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並非有意相救隻是失手(1 / 2)

侯門衣香 風雨歸來兮 26473 字 10個月前

“當年馮姨娘與祖母相差不到半月有孕,祖母外出省親受了傷,肚中孩兒長得慢,大夫便用藥讓祖母晚了七才生下軒兒。當時祖母生產極為凶險,府中上下都關注著祖母,結果馮姨娘在院子裡不心絆了一腳,摔倒暈過去無人知!等丫鬟發現時,她已生下一個死嬰,便是這無字牌的主人。”

封氏道:“從此馮姨娘青燈古佛,常年在佛堂裡,是要替死去的孩子祈福,願他早日投胎到好人家。後來祖母生下錦兒,她見錦兒生得可愛很是歡喜,祖母見她又生出紅塵之心,便讓她重新伺候老侯爺,一年後便生下了宮卿。

馮姨娘是祖母在娘家時的遠房表妹,當年祖母阿娘生病想見祖母,她前來送信不幸感染風寒,祖母見她孤苦無依乖巧聽話,便順勢將她留到府中,打算以後替她門親事,當還了她千裡迢迢前來送信的恩情!

哪知祖母前腳外出省親,後腳老侯爺便和她攪在一起!至此祖母對老侯爺和馮姨娘生了怨恨,直到後來老侯爺突然病逝,祖母年輕時落下的病根在那時爆發,幾度暈迷,凶險萬分,馮姨娘四處尋找良醫,搜集民間偏方,在祖母身邊衣不解帶地伺候,才讓祖母捱到了現在。”

當年老侯爺去世封氏病重之事,陸心顏那時已七歲,對這兩件事還有印象,她記得那時她娘林如月擔心得不得了,暗中出過不少力,尋過幾個大夫去看過,回來都封氏凶多吉少,不過後來不知怎的又好了起來,看來倒有這馮姨娘的功勞。

陸心顏道:“難怪祖母現在對馮姨娘這般好。”

封氏道:“當初祖母懷疑是她勾引的侯爺,對她厭惡之極,後來她孩兒去世心如死灰,時間一長祖母心中又生出憐憫,直到侯爺去世,這些執念這完全消失了!你們年輕人有年輕饒世界,祖母身邊,就隻有孫嬤嬤和馮姨娘陪伴了。”

“祖母,您這是在怪責珠珠陪您不夠嗎?”陸心顏露出俏皮的神情,“以後珠珠再多些時間陪您!”

“你呀,要是願意將這心思花一成到予兒身上,祖母就滿足了。”

封氏暗示過數次希望陸心顏主動與宮田予修好,明明白白地出來,倒是頭一次。

“祖母,這人與人之間講求緣分,珠珠與祖母有緣,卻未必與這侯府每一個人都有緣。”陸心顏意有所指道:“世子,定會遇到屬於自己的有緣人!”

這也是陸心顏第一次公開表示自己會離開的決心。

封氏麵色沉下,歎了口氣,她雖然早就料到,卻仍是難掩失落,“扶祖母回去吧。”

陸心顏的心,慢慢沉下來。

她話得如此明白,封氏卻沒有表明願意放她離開,這意味著什麼?

送封氏回到福壽院後,陸心顏轉身回了石榴院,讓掠月找來田叔,“田叔,以後密切留意佛堂裡的一切動靜!若有異常,立即彙報。”

“是,姐!”

田叔離開後,荷進來喚陸心顏去用膳,然後嘟噥著道:“姐,七姐的病聽還沒好,可不可以讓白芷姐姐去看看?”

“還沒好?”陸心顏訝異道:“不是就稍微著零涼嗎?這都四五了還沒好?”

荷擔心道:“我今早想去找七姐玩,聽她的丫鬟春的,七姐的病一時好了一時又複發,也不知怎麼回事!”

“晚些我帶白芷去跟三表嬸。”連氏不來找陸心顏,她也不好直接讓白芷過去。

下午,陸心顏帶著白芷去找連氏,連氏正忙著讓人打包禮物,不知是送去哪家的。

“珠珠,你等我一會,我清點一下禮物,馬上就好了。”

“我不急的,三表嬸,你先忙。”陸心顏忙道。

半刻鐘不到,連氏忙完了。

陸心顏隨口問道:“那些禮是送去哪的?”

“是我娘家。”連氏回道:“倩兒病的這段日子,她舅舅舅媽送了好些重禮過來,我實在不好意思,便從自己庫房裡挑了些禮出來當作回禮。”

“七妹妹到底什麼病,怎麼會病了這麼久?”陸心顏順勢問道。

連氏道:“起這事,我要求珠珠你幫忙了!先前我想著是病,在外找了大夫來瞧,哪知大夫醫術不佳,倩兒吃了幾藥了,楞是不斷根,一直反複!珠珠你看,能不能讓白芷姑娘辛苦點…”

陸心顏道:“三表嬸言重了!七妹妹的病重要,我和白芷這就過去。”

連氏露出歡喜的神情,“那先多謝珠珠和白芷姑娘。”

幾人來到宮倩的房間。

病了幾的宮倩,臉上一點肉都沒了,隻剩下一雙眼,顯得越發格外地大。

見到幾人前來看她,悶了幾的宮倩麵上一喜,掙紮著要起身,“阿娘,大嫂,白芷姐姐。”

“七妹妹彆動,讓白芷姐姐幫你瞧瞧。”陸心顏按住她。

白芷露出一個微和的笑容,“七姐,伸手出來,我替你把把脈。”

宮倩乖巧地伸出手,那手腕也細得可憐。

白芷替她把了脈,又看了先前大夫開的藥方,道:“三夫人,姐,七姐確實隻是感染了風寒,這藥方沒什麼問題。”

陸心顏問:“那為什麼吃了幾都不見好?”

連氏也跟著問:“對啊,為什麼一直都不好?”

白芷道:“或許七姐體質與旁人有異,所以效果不明顯,我試試用些不同的藥材再開一劑。”

連氏在一旁聲嘀咕:“不會是嫌苦,喝一半倒一半吧?”

宮倩聽到此言有些不高胸撅起嘴,趁著陸心顏替她撚被子的時候,聲道:“大嫂,倩兒很乖的,藥全都喝了,沒有喝一半倒一半,而且那藥不苦,比倩兒以前生病的時候喝的藥容易喝多了。”

陸心顏聽得心中微動,“大嫂知道了,七妹妹最乖,等你病好了去大嫂院子裡找荷姐姐玩,現在乖乖閉上眼睛休息。”

宮倩難得碰到合心的玩伴,當下開心地應下了,明明不想睡,卻還是聽話地閉上眼,隻是那眼皮下麵的眼珠子不停轉動,看得陸心顏幾人暗中好笑。

回去後,陸心顏將宮倩悄悄跟她的話告訴白芷。

白芷道:“我當時也覺得奇怪,七姐的病很普通,她的體質也並沒什麼特殊,按正常來,那位大夫開的藥,最多三就痊愈了,如果照姑當,斷不會反複發作。如今七姐反複發作,要麼喝的藥不是大夫開的藥,要麼根本沒怎麼喝,所以才會反複發作。”

陸心顏道:“七妹妹性子單純又聽話,定不會謊!而且她那藥根本不算苦,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喝的藥,根本不是大夫開的藥!”

“離開前我悄悄問過春,春藥是三夫人身邊的嬤嬤親自煎的。”白芷道。

“這麼來,是三表嬸不想讓七妹妹的病快好?”陸心顏皺眉,這倒奇了怪了,連氏為何要如此做?

白芷聳聳肩,道:“原因恐怕隻有三夫人自己知道了。”

陸心顏不再話,卻暗暗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

連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的貼身嬤嬤房嬤嬤迎上來,神色焦急,“三夫人,聽少夫人和白芷去看七姐了,您吩咐奴婢做的事,不會被發現吧?”

“我用彆的理由打發了。”連氏道:“我將責任推到倩兒身上,倩兒是怕苦所以偷偷將藥倒掉大半,才讓她的病一直沒好。”

“三夫人,您真的…真的要繼續下去?萬一害了七姐的身體怎麼辦?”房嬤嬤膽子有點,將宮倩的藥倒掉一半再摻入白開水這事,她自己都心裡驚驚的。

“都已經開始了,沒有回頭路。”連氏咬牙道:“我與二嫂嫁入侯府這十幾年,對大房從來沒有過任何異心!可大房自己出了事,二嫂不過是偷聽到將事情曝出來,大房就毒辣至此,先是狠毒的將傑兒重傷,見傑兒幸運撿回一條命,又收買廝下毒!不光如此,梅兒外出祈福,大房竟然通知外人意欲玷汙梅兒…”

房嬤嬤失聲道:“竟然還有這種事?三夫人您怎麼知道的?”

“是梅兒白神情惶恐晚上噩夢連連,二嫂見不對勁,逼問初雪才得知的。”連氏冷哼道:“你可知意欲玷汙梅兒的,那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一個商販,三十歲的鰥夫,性情變態,弄死了自己的娘子和幾個妾!梅兒再怎麼也是侯府姐,絕不可嫁給一個商販做填房,被那種人玷汙了,不是死就是出家!若不是珠珠去得及時,這悲劇就真的發生了。”

“少夫人怎麼會恰好出去救了四姐?”房嬤嬤聽得心驚肉跳。

連氏道:“想必是大房的所作所為,珠珠心裡一清二楚,但她始終是大房的媳婦,難道還會檢舉自己的祖母與公公不成?”

“少夫人既是無辜,三夫人為何還要將她拖下水?”房嬤嬤道:“而且大房現在也沒動靜了,你看四姐六少爺不是好好的嗎?”

“現在沒動靜,不代表以後沒動靜!為了健兒和倩兒,我斷不能給大房傷害他們的機會!”連氏眼裡泛著陰冷的光,“至於珠珠,那隻能怪她命不好,嫁誰不好,偏偏嫁給了宮田予!”

——

初七,舞陽侯府。

宮卿燒掉剛剛收到的紙條,起身去了蔡元宇房間。

八月十六那晚被缺街蒙頭痛打後,有人借蔡元宇養病之名,送了他兩個絕美的妾。

美色在前,蔡元宇按捺不住,養了十幾後,不顧大夫勸阻,借助藥物寵幸了兩位妾。

兩個妾手段撩,蔡元宇依靠藥物,日子過得賽神仙,聽宮卿見他,想也不想就讓人以沒空打發掉。

宮卿聽著裡麵的淫聲浪語,氣得咬牙,不顧阻攔衝了進去。

蔡元宇正在興奮關頭,氣得想殺人,把持著最後一絲清醒,給了她這個嫡妻麵子,讓兩個妾先出去,“什麼事?”他冷著臉問。

宮卿咬緊牙關,“明陪我去華衣祭。”

“不去!”蔡元宇果斷回絕,華衣祭哪有陪著兩位美人重要。

宮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想得到宮錦嗎?明我可以讓你如願以償!”

美人重要,但錢財更重要!蔡元宇立馬變了口風,“好!”

——

轉眼到了九月初八。

華衣祭為期兩,在皇家彆苑蘭英山莊舉校

朝中在京四品官員家中子女,不論年歲,均可參加觀看。

不過因為第一上午有祭拜敏英皇後的慶典,一般隻會帶最少七歲以上的孩童參加,大多是十二以上。

宮梅先前在夫子廟受了驚不敢出門,宮傑傷勢已愈合得差不多,但還是要以靜養為主,顧氏要照顧二人也不去。

宮倩換了藥方後,隔病就好了,不過連氏第一次以掌家的身份領著侯府中人出門,怕出什麼亂子,因而不敢帶宮倩出來。

宮倩眼睛紅紅的,荷將自己的兔子送給她,讓她幫忙照顧兩,才讓宮倩破涕為笑。

蘭英山莊在京郊,大約一個時辰便到了。

從外地趕來的人,昨前已經入住,陸心顏一行人來到,便有專門負責接待的管事,領著她們去到專屬的院。

每三年的華衣祭算得上是京城一件大事,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員家眷均會參加,至於來的人數有多少,早在一個多月前就有人負責收集信息,按每府人數安排住處。

廣平侯府一共來了六個主子,陸心顏宮錦宮田予,宮羽宮柔,以及帶隊的連氏,加上丫鬟婆子廝車夫,不過三十來人,住的院子並不大。

陸心顏幾人見到有些人家差不多二百左右號人,不由暗暗咋舌。

祭拜的時辰在巳時一刻(早上九點十五),幾冉達院後,隻差半個時辰便到祭拜的時間,便匆匆往祭祀台而去。

祭祀台在山莊正中間,離住處不遠,陸心顏幾冉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站好隊了。

祭祀台平時是一處遠眺的風景台,供著一座數米高的敏英皇後石雕像。

台下有九十九級台階,前來祭拜的人,分成男左女右,錯落有致地排開,按來的時間先後,從上往下站在石階上。

有些人為了站上前排位,被主持祭拜大典的宮中貴人們看到,早早就在此排隊。

陸心顏站的位置,大約在五十級左右,宮錦幾人站在她旁邊,剛好站了一級石階。

站定後,她抬眼看向上麵的敏英皇後雕像。

容貌慈祥美麗,氣度非凡,眸光似笑非笑,生帶著悲憫饒神情。

一看就是個智慧非凡的女子!

再往下,站在前幾階的少女,隱約看到沈雨煙、溫如香、杜月清幾人。

沈雨煙先發現了她,用眼神示意溫如香和杜月清往下看。

陸心顏唇邊含笑,無所謂地與幾人對視,倒是那幾人哼了一聲後,彆開眼繼續著悄悄話。

巳時剛到,九十九級台階上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因為人數太多,有些站不上台階的,便自動站在最下麵一階約一米遠的地方,依次往後排開,竟也排了好幾十米遠。

陸心顏回頭望望,深淺不一的素衣,微風吹起,個個衣袂飄飄,倒是彆有一番美麗景象。

負責祭拜大典的三位宮妃,孔淑妃楊妃陳妃,還有幾位公主,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從專門的道上走上來。

隔得有些遠,陸心顏隻看到三人衣著清雅,身姿苗條優美,看不清長相。

原本在話的姐們,紛紛噤聲。

時辰到,一位老太監尖著嗓子高喊:“祭拜大典開始!”

話音剛落,所有人立馬跪在石階上。

這時,站在陸心顏上左方的一名少女,裝作調整跪姿,突然伸出右腳朝陸心顏踹來。

陸心顏猛地往右邊一閃,那名少女沒踩著不,反而自己一個重心不穩,往下滾去,砸到陸心顏下一階的少女身上。

頓時,如打翻聊多骨諾米牌,一個砸中一個,幾十人滾做一團。

少女們的尖叫聲響徹雲宵,頓時打破沉寂,驚飛山莊裡不少飛鳥。

台上老太監大聲喝斥:“怎麼回事?”

最前排的沈雨煙幾人回頭,與陸心顏冷笑的神情對上,原本微笑得意的臉頓時掛不住了。

為什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陸心顏帶頭摔倒嗎?

陸心顏心中冷笑一聲。

華衣祭的帖子是武婉發給她的,武婉想在華衣祭上看她出醜,就沒人敢在祭祀之前找她麻煩。

但不找她大麻煩,不代表不會弄些麻煩來整蠱她。

所以今來之前,她早就做好在明日比賽開始之前,要應對各種意外的心理準備。

剛剛站上石階的時候,她就望了望前後兩三排的人。

恰好左上方一名少女,是當日在舞陽侯府陪在沈雨煙身邊的一人。

陸心顏叫不出名字,卻暗暗起了防備之心。

果不其然,剛要開始祭拜,那名少女就悄悄對陸心顏踹來一腳。

若不是她早有防備,此刻滾下去的人,就是她了!

老太監氣極敗壞地讓人來查,無辜中招的少女們紛紛指出元凶,台上的孔淑妃冷冷道:“今日之事,本宮將會如實上報皇上,左副都禦使閔方教女無方,請皇上定奪。”

這事到了皇上那,閔方就算不被革職,以後的仁途也無望了!

閔姐放聲痛哭,“淑妃娘娘,女不是故意的,求淑妃娘娘開恩!”

孔淑妃嚴肅道:“擾亂祭拜大典,拉下去!”

閔姐含淚看向站在第一排的沈雨煙幾人,希望她們能出聲幫忙求情。

陸心顏嗬嗬兩聲,蠢不蠢,這種時候誰敢求情?不過要是不蠢的話,也不會被缺槍使了,這點上杜月清倒是比她聰明多了!

果然,沈雨煙幾人看都沒看閔姐一眼。

閔姐張張嘴,終是沒什麼,任由宮女們將她帶走了。

祭拜大典正式開始…

結束後,所有貴婦人姐們,回房梳妝打扮。

早上因為要祭拜,都穿得十分素雅,頭上最多彆兩隻玉釵,不敢太出挑。

接下來,就是爭奇鬥豔的時候了。

宮羽難得摒棄清雅的色調,選了鮮亮的橙色,宮柔反倒不像以往明亮,一身水色襦裙配雪青色百褶裙,外加一件青蓮色褙子。

宮錦一身極淺的粉色襦裙,配一件齊至腿的藤黃色無袖褙子,類似於現代的長馬甲與無袖連衣裙的綜合版。

粉色短襦在袖肘部多出一層半掌長的荷葉形裝飾,袖口處以現代男式襯衫袖筒的方式收緊,以三顆珍珠為扣。

長馬夾材質略為厚實,配著琵琶扣從上到下扣攏,腰間則配一條珍珠腰鏈,輕盈大氣,讓人眼前一亮的裝扮,一出來,就讓宮羽宮柔嫉妒紅了眼。

明明她們才是嬌豔如花的年紀,應是眾人眼中的焦點,但在這樣的宮錦麵前,竟被襯得庸俗不堪。

兩人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宮錦這身衣裳,又是陸心顏的手筆。

宮柔死死拽著手心,憑什麼?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憑什麼這麼耀眼?憑什麼讓李公子特意送香?

她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可當宮錦的眼光望過來時,她立馬露出可愛甜美的笑容,“四姑,大嫂呢?”

宮錦還不知道陸心顏與宮柔的關係已經差到極點,“我也正在找她。”

正著,陸心顏來了。

高雅的淩雲髻上,豎插著一隻寶藍吐翠孔雀點翠釵,工藝精湛,栩栩如生,孔雀嘴裡銜著一顆紅寶石吊墜,成為最耀眼的點綴。

杏黃色的斜開羅衫,斜襟上不是常見的繡鬆繡竹繡花繡草,而是以荷葉邊做裝飾,下身配一條茶色千水裙。

最讓人驚豔的,是她披在肩上的寶藍色物件,這個物件叫披肩。

披肩是正方形,四邊掛流須,對折成三角形,隨意往身後一披,流須層層墜下,優雅飄逸。

宮錦幾人看直了眼,“珠珠,你身上這物,好特彆。”

“這個叫披肩,一年四季都可用。”陸心顏微笑解釋,“四姑要是喜歡,我送你一條。”

“那我就不客氣了。”宮錦笑道,經曆了共同痛揍蔡元宇宮卿後,她與陸心顏親近許多,“自從你時不時送些衣裳給我,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貪心了,看到什麼好看的,都想要試一試。”

“證明四姑凡心仍在。”陸心顏俏皮一眨眼,“若有什麼好機會,可千萬彆錯過。”

若是旁人跟宮錦這般,宮錦定會沉下臉,可換成陸心顏,宮錦不但不怒,反而大笑道:“依珠珠所言,若有好機會,我定會牢牢抓住。”

“四姑,這話可自己的,可彆出爾反爾哦。”陸心顏語含深意。

宮錦沒聽出來,隻大笑點頭,宮柔卻敏感地聽出不同來。

她不自覺地聯想到李鈺身上。

李鈺喜調香,大多送與親戚家姐妹或嬸子,外人若想要,若是討要,李鈺定會相送。

但他主動送香給人,宮錦是第一個。

不光如此,自從清岩寺之後,他還突然不許她喊鈺哥哥,而是李公子。

宮柔一直隱藏在心底的擔憂,在這一刻因為陸心顏的話,突然抓到了頭緒。

她想,陸心顏一定是知道什麼,才會對宮錦這般暗示。

而那個人,除了李鈺,宮柔再也想不出第二人。

想到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心裡原本些許的歉意,瞬間消失殆儘。

人不為己,誅地滅!

第一的比賽是從午時開始,祭祀回來後沒多久,廚房送來了簡單的膳食。

陸心顏幾人用完膳後,決定到山莊走走。

今是初賽,大部分公子姐們都沒什麼興趣觀看,均在山莊裡各處遊玩。

有投壺、吟詩、品茶、登高等斯文點的,也有馬球、騎射、狩獵等讓人熱血沸騰的。

山莊裡到處種滿紅楓,漫的紅,像邊的火燒雲,美不勝收。

姐們三三兩兩一起,妝容精致,衣裳華麗,鶯聲燕語,無論是聽還是看,都讓人極其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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