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革除出身、逐出縣學,劉灃同的爹娘就傻眼了,而以儆效尤四字,更是讓劉春江的父兄也冷了臉。
劉母哭天搶地,劉春江父親劉明德也起了身,“訓導要拿劉氏殺雞儆猴,還同劉氏宗學談什麼聯手”
這話可把桂誌育說得更加生氣。劉家先就態勢強硬,視縣學為洪水猛獸,他親自上門,連劉明德的麵都沒見到。
這也就罷了,總是當年劉許的事鬨得不快,可方才劉灃同爹娘那般哭求,明裡暗裡要讓他偃旗息鼓,若是旁的事,桂誌育不是不能犧牲自己為了縣學更好,可劉灃同是害群之馬,不嚴肅處置,後麵的學子有樣學樣,就算是拉來了劉氏宗學,縣學也是一盤散沙
桂誌育生氣,劉明德也不滿,本來雙方要借此事,化開多年堅冰,誰想冰麵碰撞交疊,越發堅不可破了。
郝修和劉春江都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好言勸慰。
魏銘倒是坐在一旁,沒被場中的情緒所感染。
能出現這等狀況也不奇怪,不論今日能不能談出一個友好的結果,縣學和劉氏宗學的路,十有**都會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斷送。
縣學有縣學的難處,劉氏有劉氏的立場,他們不是不能聯合,隻是最關鍵的問題沒有解決。
說來說去,當年劉許之事,才是關鍵
當初魏銘查問了許多關於劉許一案的事,到底沒揭出來當年的秘密,後來一次在路上巧遇溫傳,溫傳道要去二舅黃錄家探望外公。
溫傳說他外公,也是縣社學的先生,在此之前,更是在縣學做廩膳生。
魏銘連忙問溫傳的外公年紀幾何,在縣學讀書又是什麼時候,溫傳說不清楚,領了他前去二舅家,魏銘又問了一遍,沒想到溫傳的外公正是當年那樁案子的見證人
黃老爺子比劉許大些年歲,當時的事記得甚是清楚,“要說狎妓,當年的生員裡可不止一個兩個,但是劉案首劉許並非那等縱情聲色的人,那些人說他狎妓,我是不信的我倒是信那青樓女的話,劉許和她從未有過什麼,若說有,最多相互愛慕,發乎情,止乎禮”
或許是做了許多年先生的原因,提及劉許,黃老爺子可惜得不行,“都怪那些人害他,非要拉他墊背,還有人用心險惡,有意設局,將他養了青樓女的事捅出來”
魏銘當時聽了驚了一下,“您說得是誰”
黃老爺子卻搖了頭,“不知道,也沒證據。”
他這麼說,魏銘卻覺得他必然有懷疑的人,繼續追問,才聽黃老爺子道“他自家眼紅的人吧不然誰知道他在外養人的事捅出這事之前,縣學沒人知道”
魏銘得了黃老爺子的話,也想著往劉氏族內查了,當初在縣學的隻有劉許和其兄劉誠,劉誠為了劉許傷了臉,自然不是他,再不然就是幾個在考的童生。
那會魏銘沒查出來頭緒,今日又想了起來。
到底是誰呢
正琢磨著,屋外的院子裡忽的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