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枝老實地搖頭:“……好像還不是很會,我每次係完總是散掉。”
“散掉就是沒捆緊。”他這樣回答。
“可我已經綁地很緊了。”葉枝無奈道。
她頹然地呼出口氣,就要再扯幾根試著綁起來,趙良澤卻搶過她手裡的玉米棒,又示範了一遍,速度比剛才慢了一些,但還是沒講話。
要不是葉枝知道他會說話,恐怕會懷疑他是不是啞巴。
“隊長,那個我想問你一個事兒。”趁著大佬還在跟前,葉枝冒昧地問。
趙良澤眼神看過來,葉枝被他打量地毛毛的。
在他如射線一樣的目光裡,硬著頭皮問:“聽說您經常到鎮上采購物資?”
這年頭,乾部們身兼數職,彆看趙良澤隻是小小土崗屯的一個大隊長,實際上他還兼職屯裡的采購工作,這都是楊主任閒暇時候提了一嘴她才知道的。
他沒回話,如狼一樣銳利的眼睛仿佛能洞悉她所有的想法。
“我想讓您幫我帶點東西,不知道方不方便……”
“什麼東西?”他略不耐地問。
葉枝咽下一口唾沫,緩緩道:“就是一些日用品,毛巾,牙刷牙膏,香皂,麵霜,棉鞋……”
“不方便。”一長串的名字讓趙良澤失了耐心,要是一個兩個或許就同意了,但這麼多……他沒那麼多閒工夫。
葉枝:“……”大佬真是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那您去的時候,可以把我帶上嗎?我自己去買就可以!主要是我不認路。”
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側臉,勾勒出一條清晰流暢的下頜角,他眯眼打量了她好一陣,吐出來的字冷冰冰,不帶一絲溫度。
“不能。”
葉枝:“……”
*
夕陽無可奈何地沉落,新一天的勞作伴隨晚霞消失在地平線。
知青們累得暈頭轉向,扛起最後一捆玉米棒扔上拖拉機,終於能下工了。
葉枝抻了個腰,扭頭就能聽見關節咯吱咯吱響動的聲音。
趙良梅早早的在東邊田坎上的一顆雲杉下等她。
“我看你跟我哥聊的挺投機啊。”因為以前發生了一些事兒,趙良澤最厭惡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年輕女同誌。
可她剛剛大老遠的在地裡就看見她哥跟葉枝說了好一會兒話,她哥還教她把玉米棒子係串兒呢!
“良梅,你還沒回家啊?”忽視知青們向兩人投來的好奇目光,葉枝驚訝道。
“回什麼家啊。”趙良梅不耐煩地把胳膊搭在葉枝肩膀,“我都快煩死我哥了!管東管西,不想回去。”
這樣好哥倆的姿勢讓葉枝挺不習慣的,因為穿越前她的朋友都是百分百的嬌嬌女,從不會對她作出這樣“霸道”的親昵姿勢。
倒也不是不喜歡,隻是有點不習慣。
不過……投機……嗬嗬。
葉枝眼角流下兩根寬麵條。
“你哥這人,還挺冷的。”說完打個寒噤,可見趙良澤的冰山形象多麼深入人心。
趙良梅點頭,理所當然地說:“是呀,我哥對女同誌特彆冷淡!就不愛搭理她們!”
“為什麼?”
其實在葉枝好幾天的觀察下來,確實沒見趙良澤怎麼跟女同誌搭過話,本來以為趙良子隻是對他冷漠,沒想到對大部分女同誌也冷漠。
這男人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就以前發生了點事兒,所以導致我哥不喜歡女同誌。”
“不喜歡女同誌?”葉枝瞬間變腐,“難道喜歡男同誌啊?”
趙良梅驚愕地呸呸呸:“瞎說啥呢你,彆詛咒我哥!”
葉枝訕訕一笑,道了句抱歉。
不小心忘記良梅是趙良澤他妹了,在妹妹麵前說哥哥壞話,那指定不行。
不過趙良梅大大咧咧,壓根不把這話放在心上。
“嗐!小事一樁,他不搭理你沒事兒,我搭理你,我現在對你可感興趣了!”
“看得出來。”葉枝汗顏。
良梅這孩子說話可真夠直白,這點倒是跟他哥一模一樣。
隻不過她哥是萬年大冰塊,她是火辣辣的小太陽。
趙良梅嘿嘿一笑:“你下午講的那個什麼芒果千層,我不是才聽一半嗎,再跟我講講唄,那個芒果到底長啥樣,聽你說酸酸甜甜皮薄餡兒厚,我口水直流;還有牛角包,是真的牛角做的嗎?你也沒說清楚呀!”
葉枝:“……我都講了十五道甜品了,你還沒聽膩呢?”
孰料趙良梅羞澀一笑:“怎麼會膩呢,我一樣都沒吃過呀!”
葉枝:“……”
對了!光顧著給趙良梅講甜品,葉枝靈光乍現,才想起一個重要的事兒。
“誒良梅,先彆說吃的了,我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幫忙!”雖然剛認識沒多久就拜托人家會顯得有目的性,但她確實沒有彆的辦法了。
趙良梅:“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