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低頭一看,總算知道了因為被她嫌棄礙事而被強行摘掉的眼鏡被她扔去了哪兒。
然而現在並不是管眼鏡死活的時候。
他並不介意:“沒事,回頭再配一副就行了。”
然後他將她打橫抱起來,離開了洗手間,回到臥室。
期間賀明浠仰頭看著他,忽然感歎了一句:“你好好看啊。”
“沒你好看。”
溫禮的喉結用力滾了兩下,眼睛牢牢盯著她說。
溫禮看不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但他能看到賀明浠此刻是什麼樣。
其實他昨天就欣賞到了賀明浠的這幅樣子,見慣了她平時嘰嘰喳喳又搗蛋的小女孩模樣,她這樣嫵媚又羞怯的模樣,說實話,讓人實在挪不開眼。
他原本沒打算這麼快,雖然他們是夫妻,但溫禮始終認為,像賀明浠這樣的年輕女孩子,或許比起直接粗暴的上床,她更希望的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但賀明浠真的太皮了。
她喜歡粘著他,可是她喜歡的粘就隻是單純的粘,溫禮想
要的粘卻不僅僅隻是和她隔著衣服貼在一起的程度。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刻意地保持著與她的距離,哪料她毫無所知,自表白過後,就想儘了辦法粘著他、占他便宜。
溫禮看著冷靜,實際上根本受不了她這一套。
然而就在溫禮在擴張好後,真的要用上父親給他的東西時,軟成泥的賀明浠又下意識地縮緊了身體,一直喊疼。
其實並不是真的有多疼,而是被撐開的那種感受實在太陌生,讓她下意識地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撐破。
聽著她喊疼,溫禮也很是無措,最終還是放棄了,摘了東西,將她抱在懷裡哄道:“好了,放鬆點。”
聽出他是心疼自己,賀明浠也不想就這麼掃他興,於是小心地提議道:“要不你拿個東西把我嘴巴給堵上吧,然後你彆管我,直接一鼓作氣就好了。”
溫禮被她視死如歸的語氣給逗笑了,說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還一鼓作氣,又不是打戰。
“這怎麼行,”他揉揉她的頭,說,“不用在意我,你的感受才是第一位。”
“我也不是不舒服,”賀明浠小聲說,“我就是……有點怕,你能理解嗎?”
溫禮輕笑:“能,所以我們慢慢來,不急在這一時,好嗎?”
還問她好不好,她能有什麼不好的。
賀明浠感動地吸了吸鼻子。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好呢。
他這麼好,就顯得她特彆不好。
“那你怎麼辦呢?”她語氣猶豫,“你那裡……憋著沒事嗎?”
溫禮說:“沒事,一會兒就下去了。”
賀明浠在被子裡動了動,安靜幾秒,溫禮突然按住她被子下的手,語氣已經是無奈至極。
“明浠,聽話,不要鬨了。”
“……我不是鬨,我是想幫你。”
溫禮一怔,她又把手伸了過來。
他沒忍住皺眉,輕輕嘶了一聲。
賀明浠立刻嚇得縮回了手。
“很不舒服嗎?”她問。
溫禮好半天都沒說話,賀明浠已經不敢再伸手,乖乖地不動了。
最後還是溫禮在內心糾結了好一會兒,又把她的手給抓了過來。
賀明浠:“哎?”
溫禮低聲開口:“……你聽我的,不要太使勁了。”
感受著她柔軟的手心抓著自己,男人咬著下唇,喉結咽了又咽,英俊的眉眼舒服而難耐地輕擰著。
而賀明浠簡直要被他這幅秀色可餐的樣子給迷死了,就為了男人此刻的美色,哪怕手都酸了她還依舊堅持著。
她覺得這個時候的溫禮不要太好欺負了,於是故意問:“溫老師,現在在你眼裡我還是小孩兒嗎?”
她壞壞一笑:“不然居然讓一個小孩兒幫你wanking,溫老師,你很壞哎。”
真是個壞學生。
一麵叫著他老師,一麵說著這麼露骨的話。
溫禮悶哼,最後弄了她一手。
他將她抱在懷裡,平複過呼吸後,用啞到極致的嗓音輕聲斥責她:“你不但是個小孩兒,還是個壞小孩兒。”
賀明浠切了一聲,雖然被罵了,但心裡卻甜滋滋的,欣然接受了他的評價,抱著他問:“那你喜不喜歡我這個壞小孩兒呢?”
溫禮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隻是低頭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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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曾爺爺家待了兩天,年差不多也過完了,賀家的人陸陸續續地返工,尤其是賀明浠的堂哥一家,他跟賀明浠的堂嫂都是一線的公職人員,而且還是在卷生卷死的公檢法單位,年初二就因為案子的事返回工作崗位了。
溫禮雖然有寒假,但公司那邊的事他也得管,待不了太久,也得返程了,而且他還得趕緊回櫨城配一副新的眼鏡,這兩天被賀明浠的家人問起他怎麼沒戴眼鏡了,他隻能說眼鏡不小心被弄壞了,至於怎麼被弄壞的,溫禮沒細說。
賀明浠雖然沒事做,但她堅持要陪溫禮一塊兒回去。
回櫨城前的最後一頓飯,比起剛過年那會兒,飯桌上猶然冷清了不少,但最讓賀明浠討厭的親爹一家還在。
有溫禮陪著,賀明浠麵對賀琛時已經冷靜了不少,最後一頓飯竟然吃得相安無事,就連曾爺爺都覺得不可思議。
吃過飯,曾爺爺說有話要囑托賀明浠,讓她單獨來一趟書房。
賀明浠這幾天粘溫禮粘得特彆緊,不願意跟他分開一幾秒鐘,所以對曾爺爺的要求不太樂意。
“您要說什麼啊還要單獨跟我說,我和溫禮一起不行嗎?”
曾爺爺翻了個白眼,這幾天她賀明浠那沒出息的樣子,他老人家都明明白白看在眼裡,吃飯要粘著,看電視要粘著,就連溫禮陪他們長輩下個棋,她又不會下,也非要搬個凳子在旁邊坐著看他下。
關鍵是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看著也就算了,她小時候要教她下棋死活不肯學,說下棋太無聊,還不如玩芭比娃娃,現在長大了又要學了,非要讓溫禮邊下棋邊教她怎麼下,這個棋子下在這一步是什麼意思,溫禮沒覺得煩,倒是把另一邊的長輩煩得不輕。
曾爺爺沒好氣:“就我們爺孫倆說點話,你少粘一會兒人家會死嗎?”
賀明浠心裡默默說了句會死,嘴上說:“我是怕我不在,溫禮一個人不自在。”
“你當他跟你一樣嗎?再說我們家的人又不會吃了他,”曾爺爺不再廢話,“趕緊的,彆耽誤了,耽誤了彆怪我不讓你回櫨城。”
賀明浠哦了聲,不情不願地上樓了,上樓前還拉著溫禮的手讓他等自己,千萬彆自己先走了。
溫禮哭笑不得,點點她的額頭。
“你在想什麼,我怎麼會自己先走,快去吧。”
賀明浠哦了聲,又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什麼。
溫禮麵色一哂,推辭道:“等會兒吧。”
賀明浠嘟嘴,又拽了拽他的衣袖,那邊曾爺爺已經在電梯口等她了,見她一直磨蹭,忍不住催促道:“賀明浠,乾什麼呢?”
賀明浠:“來了來了。”
然後又巴巴地看著溫禮,一副你要不按照我說的做我就不走了的表情。
溫禮歎氣,隻得低頭在她腦門上親了一下。
“可以了嗎?”
賀明浠傻笑:“嘿嘿,可以了。”
一轉頭,曾爺爺正在用難以形容的複雜眼神看著自己。
賀明浠挺了挺胸,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她跟溫禮是合法夫妻,聯姻還是家裡給安排的,秀個恩愛怎麼了。
賀明浠笑眯眯地走到曾爺爺麵前。
“走吧,我扶您去書房。”
曾爺爺看了她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你們倆感情……怎麼突然這麼好了?前兩年你不是還嚷嚷著要跟溫禮離婚嗎?”
賀明浠大言不慚地說:“您沒聽說過真香定律嗎?”
曾爺爺皺眉:“那是什麼東西?”
賀明浠說:“就是我之前不喜歡他,但是我現在特彆喜歡他了。”
按理這對曾爺爺來說是個好消息,畢竟賀明浠以後不會再找他嚷嚷著要離婚了,但這個好消息僅限於兩年前。
曾爺爺嘟囔道:“早不香晚不香,偏偏這個時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