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當我石獅子還是怎麼著?
我剛要罵他,忽然電梯開了,風風火火下來了一個人,舉著個東西,對著我們就罵:“大晚上的,你們他娘的拉磨呢走來走去的!”
我一瞅,來的是個老頭兒,舉手裡的,是個拐杖。
喲,這地方真還有彆的租戶呢?
那個老頭兒看著七十往上了,頂著縣城老頭兒標配的地中海,鬢邊全白了,不過看上去精神矍鑠,氣勢洶洶的,對著我們直跳腳:“年紀輕輕的,有人生沒人養,一點公德心也沒有,我告訴你們,你們吃撐了愛走是你們的事兒,穿高跟鞋乾什麼?”
說著看向了啞巴蘭和白藿香,眼神彆提多嫌棄了:“大半夜的走來走去,接客呢?”
這老頭兒還以為穿著高跟鞋的是我們呢,大半夜頭頂有噪聲,叫誰都生氣,可這話說的也他娘太難聽了。
我忍不住說道:“老人家,做人得講道理,我們也聽見高跟鞋的聲音了,可那不是我們家的人踩出來的,你看我們哪個穿高跟鞋了。”
白藿香穿了毛絨拖鞋,啞巴蘭是人字拖。
可老頭兒並不買賬,冷冷的說道:“你們當然不會承認了,所以說人是一代不如一代,自己乾的事兒,還不敢認哩!我可是先禮後兵,告訴你們,你們再發出這種動靜,莫怪老子不客氣!”
說著,揮舞著拐杖就走了。
這他娘不是莫名其妙嗎?吵的睡不著,還他娘得背鍋。
我這火氣也上來了,上程星河他們睡覺,我就在這裡守著,我倒要瞅瞅,穿高跟鞋的到底是誰。
結果剛要回頭推程星河,就看見程星河表情有點不對。
我問他怎麼了,難道剛才那個老頭兒是你們家親戚?
程星河罵我放屁,他可是柳橋程家唯一的獨苗了,上哪兒找親戚去,隻不過,瞅著那老頭兒有點不對勁兒。
我一皺眉頭:“怎麼,那老頭兒是死人?”
不能啊,那老頭兒的三盞命燈都挺亮堂的。
程星河想了半天自己也沒說出個一二三,就進去了。
彆說,我還真跟石獅子一個作用,往門口一靠,高跟鞋再也沒響起來。
話說和上倒是一直也沒出來,估計根本都沒聽見這裡的東西——這貨除了天生神力,還有一個本事,那就是死睡不醒。
有一年夏天我們十八中地震,那家夥地動山搖的,牆皮一塊一塊往下掉,大家一片尖叫,好幾個女的還嚎哭了起來,一窩蜂抱著腦袋都往外跑,到了外麵老師一清點人數,都出來了,就差和上。
老師嚇壞了,以為和上逃出來的路上被壓在裡麵了,冒著餘震就進去找他,結果進去一瞅,和上在一堆牆皮裡麵還打著呼嚕呢。
從此以後和上就有個外號,叫睡美人,不知道的以為他有多好看呢。
剛尋思到了這裡,我就聽見一聲門響,就看見了東側的2303悄咪咪的探出了一個腦袋。
喲,我還以為這一層是空的呢,感情還住著人呢?
而那個人瘦的一把骨頭,臉色蒼白,還戴著個酒瓶子底那麼厚的眼鏡,愣一看跟地裡鑽出來的喪屍一樣。
他小心翼翼的出來打了個招呼,問老頭兒走了?
我點了點頭,他這才鬆了口氣,跟我搭訕了幾句:“在這住是便宜,可麻煩也挺多,不容易啊!”
是啊,樓下那老頭兒就不是什麼善茬——便宜沒好貨。
我看一般人,衝著那老頭兒也得搬家。
而那個厚眼鏡四下望了望,有點曖昧的問道:“你們住這屋,沒看見什麼怪東西吧?”
我下意識搖搖頭。
厚眼鏡詭異一笑:“那就是,還沒到時候。你是不知道你們這屋前幾任住戶,嘖嘖,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尤其是一個穿紅高跟鞋的女的。”
那女的,以前住我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