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冊丟了(2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5255 字 10個月前

謝舒側首讚許地看了她一眼,道:“這幾日我讓你暗中關照著紫綬,不知她近來如何了?她從前性子太過急躁,隻怕得罪的人不少,一時被罰去後院,怕是不太好過吧?”

青鉞聞言隻覺心酸,紫綬前番擅作主張,差點害得夫人在家宴上出醜,夫人雖責罰了她,卻念著主仆一場,不忍丟著她自生自滅,任人踐踏。青鉞隻不知自家夫人如此心善,卻為何總是不得孝廉青眼。青鉞俯首道:“夫人放心便是,奴已按夫人的吩咐關照著了,尋常的白眼和冷言冷語就讓她受著,但若是有人敢覬覦紫綬的性命安危,奴自會暗中護著她。”

謝舒點頭道:“這段時日就讓她在後院裡吃點苦,磨磨她的性子,待過幾日我去將軍府看望吳夫人,便順路把她送回去。如此她既不必再受折磨,我也了了一樁心事。”青鉞應了,兩人便回屋去了。

哪知到了後晌時分,謝舒正在屋裡由青鉞伺候著更衣午睡,卻見孫權身邊的侍婢仲薑來了。仲薑與其說是侍婢,倒更像女官,孫權平日裡遞送文書,謄寫政令,都交由她負責,有時脫不開身,還讓她出麵去將軍府傳話聽命,因此仲薑的服色打扮,與尋常侍婢不同。謝舒見她進門,便問:“仲姑娘有何事?”

仲薑雖得孫權信重,禮節卻是一絲不差,進門向謝舒施禮道:“見過夫人,孝廉有要緊事請夫人去前殿一趟。”

謝舒有些意外,問道:“是什麼事?”

仲薑恭謹道:“夫人不必多問,隨奴去了便知。”

今日午上謝舒已得知前殿裡出了事,此時又見仲薑是如此反應,隻覺心中忐忑,忙帶上青鉞隨她出門。來至殿外一看,隻見廊下跪了幾個侍婢,都麵色慘白,瑟瑟發抖,孫權的幾個近身侍從雖都還站著,但亦是麵容冷峻。謝舒便愈發覺著不好。

雖是冬日,前殿的殿門卻大開著,謝舒進屋一看,隻見孫權穿了一身玄底暗金勾邊的錦袍,因著殿內風寒,外頭罩了一襲墨黑的狐裘,正在主位上正襟危坐著。地下跪了幾個人,謝舒定睛一看,為首的一個卻是袁裳。

謝舒暗自吃驚,孫權一向對她愛寵有加,平日裡連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如今竟讓她跪著,可見此番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都是極其嚴重的了。謝舒的一顆心沉了又沉,隻得向孫權施禮道:“見過孝廉。”

孫權昨夜通宵未眠,此時麵色蒼白,目中泛著血絲,見謝舒如此,也不過是冷冷“嗯”了聲,道:“今日叫夫人過來,是有件事不得不查清楚。”頓了頓,見謝舒兀自不明所以,便道:“昨日大哥傳我去了趟將軍府,說是咱們府裡的賬出了問題,這個月的花銷,竟比前幾個月翻了數倍不止!”

謝舒聽著便想起青鉞剛對自己說過,近來府裡的賬房仿佛有些不對頭,當時並沒有多想,誰知這便出事了。謝舒心中一緊,便聽孫權又道:“賬房的人給府裡各處撥錢,都要對照著府裡賬冊上的數目,撥多撥少,他們心中也能大致有個分寸,不至於錯得離譜。可我昨日從將軍府回來,去賬房問了問,這才得知賬冊竟有大半個月都未送到賬房去了!管賬的人沒有參照,便有人渾水摸魚地前去濫支濫領,因此這月的花銷才如此之多!”

孫權說著有些生氣,望向跪在殿中的袁裳道:“裳兒,先前我手頭的事太多,便將府裡的賬冊交予你打理,命你關照著賬房撥錢,莫要出了差錯,如今這是怎麼回事?”

袁裳雖跪著,神色間卻不見一絲膽怯慌亂,道:“孝廉將賬冊交予賤妾打理,是孝廉信重賤妾,但賤妾畢竟隻是側室,不敢越俎代庖,已將賬冊送給夫人了。”

謝舒原本還滿頭霧水,不知此事與自己有何乾係,此時卻聽得一愣,道:“什麼?”

孫權蹙眉望向謝舒,道:“那麼賬冊現下可在夫人手中?”

謝舒竭力壓抑著心下的驚惶,道:“沒有。什麼賬冊?妾從未見過!”

袁裳原本從容地跪在地下,聽得這話,卻抬頭狐疑地望了謝舒一眼。孫權在主位上冷笑道:“這便怪了,裳兒說已將賬冊送給了夫人,夫人卻說從未見過,難道這賬冊還能長腿跑了不成?正好現下你們二人都在,我便派人去你們的房裡搜搜,也好還你們一個清白。”

孫權揚聲喚道:“仲薑,你這便帶人去夫人和裳兒房裡,記著手腳輕些,莫要將屋裡的東西都翻亂了。若是找不到,便將整個府裡都搜遍,就算把水塘湖泊裡的水都抽乾,今日也定要把賬冊給我找出來!”

仲薑應了諾,出門叫過幾個前殿裡伺候的侍婢,下階去了。謝舒情知攔不住,隻得與袁裳一站一跪,在殿內忐忑不安地等著。

隆冬時節,寒風一陣陣地灌入殿中,在簷梁間呼嘯盤旋,發出空洞的聲響。過了大半個時辰,殿內殿外的氣氛正一片膠滯,仲薑才帶人回來了。

謝舒聽見她進殿的動靜,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隻見她手中果然托著一卷賬冊。謝舒見狀心中不免跳了跳,仲薑將那賬冊送到孫權的案上,孫權伸手一翻,便冷了臉道:“是在何處找著的?”

仲薑退回殿中,目不旁視道:“回孝廉,是在謝夫人屋裡找到的。”

謝舒聞言大驚,失聲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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