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廚搞事(2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4444 字 10個月前

紫綬恨聲道:“方才我來催飯,誰知這班狗眼看人低的廚子,隻緊趕著做袁氏和孝廉的飯,卻將夫人的晾在一旁,還未開火哩,我實在氣不過,便爭了幾句。”

青鉞聽得微皺了眉,但見蘭沚帶來的人多,廚下更是人多勢眾,自己與紫綬隻兩個女子,況且如今夫人在府中也不大得勢,若是硬爭起來,隻怕要吃虧,便道:“罷了,夫人找你另有事吩咐,趕緊跟我回去吧。”

紫綬雖心有不甘,卻也曉得利害,乖乖地被青鉞拉著衣袖要走,卻聽蘭沚在身後喚道:“二位姑娘且慢。”

青鉞性情穩重,一向進退有度,聽得蘭沚聲喚,便停步道:“敢問蘭沚姑娘還有何事?”禮節周至,態度卻略略疏離。

蘭沚情知這些時日以來因府中下人勢力,謝夫人的日子並不好過,她屋裡的人對袁夫人冷淡也是情理之中。

謝舒是孫權的正妻,青鉞和紫綬的地位原本在蘭沚之上,蘭沚上前向二人施了一禮,謙謹道:“二位姑娘在上,廚下怠慢尊夫人,並不是我們夫人的意思,實是下人趨利附勢,擅自為之。方才若不是我們夫人派我來廚下督促飯食,偶然聽得紫綬姑娘與庖廚爭辯,連我都一並被蒙在鼓裡懵然不知。這往大了說,乃是為奴為婢欺淩主上,枉顧倫序尊卑。往小了說,廚下雖借此討好我們夫人,卻也是在給我們夫人招禍,今日之事若傳到尊夫人的耳裡,豈不是要惹得二房不睦麼?因此今日於公於私,我都要將此事向二位姑娘澄清。孝廉此刻正在我們夫人閣中用飯,待我回去向孝廉稟明,以求孝廉做主。”

青鉞聽她一番話說得言辭得當,道義分明,又兼神色恭謹鄭重,便也對她多了幾許敬重,頜首道:“那便有勞蘭沚姑娘了。”

那趨炎附勢的庖廚聽得蘭沚要向孫權告狀,早已亂了方寸,膝頭一軟便跪下了,道:“蘭沚姑娘饒命,我並不是有意為之,今後再不敢了。”

又轉向紫綬叩頭如搗蒜:“紫綬姑娘,我乃是一時糊塗,還望姑娘高抬貴手,饒恕則個!”

紫綬隻咬了牙冷笑,心下頗覺痛快。蘭沚冷了一張素麵道:“饒與不饒,自有孝廉和謝夫人做主,既是自個兒做下的事,便要自個兒擔著。”

那庖廚本仗著烹煮的手藝,在廚下地位頗高,方才他當著紫綬的麵兒嘲弄謝舒不得孫權寵愛,廚中也有不少人跟著哄笑,如今卻都見他落得這等境地,又情知蘭沚在袁裳和孫權跟前頗為得臉,說出的話是必能做到的,一時都嚇得噤若寒蟬。

當下青鉞、紫綬和蘭沚各自回去複命。青鉞和紫綬進了庭院,見謝舒穿戴整齊,正站在門口看著幾個小丫頭收拾廊下的落葉,轉首望見二人進門,卻是空著手,情知有事,問道:“怎麼?廚下的人給你們氣受了?”

青鉞低首默認,紫綬方才在廚下憋了一肚子氣,礙著謝舒的叮囑不敢發作,此時哪裡還忍得住,傾訴道:“廚下的人好不刁蠻勢力,明明已過了食時,夫人的飯食卻還拖著不曾開火,隻緊著袁氏的忙活,奴看不過眼,好聲好氣地問了一句,那庖廚卻說孝廉頓頓在袁氏屋裡用飯,一毫也怠慢不得,夫人這裡孝廉卻是三五日也不來,便耽擱一時半刻也不打緊的。”紫綬說著委屈得紅了眼眶,哽咽道:“真乃欺人太甚。”

謝舒縱使不在意,聽了這話心中也有幾分不豫,像是一口氣哽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甚是難受。便是在人人生而平等的年代,背後嚼舌根傳閒話,趨炎附勢拜高踩低也令人不悅,何況千百年前等級森嚴,哪有下人議論主子的道理。謝舒便是一向不將尊卑貴賤放在眼裡,此時也覺氣結。

青鉞見她鬱鬱的不說話,寬慰道:“夫人寬心,好在袁夫人屋裡的蘭沚姑娘也在廚下,見紫綬與庖廚爭執,便幫著分辯了幾句,說是待會兒回去會稟明孝廉,請他做主。”

謝舒想起那日去見袁裳時,蘭沚鮮妍的笑靨和孫權凝佇的目光,疑道:“她是袁夫人屋裡的人,為何卻肯幫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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