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覺得他很會接吻,至少她這種戀愛白癡,一點都招架不住。
可吻得越重,越覺得心臟很空。
情書故意咬他,接吻的間隙咬他的脖子,把他脖子咬出一個又一個印子,終於滿意了。
“小狗圈地盤呢?”周祁硯忍不住笑,“待會兒L就消了,這樣留不下印子。”
她不會,就是真的咬。
情書悶聲說:“我知道,你不說你晚上還有個會,我總不能讓你頂著這個去。”
“要不你給我咬一個吧,我帶去參加活動。”情書拽他的衣領,解開扣子再係上,反反複複。
“那隻能咬在看不見的地方。”周祁硯說,“腰?”
活動方安排衣服,衣服還沒定,露不露腰還不知道。
情書就是說著玩的,顯然他也是隨便應的,根本就沒打算咬。
所以沉默片刻的情書,突然使壞,鼻尖蹭蹭他鼻尖:“咬在你紋身同樣的地方吧,這樣就是個情侶紋身了。”
他的紋身很靠下,那麼咬的話,跟……有什麼區彆。
周祁硯凝視她片刻,臉上的表情都分不出是氣還是笑,抬手輕掐她的臉:“宋嘉宜。”
情書湊過去,臉貼著他的臉:“我在。”
周祁硯:“……”
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哥
,”情書貼得很近看他,“你真的很小氣,什麼都不讓我做,還敷衍我,我都要走了你也一點都不傷心。”
“你隻走三天。”周祁硯忍不住提醒她。
“熱戀期分彆,是度日如年的,那不是三天,那是三年,三年後回來你還愛我嗎,還記得我嗎?”情書輕輕啄吻了他一下,“哥哥。”
再親一下,再叫一聲:“哥。”
周祁硯微微垂目,半閉上眼,恨不得舉手投個降。
情書見他不說話,身子下移,從下往上看他,一定要和他對視,迎著他的目光又親他,“哥?”
周祁硯終於還是捂住了她的嘴:“給你咬。”
情書其實忘了那件事了,她跟他說話現在都不過腦子的,反正就是些挑戰他底線的話,因為太安全,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口嗨會成真。
以至於情書根本沒想起來咬什麼。
身子被放倒,他俯身在她腰間,一手推開她襯衣,一手壓住她胯骨的時候,情書終於才驚呼了一聲:“啊……”
周祁硯抬眸,那眼神像某種冷血動物,冰冷、穿透力極強,帶著些微的壓迫感,手掌輕拍她的腰,意思是:不是你要的嗎?
情書的心跳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努力忽略掉他存在感極強的位置,強迫自己不要去腦補,。
深呼吸,再深呼吸。
他先吻了她,咬著皮膚上的軟肉,因為找不到著力點而遊移了幾下,嘴唇擦過她的皮膚,帶起陣陣的癢和麻。
情書覺得害怕,整個人像是突然漂浮在了虛空,抬手想抓他,卻隻觸摸到他的腦袋,於是手指忍不住插進他的發間,在他吮咬的片刻,收緊了手指。
“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是一種不安和迷茫。
周祁硯覺得自己實在經驗欠缺,也怕傷到她,花了不少時間才留下一點吻痕。
她已經因為羞恥快要熟透了。
周祁硯把她衣服拉下來,沒拉她起來,隻是說了句:“沒太用力,估計很快就消了。”
情書抱枕捂著頭,悶聲應一句:“嗯。”
“你不許去紋身。”他提前打預防針,謹防她為了跟他湊情侶紋身,特意去紋他的名字。
情書果然不樂意,抱枕拉下來,皺著眉瞪他:“為什麼?”
憑什麼。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周祁硯表情嚴肅。
他知道她隻是不安,他們和大多數的情侶都不同。
沒有循序漸進,沒有情感遞進,就好像一直都是兄妹,在某個時間節點突然轉到了情侶,她太急於證明他們是情侶了,那種迫切讓她反複去刺探他的底線,去挑戰他意誌力。
但她其實並沒有做好準備,他也根本沒有來得及處理任何後顧之憂,那種仿佛身處孤島,周圍無依無靠的感覺,讓他不忍心動她分毫,就好像始終保留一絲退路:如果最後實在不得已,她還可以退回去。
周祁硯起了身,去吧台倒
了杯水。
情書自己折起身,那點羞恥暫時被壓下,始終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但隱約也有了幾分猜測,於是追在他身後:“你就是覺得我們可能走不到最後,戀愛談一談就好了,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就可以退後一步做兄妹,哪怕我再不情願。()”
周祁硯仰著頭喝水,並不說話。
喝完水,他又回臥室,兀自換了套衣服,然後撥小段的電話:你帶著行李去機場可以嗎?待會兒L我送小書走。()”
“啊……好。”小段滿口應著。
掛了電話,情書小聲問:“你晚上不開會了?”
“來得及。”周祁硯的話簡潔而冷靜,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說起來,情書確實沒見過他著急的樣子,他好像做什麼都遊刃有餘。
“哥……”情書有些不滿地說,“你不能這樣,我不要退路,我不要你始終給我留餘地,我不喜歡你這樣,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周祁硯換好衣服去了衛生間,他慢條斯理擠著牙膏,說一句:“我永遠都會為你留退路,永遠會給你留餘地,但我也永遠愛你。”
即便是表達愛,他的神情都是溫和從容的,仿佛不帶一絲一毫的情和欲。
這種極端冷靜克製的性格,情書一度很著迷,但如今又格外痛恨,恨不得撕開他的心臟,好讓他疼一下,著急一下,情緒外泄一點。
周祁硯刷完牙,拿毛巾輕擦唇角。
情書這才意識到:“不早不晚的,你這刷牙頻率還挺獨特。”
周祁硯瞥她一眼,含糊“嗯”一聲。
“五點的飛機,還有一個半小時。”他抬腕看表,“我四點送你走,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什麼?
情書還沒來得及問,整個人被抱起來,周祁硯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順便關了燈和窗,房間裡暗得像是晚上。
情書小聲說:“半個小時不夠吧,哥哥。你這麼快?”
知道他不會跟她發生什麼,所以才肆無忌憚。
“彆貧。”周祁硯捏她的臉。
情書也大概猜到他為什麼刷牙了,不滿道:“接吻前刷牙,你倒是紳士了,你怎麼就不能提醒一下我。”
周祁硯親了下她的嘴巴,很輕地碰了一下就鬆開了,黑暗裡看著她,卻並沒有繼續的動作,好像在醞釀什麼情緒。
“不是。”周祁硯說。
不是接吻。
“小書,我碰你,你會不舒服嗎?”他突然問。
情書迷茫“嗯?”一聲,半晌才模糊感覺到他似乎……不會真的……
不應該吧,半個小時,未免太倉促了。
也隻夠接個吻吧。
“不會。”情書還是老實回答了,“我很喜歡。”
她不是不害羞,隻是不想在他麵前矜持,不想他因為任何委婉而隱忍卻步。
她想要他,想和他在一起,想有更多更深的接觸,非常
() 想。
“哥……”情書覺得他現在怪怪的,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她琢磨不透又可怕的氣場。
她莫名緊張,呼吸都有些急促,“你怎麼了,彆不說話,我害怕。”
“彆怕。”他溫聲道,“我希望我帶給你的是愉快幸福的記憶,所以總是小心翼翼,但又總是不得要領。小書,你很好,我也很為你著迷,我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我有多愛你,從容和冷靜都是表象,因為過於珍視,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情書每次聽他認真表白,都很想哭,大概是心疼。
他總是讓她心臟很疼。
“哥哥,你錯了,愛是痛苦和眼淚澆灌的,愉快和幸福誕生於不幸,如果沒有黑暗,黎明就不會那麼令人憧憬。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掉眼淚,你不能剝奪我不開心的權利。”
周祁硯很久都沒有說話,然後他輕輕壓住她的腰,握住她的大腿,身子下拉,俯身。
情書的腦子裡像是轟然炸開無數多煙花,她張開嘴,想要驚呼,最後卻隻是把自己胳膊塞進嘴裡咬住。
她下意識想要合上腿,卻被他分得更開。
“放鬆。”
根本用不了半個小時,情書很沒有出息地就不行了,她把自己蜷進被子裡緩神的時候,聽到他起了身,去衛生間漱了漱口。
他站在鏡子前看自己的臉,發呆,好像剛剛發生了什麼,又仿佛沒有。
她突然極度安靜,他又覺得不適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五分鐘,大概也就幾十秒。
情書從床上躡手躡腳下來,從衣櫃裡抱床單出來換。
周祁硯光聽就知道她在乾嘛,頭都沒探,說了句:“放那兒L我換,過來洗個澡去換衣服。”
情書沒堅持,沉默地鑽進衛生間,順手關了燈。
摸黑洗澡,但也沒趕他出去。
她就隨便衝了個澡,看他還在原地靠著,就著黯淡的外頭透過來的一點光觀察她。
情書羞恥和惱火同時發作,突然湊過去,把他壓在洗手台上,啃咬他。
情書根本沒好好親,親他一臉口水,和一身洗澡水。
看著自己的傑作,她滿意地挑挑眉,好像在說:我把你也弄臟了。
周祁硯輕笑了聲,垂眸看她,抽了浴巾,慢條斯理地給她擦頭發:“沒舒服嗎?怨氣這麼大。”
情書揚起的嘴角僵住,惱火地踩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