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二七八(2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6505 字 10個月前

斥候重複道:“向吳侯要工兵、種子、牛羊、戰馬,屬下記住了。屬下這就去讓書吏給吳侯回信。”

謝舒又叫住他道:“還有,讓孫權自帶軍糧,若是他不願意,就讓他彆來了。”

斥候道:“知道了。”

吾遺方才聽見謝舒獅子大開口,就有點想笑,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失笑道:“你讓孫權帶兵來給你乾活,還得自備口糧,夠硬氣。”

謝舒淡淡道:“他欠我的。”

孫權帶兵抵達油江後,命工兵們就地駐紮,自己隻身進營去見謝舒。

到了中軍帳,謝舒卻不在,孫慮獨自一人端坐在主位上,頭上係著一頂小小的銅冠,穿了身玄青地的錦緞衣裳,麵前的案幾上端端正正地擺放著州牧印綬,頗有荊州牧的派頭。

孫權喚道:“大聖!”孫慮眼睛一亮,應著:“阿父!”迫不及待地站起來衝他張開手,要孫權抱他。

孫權正要上前,卻聽見有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孫慮連忙收回了手,又端端正正地坐回了主位上。孫權這才發覺,主位後立著一扇素紗屏風,屏風後影影綽綽地坐著一個女人。

孫慮像模像樣地清了清嗓子,道:“我娘說啦,你是徐州牧,我是荊州牧,雖然咱倆是平級,但現如今你在我的地盤上,需得以參見諸侯之禮參見我!”

孫權又氣又笑,虎了臉道:“胡說八道!我是你的阿父,哪有老子參見兒子的道理?”

他走上主位,繞到屏風後一看,見謝舒正在屏風後正襟端坐著,便道:“你還搞起‘垂簾聽政’來了?倒是挺像那麼回事的。不過我又不是外人,何必用應付外臣的那一套來應付我?”

謝舒站起來,冷著臉道:“你少跟我套近乎,我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來了麼?”

孫權道:“帶來了,隻是你的營寨不夠大,我的兵進不來,我讓他們駐紮在江邊了。夫人要不要隨我去看一看?”

謝舒瞥了他一眼,道:“走吧。”

孫慮道:“我也去!”

從孫權的營裡回來,已是黃昏了,謝舒吃過飯,派人把吾遺叫進帳來,商議南征武陵郡的事。

到了起更時分,謝舒正和吾遺在沙盤前推演陣法,孫權和孫慮從外頭進來了。謝舒不悅道:“大聖,你怎麼才回來?天都黑了。吃過飯了沒有?”

孫慮道:“吃了,在阿父營裡吃了大鍋飯!”又興奮地道:“阿父方才帶我去騎馬了!還送了我一隻小木船!”說著,把小船舉起來給謝舒看。

謝舒抹了一把他的小臉,嗔道:“這小臉臟的,都快趕上小花貓了,快去讓朝歌打水幫你洗洗。”

孫慮答應著,一路喊著“朝歌姐姐,我要洗臉!”跑到後院去了。

孫權從桌上的木盤子裡拿了一隻梨吃著,踱過來看著謝舒和吾遺推演沙盤。看了一會兒,忽然插嘴道:“你們要打武陵郡?”

謝舒和吾遺都沒接話。孫權又問:“你們是不是怕前線的山賊在戰場上不肯賣命,又怕留守的山賊趁機在後方搗亂?”

謝舒蹙眉道:“你想說什麼?”

孫權拿著啃了一半的梨,騰出小指指點著沙盤道:“你們把所有的山賊都派到武陵郡去打仗,把他們的家小留在油江屯田,讓他們彼此牽製,不就行了麼?如此一來,在前線打仗的惦記著後方的家人,便不敢不賣力攻城,後方的家人要顧及前線打仗的安危,自然就不敢叛亂了。”

這時,孫慮洗過了臉,跑進來打斷了他們,孫權便走到一旁陪他玩去了。

謝舒和吾遺對視了一眼,吾遺低聲道:“他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謝舒道:“那就這麼辦吧。”

過了一會兒,外頭的更鼓敲了兩下,已是二更了,孫權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謝舒問道:“你還不走?”

孫權正陪著孫慮蹲在水盆前玩小船,聞言抬頭看看她,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吾遺,酸溜溜地道:“你這麼急著趕我走作甚?怕我妨礙你和彆人溫存?”

謝舒氣得說不出話來。吾遺道:“那我回去了,有事明天再說吧。”向謝舒行禮退出了營帳。

孫權衝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謝舒懶得搭理他,和兒子洗漱了一番,換上寢衣,上榻鑽進了被窩裡。

孫權卻還衣冠楚楚的站在地下,既沒人理他,也沒人來服侍他。孫權忍不住問:“夫人,我今晚睡哪兒?”

謝舒背朝他躺著,冷淡地道:“回你自己的營裡睡去,這裡沒你的地方。”

孫權歎了口氣,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謝舒鐵了心不理他,無奈隻得轉身走了。走到門口,卻又回身喚道:“大聖!”

孫慮從謝舒的裡側探出頭來,依依不舍地望著他。孫權壓低聲線道:“好兒子,夜裡幫阿父看著你娘,不許旁的男人接近她,尤其是那個吾遺!”

孫慮點點頭道:“好!”

謝舒伸手把他的腦袋摁回枕頭上,凶巴巴地道:“彆理他,趕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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