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1 / 2)

失明後認錯夫君 臥扇貓 25316 字 10個月前

身子沉得像綁了巨石。

睡夢中,陳卿瑤宛如回到在琅琊國的日子,入睡時,少年喜歡緊緊抱著她,臉深深埋在她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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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卿瑤動了下,低喃道:“彆摟太緊,不舒服……”

摟著她的人僵了下。

縹緲低語如在九天之外。

“夢到誰了呢?

“他們說你是有夫之婦,夫君正在外征戰,在喚他麼?”

一隻大手攥住她的心,攏緊,滾燙氣息拂過陳卿瑤頸側。

“阿姐……”

陳卿瑤喉間溢出嗚咽。

又夢到他了。這個人,連夢中都叫她喘不來氣。

可她能如何?

她可以離開他,逃得遠遠的,卻不能控製他在夢裡出現。她想,定是因為他太可怕,她才總夢見他。

須臾,夢遠了。

陳卿瑤再次沉睡。

漸醒時,她聞到淡淡的龍涎香,讓她恍若回到洛陽宮。

陳卿瑤陡然睜眼,是夢。

她舒了口氣,轉頭卻見青紗帳後,一道頎長身姿長身玉立,俄爾伸手挑開帳子。那手指很白,停在那,似在好奇她會如何反應。

陳卿瑤印象中,的確有個手這樣白的人。她不敢喚出那名字。

紗帳掀動,一雙帶笑鳳目看著她,含情脈脈。利落的眉,微挑的眼梢,金冠玄衣,象征天子的十二章紋華貴逼人。

李霈?!

他手臂撐著床板,俯身看她,眸子美得詭麗:“阿姐,睡得可好?”

一彆近年,他變了。

當年那個虔誠而孤僻的少年,成了帝王後貴氣逼人,更讓她想躲開。

陳卿瑤不住往床角縮去。

“你……你怎在這?”

李霈也問自己:“是啊,為什麼會來呢。聽聞阿姐的夫婿久不歸家,朕記得阿姐怕黑,便來了。”

他伸手,把陳卿瑤拉入身下,視線寸寸從她眉眼、鼻尖、嘴唇掠過。那目光很陌生,滿含思索和不解。

仿佛想要再次熟悉她。

“還是少了點什麼。”

他淡聲歎息。

陳卿瑤腹間陡然一涼。

“啊……”

他的手很涼,輕車熟路來到她心口,攥緊:“心還在這裡,可惜,

“比從前更擁擠了。”

陳卿瑤低'喘道:“……放開我!我已嫁人,你也已是帝王,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為何不放過我?”

手自襟口鑽出,輕握她的細頸,拇指不斷摩挲:“從前阿姐不也有過夫婿,還是朕的父皇,那又如何?”

他目光落在她的布衣上:“阿姐肌膚嬌嫩,吻得重些便會淤青,他怎能讓你穿這樣粗糙的衣衫?”

裂帛聲響徹滿屋。

“你無恥!”

陳卿瑤捂著胸'口低叱。

李霈不在意她的斥責,微笑著

把她腕子製住,高舉過頭頂,肆無忌憚地打量她,不放過每一寸。

“瘦了。”

他憐惜地歎著,低頭吻下:“噓,阿姐彆掙紮,朕會更忍不住的。”

李霈齒關輕咬。

陳卿瑤從未被他這樣對待過,扭著身子,四肢不能自控地變軟,他的吻和他一樣偏執又磨人,絲毫不放過,好像這樣才能印證她是他的。

李霈忽而停住。他牽住她手放入玄衣下,擒住他的痛苦:“兩年前在書房那次,朕便想,若覆在這兒的不是阿姐的帕子,而是阿姐的手,會怎樣?”

陳卿瑤惱道:“混賬!兩年前我還是你的母妃,你竟有那樣的念頭!”

李霈笑了笑。

“嗯,早就想那樣做了。”

他握住陳卿瑤的手輕搓,神情透著帝王應有的淡漠。

可內心的火卻熄不住。

他神色懨懨,鬆開她的手:“罷了,如此也太沒意思。”

陳卿瑤以為他失了興致。

不料,他按住她膝頭大大往上壓,垂目細細看著她:“觸碰也好,攥緊也罷,終究還是分離的。阿姐心裡沒朕的位置,魂也總是飄得很遠,這不可以。朕和阿姐,總得有些地方得相連著。”

他尋到竅門,輕按點戳。陳卿瑤滿麵潮紅,急道:“李霈,你冷靜冷靜!”

李霈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慌。

那種感覺他很熟悉,並非怕被傷害,而是被拿捏前的不安。

從來都是她在拿捏著他。

她也怕被拿捏麼?

李霈眼底偏執被溫柔取代,他仔細鑽研,用儘手段勾弄,她果真變了神色,難耐蹙眉,在快樂與痛苦間浮沉。

看她在他掌心沉浮,糾纏他數百個日夜的雜念忽然被驅散。

“阿姐……”

玄色袖擺搖曳得更為恣意,女子失了理智,左右搖頭,腰肢高拱,如被拉到極致、瀕臨崩裂的弓。

不夠。

儘是手被包容,遠遠不夠。

李霈忽地收回。

她短暫地長舒一口氣,隨即竟無比茫然,這茫然讓她覺得不妙。

“空麼?”

李霈指腹描摹她紅透的眼梢,低喃道:“我也覺得空。”

陳卿瑤偏過臉不承認。

李霈扶起她,相對而坐,手點著她心的位置:“我曾想過把它剖出來握在掌心,可那樣的話,阿姐就活不了。我想離你的心更近一點,該怎麼辦呢?吻你並不能走進你心裡,或許——”

他垂下眼。

“進到這裡可以。”

陳卿瑤意識到危險:“不,不要……你滾、你出去!”

李霈手控著她的後腦下壓,讓她看個真切:“阿姐,可要看好了……”

陳卿瑤掙不開,隻能看著。

她想起那句“引狼入室”。不錯,他是匹惡狼,極有耐心的狼,正一厘一厘地欺進,且極執著,隻要她挪開目光,

便會停'下喚她看著這一切。

終於沒有保留。

李霈總算滿足,徐徐地籲氣。

“哈啊……

“阿姐,我的阿姐。”

他將她放倒,抱著她。陳卿瑤以為他隻是先緩緩,誰料他溫柔撫著她發頂:“困麼?阿姐,可以睡了。”

他壓著許久,都沒動。

如此杵著,陳卿瑤實在難受,她艱難吸氣:“你是故意折磨我麼?”

李霈沒說話。

她低頭一看,他安靜地閉著眼,臉埋在她頸窩,似乎經曆了許久的疲倦,終於得以放心地入睡。

陳卿瑤想推開,奈何他即便睡著身體也是有意思地桎梏著她。

非但沒放軟,還更昂揚囂張。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陳卿瑤實在困倦,半睡半醒間,下方一陣空。

終於解脫,她正要睡去,卻夢到自己坐在船上,被浪頭衝得猛竄。陳卿瑤睜眼,見李霈撐起身,目光沉沉地俯視她,他們皆無寸縷覆身,她的膝還被他按著貼至肩頭,被迫感知他的占有欲。

無休無止。

軀殼不自覺的迎合更讓她挫敗。

偏生李霈還要問她:“他這樣時,阿姐也如此纏人?”

陳卿瑤想不到李霈還是對人事一無所知,完全看不出她不曾嫁人,她索性故意激怒他:“明知故問!”

“咚——”

木架與牆板相碰。

陳卿瑤沒守住聲兒,羞惱叱道:“隔壁有鄰居,你要點臉!”

李霈挑眉。輕夾她發間紅珠:“阿姐……喚出聲,出個聲,我便聽你的。”

陳卿瑤不肯,嘴抿得死緊。

又是一響。

巨大的動靜讓她更緊張了,相比讓李霈得逞,她更怕鄰裡說閒話,隻能鬆開齒關,如他所願地出聲。

“真好聽。”

李霈守信了。

可被他抱著在屋裡散步時,陳卿瑤後知後覺,她低估他的壞了。

“嗚……”

她發狠捶著他肩頭。

李霈唇貼在她額際,聲調繾綣:“看,這樣就發不出聲音了。”

晨起後,陳卿瑤半步不出門。

鄰家嬸子照例來送菜,見院內一墨衣高冠的青年正端坐著,給虛弱得不成樣子的陳娘子頸側抹藥。

青年通身貴氣,像把寶劍,與這小院格格不入,但動作格外溫柔。

嬸子想起昨夜那些動靜,笑道:“這便是陳娘子家的郎君吧,娘子搬過來這麼久,還是頭次見!”

李霈挑眉輕笑。

他認了下來:“正是在下。”

陳卿瑤能猜到他們昨夜動靜有些大了,不是因為那嬸子滿臉寫著“都是過來人”,而是到了後半夜,她竟失控哭出聲。

鄰居走後,李霈笑問:“阿姐,還要在這裡住下麼?”

陳卿瑤徹底拋卻往日的端莊,諷道:“堂堂帝王都不要臉

,登堂入室染指人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要什麼臉?”

李霈笑了:“人妻?誰的妻,你那憑空捏造、但從未出現的夫婿麼。”

昨夜是他失了理智,今晨起來派人一打聽,才猜到真相。

他心情頗佳,又道:“兩月前,曾有來路不明的人持你妹妹畫像在她出事那一帶尋訪,問其身份。”

若是陳家的人,不會問身份。

陳卿瑤:“阿姒還活著?”

李霈說猜不準。

他把她攬入懷中:“阿姐,殷家的人已被朕除儘。留下來,你想要的,朕會給你,你的妹妹,朕也幫你尋。”

在她拒絕前,他輕吻她頸側瘀痕:“聽聞南疆有邪術,可把人煉成傀儡,倘若阿姐實在不聽話,朕也隻能如此。阿姐,乖一點不好嗎?”

.

陳卿瑤放不下可能還活著的妹妹和家族,隨他回了建康。

一到建康宮,李霈便領著陳卿瑤到了勤政殿後的一方密室裡。

“哢噠——”玄金鍛造的鎖扣不容分說地鎖住她的腕子。

“混賬,你要軟禁我!”

李霈將她的一雙細腕鎖在她身後,讓她不能動彈,旋即像兩年前一樣,將她的兩襟褪至臂彎。他不顧她掙紮,將臉埋入,不僅如此,還使勁吸。

“下流!”陳卿瑤怒罵。

他抬起臉,把她按在他懷裡:“心跳得好快,還是那樣軟,可為何嘴這樣硬?說兩句話哄騙哄騙朕,朕就給阿姐開鎖。否則,我可要把你關起來。”

“你休想!”

陳卿瑤漲紅了臉,她知道李霈或許吃軟不吃硬,但她說不出服軟的話。

一狠心,她朝他肩頭用力咬下。

她用了全部的氣力,甚至把這些年對殷氏、對真正傷害過她那些人的憤恨都加諸在李霈身上。

李霈任她咬著,渾身發抖。

等到再使不出力氣,陳卿瑤才鬆口,她不顧滿嘴的血,咯咯笑了:“想我服軟,不可能!陳家算什麼,我就是不讓你如願,你鎖著我吧……”

她笑得肆意。

前所未有的痛快,長這麼大,從未如此瘋狂,可瘋狂之後又是空虛。

李霈在這時吻住了她。

他把她口中的血一點一點吞入自己腹中,連唇角和下巴上的都用舌尖仔細舔淨,她又是乾乾淨淨的了。

“阿姐,阿姐……你果真知道怎麼讓我高興。”李霈著了魔般喚她,聲音興奮輕顫,傷口痛得鑽心。

從小被欺淩,他對痛習以為常,甚至隻有痛才能讓他覺得自己活著。他厭惡的人給的痛,隻有痛。

而他喜歡的人給的痛,除了痛,還有至高無上的快意。

體內血液停止喧囂,少年帝王眉目安靜,美得似一樽玉雕觀音。他撫過陳卿瑤臉頰,如待珍寶:“關在這裡太黑,阿姐會怕,我也不舍得。還是不了。”

陳卿瑤怔然看他。

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李霈他,比

她想象中的要病態。

她被他帶回永芳殿。

還有了個新的名字,陳卿沄。

成了帝王的李霈不複從前孤僻,行事更八麵玲瓏,手段更狠絕。

在外,他是城府深深卻總用不羈行徑掩蓋野心的少年帝王。

可私底下,當他一靠近她,偏執一如往常,甚至更甚。

他極不喜歡分離。

每當他下朝回來,頭一件事就是要不寸不離地緊貼。偶爾政務繁多時,他便帶她去勤政殿,什麼也不做,隻是待她裡麵。

如此病態,讓她難以啟齒。

受他影響,陳卿瑤也變了。橫豎她是“妖妃陳卿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拋卻被一切顧忌,怎麼跋扈怎麼來。

李霈對此喜聞樂見:“父皇和三皇兄,連同阿姐的親人,都不能讓阿姐掙脫束縛,隻有我可以。”

陳卿瑤嗤笑,笑裡極儘嗤諷。

“畢竟陛下足夠無恥,近墨者黑,臣妾都裝不下去了。”

李霈握住她指尖放在唇邊舔吻,緊緊盯住她:“阿姐,我不想聽你喚我陛下,更不想你自稱臣妾。”

這和叫他父皇有何區彆?

陳卿瑤怎會應?

她把玩著指頭:“時辰不早,陛下回吧,臣妾要安寢了。”

在側的宮人心驚,暗道這陳妃真是一身反骨。唯獨李霈,笑眼盈盈:“阿姐越是如此,我越喜歡,怎麼辦才好呢?”

陳卿瑤甩他白眼。

起初,她隻當自己是故意激怒李霈才會如此,可就連阿姒也說:“看來,阿姐是擺脫了束縛。”

是的,阿姒回來了。

失而複得比什麼都難得,那陣子,陳卿瑤前所未有的幸福。

本以為按李霈的病態性情,他會因她記掛阿姒而不滿,可沒想到他竟舍得放她出宮與阿姒小住,一口一個“阿姒妹妹”,儼然一個好姐夫。

陳卿瑤不放心。

為免他對阿姒生出不滿,那數月裡,她對李霈縱容了些。

“哈啊……”

是夜,密室裡隻一盞燭火。

祭天大典剛過,少年帝王仍著冕服。而陳卿瑤宮裝散落一地,雙足也落地,腕子被梁上垂下的一道軟綢縛住,除此外,唯一支撐她的,便是與她擁合的李霈。

他一如既往的瘋。

“卿卿,喚我。”

陳卿瑤詫異。

“你今日為何不喚我阿姐?”

為何?

李霈鳳目眯起,迷離詭麗。自是因為阿姐這個稱謂,有彆人也在喚。

而這,是隻屬於他們的時刻……

他想要獨一無二的。

心雖如此想,但李霈不會說出口,溫柔道:“阿姐已找回了妹妹,我當姐夫的,豈能在歡好時玷汙這稱謂?”

他遮住眼底偏執,越發狂肆。

陳卿瑤也難得縱情,幾欲暈厥,直到隻剩最後一絲氣力,當初本

被李霈用來圈住她的密室,竟會成為她放縱的地方。

是她被他給帶壞了?

還是本性如此?

滅頂的快意讓她暢然,卻也讓她生出如同偷服五石散般的內疚。

更讓她忘了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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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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