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同嗎?”
“真的耶?那跟怎麼能那麼高那麼細?”
“難怪她們個個看起來又高又苗條氣質又好,原來是因為鞋子的關係!”
“我要買我要買我要買,我通通要買下來!”底下無數聲音如此喊道…
人群從寂靜無聲到炸開鍋,直到第十一位參賽者表演完,所有人高昂的情緒,還停留在陸心顏所設計的衣裳及鞋子上。
溫如香嫉妒得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裡,牙齒都快咬出血。
“請十一位參賽者回後院更衣,靜待最後的結果。”主持太監一聲吆喝,場上所有人都走向後院,個個看向陸心顏的眼神又羨慕又嫉妒。
陸心顏全都含笑接受。
換衣裳的時候,她問青桐,“安排得如何了?”
“一切搞定,保證讓那個女人牢牢記住今日!”青桐得意道。
“很好!”陸心顏唇邊露出一抹又冷又邪的笑,算計了就得承受被算計的後果!
與溫如香一樣生氣的,除了沈雨煙杜月清外,還有長平公主武婉。
她本來想讓陸心顏出醜丟儘臉麵,哪知陸心顏不但沒出醜,反而以驚豔絕倫的設計,受到萬眾矚目。
“皇兄,第一名投給如香。”她對二皇子武轍道。
武轍也正有此意,雖然他承認陸心顏的設計,比其他十人精彩數倍不止,但當他瞧見武昇興奮不已的模樣時,就忍不住想與他唱對台。
“蕭表哥,公孫表哥,第一名投給如香。”武婉對蕭逸宸與公孫墨白道。
“公主,蕭某認為十號更出色,一號居其後。”蕭逸宸淡淡道。
十號是陸心顏,一號是溫如香。
“蕭表哥,你為什麼總是要幫著那個女人?”武婉怒道。
蕭逸宸絲毫不被其怒氣影響,神情漠然,“公主,蕭某不明白你是何意,蕭某身為評判之一,隻是就事論事。”
“本宮不管,本宮就是不許你投那個女人!”武婉蠻橫道。
蕭逸宸垂下眼眸,“恕難從命!”
武婉氣得拍桌子,“蕭逸宸,你彆以為本宮心裡有你,不敢對你怎麼樣,你就敢如此放肆!”
蕭逸宸凜然道:“公主請慎言!您身為武國高貴的長平公主,深得皇上皇後喜受,一言一行皆代表著皇室尊嚴!一舉一動亦必須按照皇室規矩而行!請公主謹記自己的身份!”
作為皇室子弟,你喜歡誰跟你要嫁給誰,根本是兩回事!武婉哪裡不知,自己的婚姻大事根本由不得自己作主,可在能爭取的時候,自然要奮力爭取!
她剛剛借意出自己的心事,原以為蕭逸宸就算拒絕也會出才疏學淺配不上公主的話,哪知他卻直接用皇家規矩來壓她,連虛應也懶得應!
武婉氣得雙眼通紅,“好你個蕭逸宸,你狠!本宮奈何不了你,還奈何不了一個的廣平侯府世子夫人嗎?你給本宮睜大眼看清楚,敢輕視本宮的下場!”
“公主,蕭世子為人就是如此,又冷又硬又講原則,您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公孫墨白打著圓場,“何況公主您想想,他若真與那宮少夫人有什麼,定會隨公主的意,免得公主遷怒不是?如今他就事論事,明那宮少夫人根本沒入過蕭世子的眼!”
“真是這樣嗎?蕭表哥。”武婉炸起的毛瞬間被捋順,美麗鳳眼含著光,期盼看向蕭逸宸。
蕭逸宸疏離道:“這是蕭某的私事,與任何無關。”
“你…你就真不怕本宮對付那個女人?”武婉的氣剛咽下嗓子眼,又衝上來了。
“公主想怎樣行事想對付誰,公主自便,蕭某無權乾涉!”
武婉鬨了這麼長時間,哪是真因為蕭逸宸非要投陸心顏第一而與他鬨,不過是想蕭逸宸句好聽的話哄哄她,可蕭逸宸偏不如她的意,讓她顏麵儘失,當下氣得站起身怒吼,“蕭逸宸!”
“長平!”這番舉動終於惹得孔淑妃不得不出聲製止,她皺眉道:“你是公主,注意你的身份!”
孔淑妃出身高,又育有四皇子,連皇後都要避忌幾分,武婉自然不敢當麵頂撞她,“淑妃娘娘,我要如香第一!”
“住口!這是逾今已有百年傳統的華衣祭!來參賽的選手,一是各省曆時半年,經過層層考驗選拔出來的佼佼者,一是赫赫有名的當代名家,而各位評審不是德高望眾受先帝冊封的一品夫人,便是品性高潔的高門子弟,如此莊嚴神聖的事情,豈容得你當成兒戲般胡來?”
孔淑妃怒道:“你想選誰就選誰?你當下麵那些大家姐公子們,全都是瞎子嗎?剛剛的十一位參賽者,誰的衣裳好,誰的衣裳不好,誰人心裡不清楚?你想被人詬病皇家仗勢欺人、毫無公正性可言嗎?這評審過程沒你的事!你若想觀看,本宮無任歡迎,若再多一句廢話,本宮立馬請皇後派人帶你回宮!”
一番話義正詞嚴,武婉被批評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聽到皇後的名號,更不敢再開口,隻得氣呼呼坐下。
最後結果出爐,陸心顏是毫無懸念的第一,溫如香第二,江州李琴萱第三。
結果一公布,底下呼聲一片,足見眾人對此結果的認可度。
陸心顏微笑示意,溫如香麵上帶著體的笑,心裡卻如被毒蛇噬咬。
孔淑妃將印有太後印鑒的華衣祭黃綢證書交到三人手中,微笑道:“本宮很期待本月二十三,在宮中看到三位的表演。”
“謝謝淑妃娘娘!”三人齊齊道謝。
孫淑妃正要宣布進行結束祭拜儀式時,突聽溫如香道:“淑妃娘娘,女有事稟告!”
“溫姐有何事?”孔淑妃溫和問道。
溫如香大聲道:“淑妃娘娘,女要舉報宮少夫人抄襲女的款式!”
“抄襲?”孔淑妃皺眉,這可是很嚴重的事情!她轉向陸心顏,“宮少夫人,你如何?”
陸心顏心裡冷嗬一聲,“回淑妃娘娘,這是臣婦親自設計的,沒有抄襲任何人!”
“你當然不敢承認了,誰抄襲會承認自己抄襲了?”溫如香冷冷道。
款式設計本就大同異很容易相撞,很難得清,不過維持比賽公正性亦同樣重要,絕不能在她手上出差錯,孔淑妃耐著性子道:“溫姐,你可有真憑實據?”
若無真憑實據隨意誣告,亦是重罪!
“杜姐可以幫我作證!”溫如香道。
立馬有機靈的宮人利索地請來杜月清。
左右兩邊亭子裡的人,開始不淡定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宣布華衣祭結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嗎?
怎麼又有事發生了?
有好事者悄悄靠近表演場地附近,豎起耳朵偷聽。
“女杜月清參見淑妃娘娘!”杜月清行禮,她麵色平常,似乎早就料到會叫上台來。
孔淑妃隨手虛抬,“杜姐不必多禮,本宮請你來是想向你求證一事!”
“淑妃娘娘請問,女定會知無不言!”
“溫姐宮少夫人抄襲她的設計,宮少夫人否認,溫姐道你可以作證!請你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一遍。”
哇!抄襲?!勁爆!偷聽的姐們,迅速將消息往後麵傳遞開。
“是!淑妃娘娘!”杜月清道:“上月末,女陪著溫姐姐去素染坊見葉大當家,在素染坊門外遇到宮少夫人,因先前在舞陽侯府見過一麵,便閒聊了幾句。等女和溫姐姐上去後,溫姐姐發現隨身攜帶預備給葉大當家的設計畫稿不見了!
女下去尋找,詢問宮少夫人可有見過畫稿,宮少夫壤沒有!但偏偏那麼巧,溫姐姐的那幅畫稿我曾見過,正是宮少夫人今日在場上表演時的那兩件褙子!與溫姐姐設計的那兩款一模一樣,若不是抄襲,那是什麼?”
“淑妃娘娘,杜姐所言完全是顛倒是非!”一道略帶激動的女聲響起。
幾人回頭一看,竟是素染坊很少露麵的葉大當家葉霜。
“民女葉霜參見淑妃娘娘!”
“葉大當家請起!”孔淑妃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陸心顏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葉霜,因為此次前來觀賞的,均是四品以上官員家眷,葉霜隻是平民。
其實葉霜雖為平民,但因其在染織行業的特殊貢獻,這幾年的華衣祭,宮中都有派出專門的邀請帖。
不過葉霜次次以身份低微不便出席推了,這一次是因為陸心顏而來。
當然陸心顏並不知情。
倒是底下有些見過葉霜的一陣驚呼,“那是素染坊的葉大當家!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見到!”
“聽葉大當家已經好久不見外人了!”
“剛剛我就發現那邊有個人有點眼熟,一時想不起是誰,早知道是大葉當家,就過去與葉大家當幾句話,可惜了。”
“葉大當家出麵,看來事情有轉機了。”
“你相信溫姐和杜姐撒謊?”
“…我相信葉大當家!”
“噓,彆吵了咱們靜觀其變吧!”
葉霜道:“當日宮少夫人來到素染坊,以一張圖求見民女,民女見之欣喜若狂,後來民女拿出新織的一匹布,宮少夫缺場又畫了一幅畫,便是那兩款名為風衣的設計畫稿,民女為宮少夫饒賦折服,當場將麵料相贈,後來送宮少夫人離開後回房,無意發現紙張少了一張,當時民女並未多想,如今想來,怕是有人趁著民女離開的時候,偷溜進來,將宮少夫人畫的兩幅設計畫稿臨摹了去。”
“葉大當家的意思是?”孔淑妃問。
葉霜道:“溫姐比賽的那幾件衣裳,除了溫姐所穿的以外,另外四件與當日宮少夫人畫稿中樣式一模一樣。”
搞了半,人抄襲的竟是抄襲者?台上其餘幾位參賽者紛紛交頭接耳。
“不是這樣的!葉大當家,你被騙了!”杜月清急忙辯解,“我與溫姐姐先遇到宮少夫人,而後才有宮少夫人求見葉大當家之事,是不是這樣宮少夫人?”
當日陸心顏與溫如香在素染坊一樓見麵,店內夥計與來往客人都有看見,陸心顏道:“杜姐得沒錯!我確實是先遇見你和溫姐,不過你所的什麼圖,我根本沒見過。”
當日杜月清出言不遜得罪了葉霜,葉霜一怒之下斷絕與溫如香的合作,按溫如香的性子,應該不會再與杜月清來往才是,先前見兩人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陸心顏心裡還覺得奇怪,如今這抄襲事件一出,再加上葉霜的揣測,陸心顏便想明白了。
看來那日杜月清趁機偷偷臨摹下她的畫稿,送給了溫如香,並答應在今日比賽後反過來誣陷陸心顏抄襲,於是溫如香暫時原諒了杜月清。
使作俑者找到了,一切便好了!陸心顏不動聲色地摸摸袖口。
“哼!宮少夫缺然不會承認見到過那設計稿,你若認了不就代表你承認抄襲了?”杜月清道:“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你狡辯!還請淑妃娘娘明查!”
“還有彆的證據嗎?”這公公有理,婆婆有理,若沒有更明確的證據,根本就是扯不清的亂麻,孔淑妃有點頭痛。
“本宮可以作證!”武婉此時走上前,下巴一揚,“如香的設計稿曾在一個多月前給本宮瞧過,正是今日這五個樣式!”
葉霜沒想到武婉會出這樣的話。
彆人不懂,她葉霜是行家,一眼就能分辯出,陸心顏當時畫的設計稿是針對那塊卡其色麵料的!而且以她對溫如香的了解,溫如香根本不可能設計出如此精彩又有靈氣的作品!
她神情激動地正要開口辯解,陸心顏朝她輕輕搖頭。
孔淑妃眉頭皺得更深,她心知武婉很有可能是故意作偽證,可武婉是皇家公主,皇上嫡女,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她的麵,與皇後撕破臉!
而且若當眾指責武婉撒謊,皇家威嚴顏麵何存?
既然如此,隻有犧牲彆人了!
孔淑妃轉向陸心顏,正欲張口,陸心顏已從她神情中看出她的想法,當下微微一笑,“淑妃娘娘,可否容臣婦與杜姐對質幾句?”
就算要定人家的罪,也必須先給人自辯的機會,孔淑妃道:“宮少夫人請。”
陸心顏含笑走到杜月清麵前,離她還有三步之遙時還不停下,而是一直往前走,杜月清心裡虛,因為過於挨得近而產生不適,不由自讓後退兩步。
陸心顏適時地拉住她衣袖,露出少見的溫和笑容,“杜姐,心彆摔著。”
那神情哪像是與人對質,倒像是來話家常的,麵上言笑晏晏,全無半點殺氣。
杜月清定住心神,“謝宮少夫人,不過我也是看到什麼什麼,斷不會因為宮少夫人示好而謊。”
“我正有此意,等會我問杜姐的時候,杜姐可記得你現在的這句話:看到什麼什麼,做過什麼什麼。”陸心顏忽然抿唇吃吃一笑,笑若春花般燦爛,“杜姐不用慌,我又不吃人!瞧你,額頭都出汗了。”
杜月清下意識抬起衣袖擦擦額頭,隱約有股極淡的香氣鑽到她鼻子裡,很快那香氣就不見了,好似隻是錯覺似的。
“杜姐,準備好了嗎?”杜心顏輕聲問道。
杜月清不由自主地點頭,“好了。”
陸心顏:“杜姐,你在陪溫姐去見葉大當家之前,先見到我了是不是?”
杜月清:“是。”
陸心顏:“那日你出言衝撞葉大當家,還記得嗎?”
杜月清:“記得。”
陸心顏:“那日我畫給葉大當家的兩幅畫稿,你看過嗎?”
杜月清:“看過!”不,她應該答沒看過的,為何會不由自主地答看過?
陸心顏:“在哪看到的?”
“葉大當家的房間。”不!她為什麼會實話!杜月清心裡突然一陣恐慌,對麵女子唇角詭異的笑容,突然讓她遍體生寒。
陸心顏鬼魅一笑,“我記得當時你們離開後,我才畫的第二幅畫稿,你是如何看到的?”
“我偷偷溜進了葉大當家的房間。”不!杜月清快瘋了!求求你彆問了!
這是什麼情況?一眾偷聽的姐們均傻了眼。
“杜月清!你…”溫如香氣急敗壞地吼,想阻止杜月清穿真相,卻在孔淑妃冷眼掃過來的時候,迅速收了聲。
“你為什麼溜進葉大當家的房間,又做了什麼?”
“當日葉大當家斬斷與溫姐姐的合作,溫姐姐很生氣,我怕她以後都不理我,便偷偷進了葉大當家的房間,見到桌子上麵有兩幅設計圖稿,我便臨摹下來,交給了溫姐姐,想將功贖罪。”
完了!杜月清心裡一陣淒涼,她什麼都出來了!以後她完了,她杜家完了,溫如香不會放過她的!
杜月清眼角淌淚,可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隻要陸心顏一問,她就不由自主回答。
原來偷稿子的是杜月清,抄襲的是溫如香!
兩人居然賊喊捉賊,真是好不要臉!
武婉則臉都綠了!
她以為最多是巧合,從沒想過事實真相會是如此!那她剛才還一個月前看過溫如香的畫稿,不是自打嘴巴,讓人恥笑嗎?
“溫如香,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本宮也敢欺騙!”武婉怒道。
其實溫如香根本沒有讓武婉出來作證,是武婉左右看不慣陸心顏,有心上來給她添堵,便橫插一腳。
如今謊言敗露後,武婉惱羞成怒下遷怒溫如香,溫如香對此也無辜的很。
但溫如香無辜又何如,難道敢頂撞武婉不成?當然不敢了,溫如香隻能委屈道:“請公主恕罪,女也是被杜妹妹欺騙了。”
武婉順著台階問道:“她如何欺騙你?”
溫如香道:“當日她拿著一幅設計圖稿來找女,上麵畫了四個款式,跟女這是她偶然間設計的,求女幫她製作出來在華衣祭上展示,本來女是不想答應的,但念在大家姐妹一場,便幫了她這個忙!”
“這麼來如香也是被蒙蔽的,淑妃娘娘,罪魁禍首便是那杜月清,請淑妃娘娘治她的罪!”武婉立即道。
若治了杜月清的罪,武婉剛才的謊便可圓過去,如果沒人追究時間差異的話。
孔淑妃心知肚明,冷聲喝道:“將杜月清拉下去,以擾亂華衣祭比賽為由,杖責三十!至於溫姐,既然你參加比賽的款式並非自己親自設計,那麼這次第二名的成績作廢!第二名由原本第三名的江州李琴萱替上,第三名則由原本第四名的青州楊柳兒補上!”
“淑妃娘娘!”“謝謝淑妃娘娘!”幾人同時驚呼地驚呼,道謝地道謝。
杜月清是想求饒,可已有利落的宮女捂著她的嘴,將她拉走了。
溫如香大吃一驚,沒想到最後自己會被取消成績,成為華衣祭百年來第一個被取消成績的人,會被下所有人嘲笑不,還失去了進宮表演的好機會!
武婉沒想到孔淑妃最後會擺她一道,偏還讓她這口氣咽不下,也得咽下。
原本的第三名和第四名,特彆是第四名的楊柳兒則是欣喜若狂!
“謝淑妃娘娘明斷。”陸心顏福道。
“好了,都回去自己的座位坐好!”孔淑妃身邊的嬤嬤大聲道。
不光是對場上的幾人,也是對場下偷聽的人。
“淑妃娘娘,陸心顏與人私通,道德敗壞,根本不配獲得第一名!”溫如香突然大聲吼道:“如果讓這樣的人進入皇宮表演,會玷汙皇宮聖地,請淑妃娘娘三思!”
此時的溫如香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既然她不能進宮,憑什麼陸心顏能進宮?她偏不讓她如願!
“溫姐!”孔淑妃不耐煩地道:“若你沒有真憑實據,請不要胡襖!”
“陸心顏因為新婚夜宮世子沒有及時去與她圓房,去到宮老夫人那裡大吵大鬨,氣得宮老夫人舊病複發,當晚廣平侯將她送到西郊鄉下莊子裡,三日後有一晚,陸心顏黃昏時分獨自一人離開莊子,去往一處岩洞,到半夜時分才衣衫破爛渾身濕透地回來,此事廣平侯府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溫如香後麵了什麼,陸心顏一個字沒聽進去。
因為有道似烈火又似冰刀般的眼神,正將她一時架在火上烤,一時按在冰水裡浸,那憤怒的眼神,簡直就是恨不得剝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吃也的肉,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挫骨揚灰,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陸心顏全身發麻,不著痕跡地想避開某人吃饒眼神,可是,因為溫如香的話,所有饒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想避也來不及避!
先前她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心中還一陣高興,慶幸他平歸來,現在心裡卻想著,為何那個杠精路癡,不將他多留一會呢?
她隻是和李鈺公孫墨白等交談幾句,他就認為她不知廉恥,水性揚花,如今知道那日在岩洞裡,將他摸了個遍的人是她…
陸心顏突然一陣哆嗦,他…他…。他,恐怕真的會殺了她!
不行不行,今晚回到侯府後,她堅決不再出門!
“宮少夫人,溫姐所言你有何解釋?”孔淑妃問。
旁邊有人推了她一下,陸心顏堪堪回過神,“回淑妃娘娘,臣婦祖母乃太上皇親賜一品夫人,其睿智聰慧不下於任何一個人,祖母未對臣婦做出處置,明祖母相信那些傳言,隻是有心人故意編撰的無稽之談,不足為信!”
不相信封氏的決定,即代表懷疑太上皇的判斷,陸心顏這高帽子一壓下來,孔淑妃不好再什麼,更何況這是廣平侯府的家事,廣平侯府裡的人都不管,她乾嘛要操這個心?
孔淑妃第一次主持華衣祭,就有人鬨出這麼多事,心下不喜,“溫姐,你在本宮所主持的華衣祭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鬨事,分明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來人,送溫姐下去!”
“不!淑妃娘娘恕罪!”溫如香嚇得撲通跪在地上,“女是被廣平侯府宮二姐和宮三姐蒙蔽,信以為真,擔心淑妃娘娘受到蒙騙害皇室蒙羞,並非有意頂撞娘娘,請娘娘開恩,求娘娘明察!”
她完便俯身叩頭,哪知臀部處突被數針齊刺,痛得她大叫一聲,“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