抬頭,隻見一英俊高大青年禦劍降落,眼光不善地冷冷刮過他,眼睛停在了周白淵身上:“過來。”
徐八遂頓時有些炸毛,下一秒周燼就擋在了他麵前:“三師兄叫我?”
三?徐八遂腦子叮的一下,頓時想起這高傲的青年是誰了。那君同仙尊門下收了七個弟子,每人各有各的出彩,而且後頭也有靠山,除了老爹是滄瀾派掌門的周冥,還有個排第三的,據說他老爹是滄瀾派的二把手,姓郭,叫什麼來著記不住……
總之這個兒子,先叫他鍋巴三吧。
“不叫你叫誰?”鍋巴三臭著臉,“師尊叫你過去,你磨磨蹭蹭的在乾什麼?”
“沒磨蹭,腿腳慢使然。”周燼禮貌而疏離,“我這便過去。”
“等等,你背後那醜八怪是誰?你剛才和他拉拉扯扯乾什麼?”
鍋巴三如是道,氣得徐八遂想甩下鞋子往這貨真價實的醜東西(當然不是)臉上猛拍,再大吼老子泡我的妞乾你這煞筆何事。
周燼似乎是感覺到他的火氣,
轉身還拍拍他氣得翹起的呆毛:“沒事,隻是這個剛入門不久的小師弟迷路了,我給他指路而已。小師弟,這位是君同仙尊的好弟子,你剛入門來膽子小,千萬彆被他嚇著了。”
說著還憐惜不已地在鍋巴三的盲區裡用手背飛快地蹭過了徐八遂的臉。
他比著唇形無聲地笑:“彆走遠,師哥待會來找你玩啊。”
鍋巴三不耐煩了:“周燼!你還在乾什麼?走了。”
周燼目光繾綣地收回手,轉身刹那神情冷淡:“聽見了。”
那鍋巴三忽然臭著臉伸手,直接把周燼拽到他佩劍上,咻的一下禦劍飛走了。
徐八遂張大了嘴巴,腦子裡電光火石:我的妞!!
他退回了樹蔭下,隻一瞬,一隻漂亮的靛藍燕子穿透樹葉,被樹枝撞得眼冒金星,不甚敏捷地撲扇了一會翅膀,原地打轉了好幾圈。
適應了一會,燕子找到了方向,也咻地飛上天空,單薄羽翼劃過靈流如青鋒出鞘,風馳電掣地追趕著他的妞而去。
周燼在半空中,踩在三師兄郭宏的本命劍上,衣袂獵獵,神情更加冰寒,冷冷道:“三師兄,我自己有腳。”
“你慢騰騰的像隻烏龜。”郭宏說著,喉結滾了滾,伸手想環住他,“喂,風大,你彆掉下去,靠過來點……”
豈料周燼跟背後長眼睛一樣,背對著直接撣開了他的手,還向前邁了一步:“不用,我還不至於站不穩。”
風吹得衣角直飄,掩蓋了衣袍下戰栗的身軀。周燼內心湧起極度的憎惡,竭力控製著不看地下,眼睛直直望向天邊,渾不知臉色已煞白。
他看得見靈流,知道郭宏在本命劍周圍布了結實的靈力網,即便踩空也不會掉下去,但安全不代表沒有恐懼和憎惡。
太高了。
“喂!彆向前走!”郭宏急得伸手去抓他,忽然感到有寒氣撲麵而來,手剛挨到周燼翻飛的衣袖,指尖就被寒冰凝結住了。
他抽回差點被凍成冰雕的手,懵了:“周燼,你……”
周燼咬緊發抖的牙關不出聲,視線幾度發白,就在繃不住之時,一道影子忽然疾速飛過眼前,蓬勃的靈流疾馳得恍若一團火。
他驟然定住了,瞳孔放大,目光緊緊跟隨那空中的影子
。
那燕子漂移了幾回,忽然飆上高空,再疾速一個倒騰向下,跟個旋風小陀螺一樣紮下來,猛紮到郭宏腦袋上,發出了響亮的“咚!”。
郭宏腦袋出現一個包,怒不可遏:“什麼扁毛畜生!”
燕子咻地滑入雲層間,不見了。
周燼鬆開了牙關:“三師兄,禦劍。”
正準備運靈打燕子的郭宏隻好忿忿轉變手勢,繼續把劍禦穩當,但他將路繞遠了。
鍋巴三後知後覺感到不對:“不對,尋常的燕子怎麼能飛這麼高?”
周燼語塞,心想,因為他傻。
話音剛落,一隻蒼鷹忽然破出雲層,迅雷不及掩耳地擦過周燼身前,掉了一根羽毛。隨後它劃了個狗刨似的弧線,飛到鍋巴三的腦袋上,爪子揪斷了他兩縷頭發。
險些斑禿的郭宏吃痛,又大怒斥罵:“什麼扁毛畜生!!”
周燼抬手拍住在空中飄蕩的鷹羽,羽毛上凝聚的滾燙靈流刹那之間溫熱了手掌,也溫熱了通身內外。
他忽然停止了戰栗,和那羽毛貼貼,眼睛追逐那在雲層間頑劣翻湧的蒼鷹,唇角忍不住翹起來。
啊,魔尊掉毛了。
作者有話要說:八嘰:我的妞!
七崽(痛快):欸
七崽:叫師哥
八嘰(囁嚅):(//﹏//)
鍋巴三:扁毛畜生!
八嘰:略略略略略——
八.百變小嚶.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