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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7296 字 10個月前

孫權扭頭望著腳邊的小人兒,孫慮謹慎地繞過他,來到謝舒身邊攥住了她的裙角,怯生生卻又滿懷期待地問:“娘,他是誰呀?”

謝舒雖怨懟孫權,卻知道孫慮一直思念著他,便柔聲道:“他是你的阿父,你不是一直想見他麼?”

孫慮聞言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孫權,正如阿鬥所說,他也是一副黃發淺瞳、麵白唇紅的模樣,自己從小就常被人說長相怪異,是個異類,卻不想這世上竟有人和自己長得如此相像。

孫慮好像找到了同類,大膽地從謝舒身後走了出來,來到孫權麵前,仰頭望著他。

孫權也俯下身看著他,喚道:“兒子。”衝他笑了,露出了頰邊兩顆深深的酒窩。

孫慮看見他的酒窩,更覺得親切了,也喚道:“阿父!”綻開了自己的小酒窩。

孫權熱絡地答應著,一把抱起孫慮,在他的臉上親了親。孫慮害羞地笑了,雙手摟著孫權的脖子,父子臉上一大一小兩對兒酒窩相映成趣。

孫慮不知道從前的事,見了孫權自然高興。謝舒卻高興不起來,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孫權拉著她在榻邊坐下,打量著懷裡的兒子,道:“這臭小子,長得真是跟我一模一樣,卻一點也不像你。”

謝舒板起臉道:“你剛見麵就惹我生氣?”

孫權壞心眼地笑了,謝舒不悅道:“你放尊重些,我已經不是你的夫人了,由不得你想說就說,想笑就笑的。”

孫權“嘖”了一聲道:“你胡說什麼,我可從來不曾休了你。”又道:“我本來有樣好東西要給你的,你既是不要我了,我可就不給你了。”

謝舒才不在乎,側過身去坐著,沒說話。

孫權臉皮厚得就跟城牆一樣,也跟著坐過來,一隻手抱著孫慮,一手從腰間的錦囊裡摸出一道銅兵符,硬塞給謝舒道:“這個給你拿著,我此行帶了五百個兵來,給你調用,以後我不在時,你也好有所依仗,不至於被人欺負了。”

謝舒忍不住埋怨道:“除了你,還會有誰欺負我?”接過兵符在手,發覺是從中分作兩半的,一半是虎紋,一半是豹紋。

孫權湊過來道:“虎紋的一半你自己拿著,豹紋的一半交給將帥,憑此調兵。”又麵露難色:“我本想派呂蒙或周泰來跟著你的,但劉備忌憚他們,死活不肯,就這五百個兵,還是我把南郡之地分給了他,他才讓我帶過來的。你身邊有沒有能領兵的人?若是沒有,就得提拔軍中的百夫長了。”

謝舒想了想,道:“倒是有一個,再不濟,我自己也能帶兵。”

孫權揚眉道:“你?當真麼?夫人可真是長能耐了。”

謝舒聽他把話說得陰陽怪氣的,顯然是不信,也懶得搭理他,揚聲喚道:“朝歌!”

朝歌應聲從帳外探頭進來,詢問道:“夫人有何吩咐?”

謝舒道:“去叫吾遺進來。”朝歌應諾去了。

謝舒這才對孫權正色道:“你把南郡給劉備了?”

孫權歎道:“何止是南郡,劉備的胃口大得很,他還想要長沙四郡。”

謝舒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五百兵換一個郡,太虧了,且讓劉備知道你在意我,更會利用我肆無忌憚地勒索你。你本該裝作不在乎我——你本就是不在乎我的。劉備覺得我沒用,時日一長,自然會把我當成棄子。”

孫權分辯道:“不,我在乎你!我隻有重視你,劉備才不敢輕慢你,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不想再失去一次了。外頭的事我會和公瑾商議著辦,你不必擔心,我一定會救你和兒子回江東。”

朝歌從營帳裡出來,繞到帳後的空地,見吾遺穿了身布衣,正坐在木樁子上用斧子劈柴火,便道:“你彆乾了,夫人叫你進去哩。”

吾遺放下斧子,撩起衣襟擦了把汗,起身跟她往營帳走,順口問道:“夫人有何事吩咐?”

朝歌道:“我也不知道,吳侯來了,也在帳中哩。”

吾遺腳步一頓,忽然扭頭就往回走。朝歌詫異道:“你上哪兒去?”

吾遺頭也不回,道:“我剛想起來,水缸裡沒水了,我去江邊打點水。”

江畔離此少說也有二裡地,一來一回總得一刻鐘時候,朝歌急得道:“夫人叫你哩,這個時候,你打什麼水啊?”

吾遺卻不聽,拎起水桶自顧自地走了。

朝歌隻好在原地等他。過了小半個時辰,吾遺才磨磨蹭蹭地回來,又一桶一桶地往缸裡倒水。

朝歌連忙上前阻止他道:“彆倒了,先放著吧,隨我去見夫人要緊。”

吾遺這才被她拉著,進帳去見謝舒。

孫權已不在了,帳中隻有謝舒和孫慮在,朝歌有些失望,問道:“夫人,吳侯呢?”

謝舒道:“被劉備請去中軍帳用飯了,說是有事相商。”又問吾遺:“你怎麼才來?”

吾遺道:“去江邊打水了,剛回來。”

朝歌張了張口,想告他的狀,被吾遺打斷道:“夫人找我有事?”

謝舒把半道兵符遞與他,道:“孫權帶了五百個兵來,你打過仗,就由你代我領兵。”

吾遺單膝跪下,接過兵符道:“屬下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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