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扶著桌邊慢慢坐了起來,還揉了揉自己的腰,完全不是因為摔的,是沈眉山砸的。
“對、對不起啊。疼不疼啊?”沈眉山趕緊蹲下來盯著他的腰看,都說男人的腰是傷不得的,溫酒這腰要是壞了,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嗎?
“隔著這麼厚的衣服,你能看出什麼來?”溫酒挑眉問道。
“那,我給你揉揉?”
溫酒眼珠子轉了轉,“嗯。”
沈眉山握上溫酒的腰時,咽了咽口水,然後第一反應居然是——溫酒的腰也忒細了吧!
感慨歸感慨,她還是很儘心儘力的給溫酒揉腰了,她沒敢用勁,怕給溫酒傷上加傷。
溫酒垂眼看著沈眉山,為自己的這個小小的惡作劇而感到好笑。
“好啦,沒什麼事,就是一個姿勢保持太久了,僵的疼。”
……
她好像被耍了。
溫酒和沈眉山兩個人雖然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麵了,但是平日裡在微信上聊的天也不少,可是今晚見了麵,話還是格外的多,就像很久沒有聊過的老友,有一大堆的話要說一樣。
兩個人踩著路燈在學校對麵的奶茶店買了一杯奶茶邊走邊喝,雖然這個天氣很冷,但是有人陪著,心裡卻覺得十分的溫馨。
“我今年過年差點沒被我妹妹給折騰死,還有太平那家夥也是,居然背主求榮!”
沈眉山咬著吸管,眨了眨眼睛,方才溫酒說的話裡出現了好幾個“太平”,她推斷是個人名沒錯,但是溫酒的語氣就好像她是知道“太平”這個人的,可是沈眉山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確定自己是不認識這號人的啊!
“那個……太平,是誰啊?”沈眉山問完,溫酒就愣了。
溫酒看著沈眉山,緩了半天才想起來。
“嗷嗷嗷!我忘了跟你說了,賀實,字太平。我在家的時候,我們那幫人全叫字,不喊名字,我一時沒緩過來。”
沈眉山覺著十分的新鮮,她還以為“字”這種東西早就沒了,隻是曆史書上的東西呢!
“你們還有字啊!那你叫什麼啊!”
溫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字從容,同中藥材裡的那個‘蓯蓉’。這字還是我爺爺給我取的呢,寓意我能像蓯蓉一樣成為一個‘甘而性溫,鹹而質潤’的人。至於賀實的字吧……”溫酒噗嗤的笑了,“當年我爺爺是軍政委,他爺爺是師長,一個隻會念叨軍紀,一個隻會打仗。他爺爺瞧我爺爺給我取了個字,也囔囔著要給孫子取字,當時他爺爺想了半個多月,不知道取什麼好,大筆一揮,就叫太平了,沒有什麼比太平日子更可貴的了。”
沈眉山也跟著笑了,“賀實爺爺也是實在的人啊,話也不錯。我覺得賀實哥哥的名字取的就挺好的,‘荷槍實彈’,時刻準備著。反倒是你這個名字,光好聽用了。”
溫酒挑眉,不服氣道:“我這名字怎麼就光好聽用了呢?酒也是中藥的一種!能促進血液循環,通經活絡,祛風濕!酒還能消毒呢!”
沈眉山被溫酒這幅樣子逗笑了,擺了擺手:“我隨便說說嘛!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人家是在誇你的名字好聽嘛!”
溫酒微微歎了口氣,“我爺爺給我取名‘溫酒’,這兩字是取自‘溫酒斬華雄’中的溫酒,不是我上次跟你瞎掰扯的‘溫酒燙眉山’的溫酒。我爺爺是希望我能像關羽一樣,有大將之風,做人做事乾淨利落。關羽斬下華雄的腦袋時,酒還溫著,說明此人能力之高,爺爺是想讓我以此名為誌,時刻鞭策自己。可我卻辜負他老人家的一份心了。”
沈眉山眨了眨眼睛。
“你們取名字可真講究,我這名字還是彆人不要,我才替了的。我從來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叫沈眉山。”
溫酒捏著沈眉山的臉,“我們小時候不都有一個作業,是問我們名字的來源的嗎?你沒問你爸嗎?”
沈眉山佯裝要咬溫酒的手,溫酒躲了躲,又捏上了她的臉。
“沒問,我不敢問。”
“那你的作業怎麼辦了?”溫酒好奇道。
“我跟老師說,我出生的時候是在眉山市生的,所以叫沈眉山。”
……
一段沉默之後,是一陣爆笑。
溫酒捂著肚子,差點笑岔了氣,他完全想不到,小時候的沈眉山還這麼的古靈精怪的,怎麼想都不會有父母這麼給孩子取名的吧?隨意到讓人覺得這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