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小偷, 和殺洪以玲的是一國人?”等齊瞳工作室同事時,齊瞳問遲遇,“跟當初咱們查到周宇的事下毒手的, 也是同一幫人?”
遲遇想到那兩個悄無聲息出現製服了歹徒,又不留一言離開的一男一女, 說:“未必。”
“嗯?”齊瞳累得站不住, 後背也痛得要命, 往後摸一把。
“我覺得有人在暗中保護咱們, 但這個人似乎也不太想讓洪以玲身上的線索落我手裡。”遲遇陷入沉思。
這個人會是誰?
遲遇心裡有了一個答案。
“靠。”齊瞳突然罵一聲,遲遇轉頭看她,見她手掌上一大片的血紅。
“怎麼回事?”遲遇嚇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傷著的,難怪我之前就覺得後背痛得厲害, 還以為是磕著了。”
遲遇摁著她的肩膀將她掰過去,檢查後背。
一看,臉都僵了。
齊瞳後背的衣服早就被血浸透了,一大片血紅觸目驚心。
“怎麼樣了?”齊瞳問。
遲遇都不敢碰她:“你, 還能站著已經是奇跡了。什麼時候傷的你一點都沒發現?”
齊瞳想了想,應該是那歹徒無差彆開槍的時候, 她把遲遇一把按在身下,後背劃過火一樣燙的灼燒感, 估計就是在那個時候傷的。
現在回想起來, 或許當時擦過她後背的是一顆子彈。
齊瞳後怕出了一身白毛汗。
幸好子彈隻是擦著後背過去,要是再低一點射到她頭頂,就算她頭再鐵也已經歸西了。
之前不知道受傷的情況,隻是覺得又痛又癢。
這會兒齊瞳心理作用一驚一乍的, 腿都軟了。
她同事開著車趕到了, 是個三十多歲胡子拉碴, 戴著棒球帽的男人。
遲遇將齊瞳扶上車,同事一看她渾身是血,聯係到剛才聽到的新聞,以為她中槍了,差點一腳油門給她直接送icu。
“子彈應該沒有留在身體裡,不然的話你哪還能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遲遇將車門一關,先安撫齊瞳,自己嚇自己最容易嚇出個好歹。
“那、那就好……”齊瞳說話都開始不利索,渾身發抖,發涼。
遲遇又是心疼她,又是覺得好笑。握住她的手,為她緩解緊張的情緒:“之前你把我摁地上那會兒多威風啊,這會兒怎麼怕成這個樣子了,彆擔心沒事了啊。”
齊瞳本來就不是一個膽子特彆大的人,雖然常年從事私家偵探的工作,可是說到底都是為有錢人解決一些家長裡短的情感事件或經濟糾紛,給遲遇查命案都已經算是超綱了,碰到這種亡命之徒更是頭一遭,比上次差點被車撞還刺激。
遲遇不知道她傷的情況,決定還是先將她送到醫院去好好檢查一下才能安心。
y市這兒有一家遲氏集團旗下的私人醫院,遲遇跟齊瞳的同事說了地址,立即往醫院開。
到了醫院一檢查,子彈將齊瞳後背開了一道傷口,幸運的是並沒有傷筋動骨,隻是一些皮外傷,休養幾天就能好。
齊瞳大難不死,趴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遲遇將她安頓好之後渾身虛脫,累得恨不得當場把自己的四肢給拆下來,掛起來晾晾酸痛。
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遲遇向齊瞳的同事借來一台筆記本電腦,然後向醫院申請了一間單獨的病房。
她對這個u盤裡的內容實在是太好奇了,必須立即看。
打開u盤發現裡麵的確有一段視頻,且隻有一個視頻。
遲遇深吸了一口氣。
她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告訴自己,無論這個視頻是不是她想要的線索,她都不能氣餒。
無論得到什麼答案,都要冷靜,不可衝動。
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之後,遲遇點開了視頻。
視頻一開始的畫麵就是洪以玲租住房裡那張破舊的沙發。
有個人架好了手機,繞了過來,坐到沙發上。
遲遇的心砰砰直跳,畫麵裡的人正是洪以玲。
這是洪以玲自拍的視頻。
洪以玲麵對著鏡頭,抿著嘴,沉默了片刻才說:“我不知道正在看視頻的人是誰,但我知道,當有人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
她停頓了片刻,自嘲地笑了笑:“本來我這個時候應該在太平洋的某個小島上曬日光浴,喝著紅酒享受得來不易的餘生,可惜啊,假護照為什麼失效我也不知道……肯定是有人不想我走吧。幸好她的人趕到了,不然我可能都離不開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