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宣眨眨眼:“不,我來這裡隻是為了給弟子找一處開靈台的地方……遇到你們真的是意外。”
來天地關開靈台?以吞噬立道的魔族都不敢這麼做!
女子都氣笑了,壓低聲音惡狠狠道:“彆給自己找借口了!你們不過是想要妖奴而已!”
鼠叟低聲喝止:“南柯!”
女子垂下頭,繆宣稀奇地瞅了瞅她,心道孔雀一族裡竟然也有這麼聽話的孩子。
不過這個名叫南柯的桀驁少女注定是無法繼續質疑了,因為就在鼠叟嗬斥話音剛落下時,不遠處就出現了排查魔修的殷氏道兵——那是一位腳踩長鐧的年輕男子,他貼著地麵飛過,手舉著探測靈器,對周圍的散修大聲斥道:“都跪下!卸下偽裝,散去迷障!”
是的,家族門閥的子弟就是有這樣的權利,他們在人族修士中擁有最高的地位,尤其是五大門閥的子弟,他們可以對散修做任何事。
……隻要修為過得去,且不怕散修魚死網破的話。
這位風一般的小哥呼嘯著竄過來,一路上的散修都乖順地照吩咐行事,噶麥子一般跪了一地,其中甚至包括修為比他高的修士,也就在此人正得意又不屑的時候,突然在角落裡發現了四個站得筆直的異類。
這修士頓時大怒:“那邊的四個!你們是何人!”
繆宣立即上前一步,掀開兜帽,朝他爽朗一笑:“失禮,我們是宣氏子弟。”
殷閥小哥當即就是一愣,心想此人真是氣度不凡,也看不出修為,原來也是家族子弟,不知是什麼樣的地域才能養出這樣的人物,好生風流俊美,值得結交……
他剛露出一個笑,正打算自我介紹的時候,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人說他是“宣氏”?!哪裡來的宣氏?世家百族裡根本就沒有個姓氏!
殷閥修士頓時暴怒:“原來是來招搖撞騙的!你好大的膽子!該死!”
說罷也不等繆宣的回複,徑直從半空跳下,操起他的鐧便投擲而來。
冒名頂替可是比忤逆更令人憎惡的大罪,這個修士也不管繆宣的賣相了,此時他隻想把自稱“宣氏”的小賊就地格殺!
這位用鐧的修士已經有了結金丹的修為,而且他還是殷氏的道兵——在五大門閥當中,殷閥最注重金鐵和鬥法,這修士的戰鬥力絕對不可小覷。
再加上此時他怒不可遏,直接扔出了撒手鐧,就算是修為高他一小段的修士也得暫避鋒芒。
魚溪和南柯修為太低,她們的感知和視線都捕捉不到此人的動作;勉強看清的鼠叟臉色大變,但他在這一鐧的威懾下渾身動彈不得;至於站在四人最當中的、直麵攻擊的繆宣——一抹銀光在他的額心轉瞬即逝,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當啷!”
一聲悶響在半空中炸開,朝著四人而去的長鐧已經被橫著擊飛,巨大的力道裹挾著靈息被儘數彈開,隨後一同貫入了地下!
繆宣反手遞出,一柄平平無奇的長劍早不知在何時落入了他的掌心,在擊飛撒手鐧後便紋絲不動了,隻是隱隱反射出柔和的輝光來。
使鐧的殷氏修士一愣,立即後退,召回靈器的同時聯絡同伴們示警:“賊子在此!!”
南柯已經看呆了,鼠叟更是麵色慘白,吳魚溪揪住了繆宣的衣袖:“師父!!”
繆宣朝他們安撫地笑了笑:“彆擔心彆擔心,他們當中最強的那個修為隻到‘洞察天地’,我們——”
“何方宵小在此造次!!!”
雷霆一般的怒吼再次在天空炸開,一弧刀光從天而落,那是萬千雷霆攪弄著無邊的渾濁奇跡,帶著仿佛要劈開天際的氣勢般墜地——殷錳的支援來得快極了,這一道來自道主真傳的斬擊,曾斬落數萬妖獸魔族的頭顱!
而與此同時,繆宣也抬起頭,他後發先至,隻是手腕一抖,那長劍便在他的身前劃出一個圓滿的弧度,便如那白虹秋水,自下而上柔和地席卷而去……
就像是海濤落日,夕照黃昏,一陣虹光後,千萬均雷霆在其中儘數湮滅,隻留下一片乾淨的天幕、透徹靈息,以及潼關外那半空中悶哼一聲、口吐鮮血的殷錳。
又是一片萬籟俱寂,隻不過這一次卻不再是因為蠻橫的世家大族,而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變。
即使此刻,不論是空中的殷錳,遍地的散修,殷氏其餘的道兵,甚至繆宣身後的三位親友,全都震驚地看著他。
而在這萬眾矚目中,繆宣收起了長劍,對著那懸在潼關外半空中的殷錳朗聲讚道:“震邪除惡,好劍意!”
“你的劍——你不應該是散修,你是誰?!”殷錳擦去血跡,當即挾雷霆落地,直奔入潼關,“報上名來!”
“……我是誰?”繆宣輕聲笑了笑,也就在殷錳進入潼關無法起飛的那一刻,他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抄起小魚溪、同時不忘卷帶上鼠叟和南柯,於殷氏道兵反應過來前便早已遁出數萬裡,在殷錳趕到時隻留一句餘音——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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