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換一個問題,我雌父是怎麼死的?”
“……你雌父又是誰?”
他不僅是個不稱職的雄父,還是更不稱職的雄主。
江眠無語地打開光腦,給江盛看了原主雌父年輕時的照片。
“哦,他啊。他一直都病怏怏的,看起來和你現在差不多。懷孕之後我就沒找過他了,也許是因為缺乏精神力灌溉……他太傷心了選擇自殺也不是不可能。”江盛的態度輕描淡寫。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的死和你也密切相關。”江眠收回光腦,淡淡道。
江盛無所謂地笑了一聲:“行了,你也不是來這裡為他聲張正義的,還有什麼事就問吧。”
“好,”江眠重新靠在椅背上,“我剛出生的時候,意識海被蓄意破壞過。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你猜?反正不是我做的。”江盛的回答依然含糊。
江眠微微挑眉:“江盛,你真的不想從這裡出去了嗎?”
“就憑你,也能讓我出去?”
“還有我。”
晏行秋聽不下去了,他走到防彈玻璃前,將手輕輕搭在江眠的肩頭。
“……二殿下?原來如此,”江盛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卻很快又變得漫不經心,“早知道您好這口,我們江家還有很多廢物雌蟲供您選擇。”
晏行秋的眸子緩緩變冷:“謹言慎行。”
既然江眠不在乎江盛,那他也並不介意,讓這隻雄蟲後悔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與意識海完全失靈的江眠不同,即便隔著一扇窗,江盛依舊可以敏銳地感受到獨屬於高級雄蟲的強大威壓。以及那道睥睨視線之下,無法被忽視的淡淡寒意。
江盛沉默著斟酌了一下,稍微將身子往後靠了靠:“我和星盜確實有過合作,不過那都是幾十年以前的事了。我隻是想從他們那兒買回來開采能源石的苦力,江眠的雌父是個附贈品……言儘於此,其他事情我也不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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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頓了頓,不動聲色道:“最後一個問題,江家到底有沒有襲擊大皇子?被當場擊殺的那隻雌蟲,真的是江家派出去的嗎?”
“如果整個江家都是你家殿下的狂熱擁護者,倒是有那麼一絲可能,”江盛笑得有些嘲諷,“但我們可是無比支持蟲帝陛下的,誰知道會有這種飛來橫禍。”
沒等江眠回話,江盛掀起眼皮瞟了一眼晏行秋,又道:“江眠,你怎麼還要關心這個?以你的角度來說,現在江家倒了才是大快蟲心吧……我建議你及時行樂。”
這句及時行樂,似乎在暗示些什麼。
江盛不是個好蟲,但也並不傻,他看得出現在晏明夏才是最有可能成為蟲帝的選擇。
對此江眠不置可否,連個再見都沒說,就牽著晏行秋的手走出了拘留所。
如果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他或許也不會太過關心江家是否無辜。但如果有機會洗脫這個罪名,江眠覺得自己不會袖手旁觀。
江眠對江家的蟲沒有任何感情,可被指控刺殺一名雄蟲皇子,與其他任何罪行相比起來,嚴重程度都完全不同。
就像原主那樣,現在應該也還有很多遠離權力中心的蟲被牽連。
雖然生在江家就可以確保衣食無憂,他們已經算是帝國的既得利益者,但那些被扔在偏遠星係的江家支係,大多在這輩子都沒有踏入過首都。
而那些參與了能源石開采的蟲,也應該受到量刑合理的懲罰,而不是全部被安上一個永世不可翻身的罪名。
更何況,如果江家的事情洗清了,那位至今依然在賣慘的主角攻,就將會陷入一些非常尷尬的處境中……
*
回到懸浮車上,自動駕駛模式再次穩妥地開啟。
看見江眠沉浸在思緒之中很久沒說話,晏行秋有些擔心。
“沒事吧?”
江眠回過神來,軟軟地朝他身上一靠:“沒事,我就當他是一隻陌生蟲。”
“好,我們不在乎他,”晏行秋順勢環住了江眠的腰,溫聲問道,“江眠,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唔……其實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江眠彎了彎眸子,附在他耳邊悄悄說,“我懷疑,我的身世跟星盜有很大的關聯。”
溫熱呼吸撲撒在臉側,讓晏行秋的耳尖微微發熱。他又將胳膊收緊了些:“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當年除了星盜,就隻有江家內部的蟲有機會接觸到我。可江盛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他隻是一個想要賺錢的沒良心的家夥……我的存在對江家不會有任何威脅,所以排除一切可能性,那就隻剩下了星盜這個選擇,”江眠笑眯眯地環住晏行秋的脖子,“所以雄主,如果我真的和星盜有關,如果我其實特彆厲害,那你要怎麼對付我?”
晏行秋一時沉默。江眠可真是……什麼話都敢在他麵前說,對自己的安全毫無顧忌。
“你想讓我怎麼辦?”他認真道。
“一看你就往悲觀的地方想了。殿下,你這雙藍眼睛本來就顯得特彆憂鬱,現在更加明顯,”江眠彎唇說著,指尖撫過他線條漂亮的高挺鼻梁,“說不定,我的身世以後會對你有幫助呢。”
晏行秋輕輕扣住他的手腕:“星盜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很有自信嗎?”
“對呀,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如果我們再多來幾次精神力疏導,也許我還會更厲害。”江眠一臉驕傲。
晏行秋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句話。雖然江眠在他麵前展現的戰鬥力,足以和帝國的軍雌們類比,但他終究了解得不夠透徹。在更多情況下,江眠總是沒什麼精神,手摸起來冷冰冰的,意識海也破損成了那個樣子……
再加上數值觸目驚心的體檢報告,晏行秋總是莫名感到非常擔憂。
“殿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需要我現在證明給你看嗎?”江眠再次湊近了些,軟聲說著,還將自己的衣領向下扯了扯。
晏行秋呼吸一窒,迅速伸手把他的領口拉回去,目光也守規矩地停留在江眠臉上,不自然地回道:“……等你的身體健康了,再說吧。”
“哦,”江眠立刻垂下眼睛,可憐兮兮地縮回晏行秋懷裡,“雄主,我好傷心,你嫌棄我。”
晏行秋哭笑不得,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卻依然忍不住溫柔地哄:“我不嫌棄,我絕對不嫌棄。”
見江眠還是不理他,晏行秋隻好又低頭吻了他好幾次。溫熱唇瓣輕輕摩挲著,把晏行秋自己都弄得有些臉熱。
江眠終於肯抬起眼睛,理直氣壯:“可是你都不願意和我上……”
晏行秋聽不得這樣的話,臉徹底紅了,急忙打斷:“我願意。”
“真的?”
“真、真的……”
他聲音裡的害羞藏都藏不住,精神力居然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在空氣中彌漫,悄悄將江眠輕柔地裹了起來。
可這一次,連江眠都隱約感受到了那股無形的威壓。
“不對啊,雄主……你的精神力等級,到底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