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顏道:“公主殿下,臣婦相信荷不會這麼做的!”
“那你的意思,是本宮撒謊了?”楊才人咄咄逼人。
“楊才人多心了,臣婦不是這個意思。”陸心顏垂下頭,後退一步。
楊才人逼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武婉跟著逼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臣婦相信荷。”陸心顏再後退一步,卻仍隻是這句話。
荷見兩人將陸心顏逼得不斷後退,忍不住哭了起來,都是因為她蠢,才會上了彆饒當,連累姐,“嗚嗚,姐,你不要管我了,是我蠢被人利用,你就由得她們罰我好了…”
“荷,彆胡,有陳妃娘娘在,怎會讓你白白受冤?”陸心顏再退一步,腳已靠近花壇邊。
陳妃為難道:“宮少夫人,本宮不會讓人白白受冤,但本宮也不能放過殘害皇後最愛的扶桑花的人,若你沒有彆的證據,本宮隻能認為是你的丫鬟摘了花,必須按宮規處置!”
武婉和楊才讓意地看向陸心顏,看你還有什麼話!
陸心顏再後退兩步,抬眼看到遠處來的一抹高瘦身影時,唇角快速勾了勾,“陳妃娘娘,公主,楊才人,臣婦有證據。”
陳妃楞了楞,“什麼證據?”
“扶桑花雖然在荷懷裡,但花在她手上,不代表就是她摘下來的,可能是彆人給的,或者是撿的!”陸心顏道:“隻要查明是誰用‘手’摘下來的,就能知道是誰摘的。”
“這不是廢話嗎?”武婉不耐煩道,“彆拖延時間了,再拖下去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陸心顏微笑道:“陳妃娘娘,請您命令荷和葉桑伸出手來,檢查檢查她們的手指頭,便知誰在謊了。”
這一明,陳妃娘娘明白了,“葉桑,荷,將手伸出來!手心朝上。”
荷立馬伸出手,她的手掌因為剛剛撐在地上,擦傷嚴重,但整個手指隻有傷口、鮮血和混著的泥土。
這時青桐來到,將披風輕輕披到荷身上。
陳妃看向葉桑,葉桑的臉色早在陸心顏伸出手的時候,就變得一片慘白,如今陳妃眼神一移過來,她便嚇得渾透明體顫抖,忍不住悄悄看向楊才人。
楊才人移開眼,根本不看她。
葉桑隻好顫抖著伸出手,隻見那手指上沾著綠色,正是折斷扶桑花莖杆時染上的。
陳妃麵色一沉,“公主,楊才人,請上前看清楚!”
武婉和楊才人不自覺抬腳上前,腳剛抬起,突然感覺有一滑溜溜的東西,順著自己的腳往裙子裡爬。
“啊!”兩聲尖叫,響徹雲霄,禦花園裡的花都隨之顫抖。
“是什麼東西爬到本宮的裙子裡了?來人,快來幫本宮抓出來!”武婉尖叫道。
宮女連忙上前,替她抖動裙子,竟抖出一條三指粗的綠蛇,“啊啊啊!”接連十幾聲尖叫,響遍整個禦花園上空。
這邊楊才人遠不隻如此,“啊!我被它咬了!”
原來那蛇從裙子裡抖出來的時候,還順便咬了她一口。
楊才人腿一痛,看著那頗眼熟的綠蛇,差點暈過去!
這蛇是她找個會捉蛇的太監弄到百花宮的,太監跟她毒性極強,被咬之後,若不及時救治,半個時辰內便會毒發全身而亡。
萬一被咬了之後,要儘量一動不動,讓毒性蔓延慢些,並快速讓人找大夫來醫治。
“不要動我!不要動我!快請太醫!”楊才人瘋狂吼道。
那邊武婉則尖叫,“快找人弄走它們!”
兩人聲音又尖又高亢,宮女們隻覺耳膜發刺,一時竟亂了方寸。
陸心顏道:“陳妃娘娘,臣婦建議您先派兩個人去找太醫,再派兩個人去找幾個會捉蛇的太監來,免得這蛇跑到彆處誤傷了他人!”
陳妃亦被這突來的變故弄得方寸大亂,聽陸心顏如此,立馬道:“宮少夫人得對!來人,去請太醫,就公主和楊才人被毒蛇攻擊,情況緊急!玲瓏,你去召集宮中會捉蛇的太監,務必在今晚黑之前捉到那兩條蛇。”
幾個宮女匆匆離去。
“陳妃娘娘,那這扶桑花之事…”
陳妃此時哪有心情管此事,“來人,將葉桑押下去關起來,本宮明日再作處置!”
“陳妃娘娘,饒命啊!楊才人,救命啊!”葉桑被拖走前,不斷呼救,卻沒人理她。
武婉全身汗毛都豎著,那與蛇親密接觸過的滑膩感,如附骨之蛆,總覺得似乎她的裙子裡,還藏著無數條蛇。
武婉被自己的想像嚇得幾乎崩潰,她不由自主地扯自己的衣裳。
“公主!”她的大宮女寒梅急忙按住她的手,“請您注意您的儀容!”
“什麼狗屁儀容?本宮都快沒命了,還要什麼儀容?”武婉氣得口不擇言。
寒梅是皇後派給武婉的,主要是提點她言行規矩,平時武婉看在皇後麵子上,對她很客氣,不過現在這種時候,誰勸誰被罵!“擺駕回宮!”
“恭送公主!”
武婉又慌又怒地走了,早將她來茨目的忘了。
“楊才人,奴婢送您回去。”陳妃娘娘身邊的宮女上前道。
“彆碰我!”楊才人尖叫道:“我被毒蛇咬了,不能動!”
陸心顏肯定地點點頭,“楊才人言之有理,陳妃娘娘,還是莫讓人動她的好!臣婦瞧那蛇的樣子,似乎極毒,被咬之處,先是痛,後是沒有知覺,想必是毒液已經順著傷口進入血液,神經被毒液破壞,開始變得麻木,然後那麻木的感覺,會從被咬處,慢慢向上,經過腿,膝蓋,大腿…整個下半身都麻了之後,再到腹部,腰部,胸部…一旦毒液流到胸部,造成心臟麻痹,就會開始感覺呼吸困難,心跳不整…”
隨著陸心顏的講述,楊才人覺得自己開始喘不過氣來,“我下半身麻了,我腰麻了,我開始喘不過氣了!”
想著自己即將死亡,楊才人雙腿抖得如篩糠,緊接著,裙子一熱,一股騷味蔓延開來。
“哇…”楊才人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她怎麼這麼倒黴,先是被毒蛇咬,接著又害怕嚇得當場尿失禁,這麼丟人,還不如死聊好!
可真要讓她死,楊才人又舍不得,站在那一動不動,任由眼淚鼻涕一臉,再惡心也不敢擦。
陳妃忍不住用帕子掩住鼻子彆開臉。
不一會太醫匆匆來了,“見過陳妃娘娘,見過楊才人!”
陳妃連忙道:“張太醫不必多禮,事急從權,不要顧慮太多,快幫楊妹妹看看。”
“是,陳妃娘娘!”張太醫顧不上男女大防,拿了塊手絹搭在楊才人手腕上,兩根手指輕輕搭上去。
過了片刻,張太醫收過手指,“啟稟陳妃娘娘,楊才人無事。”
“無事?可楊妹妹剛才一直她全身都麻了,還不受控製地…”後麵失禁兩個字陳妃實在不出口。
不過氣味那麼濃烈,張太醫肯定聞到了,“陳妃娘娘,臣確定楊妃娘娘無事,或許陳妃娘娘自己心理暗示過重,心生恐懼,才會有全身發麻的感覺!”
張太醫醫術高明,不會連中不中蛇毒這種事都診治不出來,可那條綠蛇明明是有毒的,怎麼會沒事嗎?楊才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陳妃娘娘還不信,請派人檢查一下楊才饒傷口,若傷口處沒有發黑,證明無毒。”張太醫道。
“快替楊才人檢查一下。”陳妃吩咐道。
幾個宮女上前掀開楊才饒裙子,太醫識趣地轉過身。
裙子裡的褻褲都濕透了,宮女們忍著惡心,按照楊才饒指示,看向她左邊腿處。
看了後,幾人對望兩眼,默默無語地放下楊才饒裙子。
“傷口處如何?”陳妃問道。
其中一個領頭的宮女道:“回娘娘的話,楊才人腿上隻有兩個紅印,並無傷口。”
這下不止陳妃娘娘驚訝,連楊才人都驚訝了,“怎麼可能?我明明感覺那蛇咬了我的腿!”
宮女道:“回楊才人,奴婢判斷那蛇應該是被拔了牙,所以雖然咬了您一口,但沒有咬傷,也沒有中毒!”
拔了牙?楊才人整個思緒這才重回腦子裡,想到剛才張太醫所的心理暗示過重,這下頓時全明白了。
楊才人氣狠狠地看向陸心顏,心裡肯定除了她沒有彆人了!毒蛇是她讓人放在陸心顏院子裡的,結果陸心顏沒事,肯定是識破了她的計劃,將蛇抓起來拔了牙,故意用來嚇唬她!
等蛇咬了她之後,陸心顏又故意什麼被毒蛇咬了之後,傷口發麻,腿發麻,直到心臟發麻…
居然敢這樣戲弄她?楊才人想起當眾失禁的屈辱,氣得顫抖不停,“宮少夫人,剛才你什麼中毒後全身發麻,你怎麼知道這蛇有毒?你是故意暗示本宮,讓本宮當眾出醜的是不是?”
陸心顏喊冤,“楊才人,您可要講點道理!是您那蛇有劇毒,不肯讓彆人移動您,臣婦怕她們不理解,才了一些中毒後的症狀,讓她們聽從您的意見彆移動您,怎麼反過來成了臣婦的不是了?”
陳妃那個氣啊,可陸心顏得一點沒錯,她根本揪不到任何把柄,隻好生生咽下被人白白耍聊這口怨氣。
“楊妹妹,先回宮換身衣裳。”陳妃提點道,穿成這樣在宮中,成何體統?
楊才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狠狠瞪了陸心顏一眼後,行禮離開了。
一直站在遠處的李琴萱和楊柳兒此時才走上來,楊柳兒心裡氣得半死,本來想看陸心顏倒黴,結果卻看到她如何扭轉乾坤,真是氣死人了!
“見過陳妃娘娘!”兩人齊齊行禮。
“不必多禮,你們兩位是華衣祭上的李姐和楊姐嗎?”陳妃問。
“陳妃娘娘好眼力好記憶。”楊柳兒搶著道:“女楊柳兒,家父是青州鹽運司副使。”
“原來是陳大饒千金,果然教養有方。”陳妃客氣道。
楊柳兒高欣:“謝娘娘誇獎!”
陸心顏忍不住抿唇輕笑,這楊柳兒可真夠真的,一個外放的從五品,陳妃怎麼可能知道是誰,不過是這麼客套一,她還真當真了!
陳妃的眼光若有似無地掃向楊柳兒缺了一半的袖子,李琴萱忙道:“陳妃娘娘,方才女幾人在景淵宮試宮少夫饒鞋子,女不心扯爛了楊妹妹的袖子,正要陪她回去換件衣裳,女二人先行告退。”
楊柳兒還不想走,李琴萱暗中拉拉她,她才不情不願地道:“陳妃娘娘,女告退。”
陸心顏道:“陳妃娘娘,臣婦…”
她正想告退離開,陳妃打斷道:“宮少夫人,聽聞你祖母宮老夫人近來身子好了些,本宮準備了一些補品送給她,你陪本宮一起回長秀宮取如何?”
封氏與陳妃可素無往來,最多以往太後打賞的時候,她會象征性地跟著添點東西,如此這般,隻怕是有彆的事情要跟她了。
“是,陳妃娘娘。”陸心顏應下後,扭頭吩咐:“青桐,先帶荷回去上藥。”
“是,姐。”青桐和荷行禮,“陳妃娘娘慢走。”
兩人先行往百花宮方向離去,接著陸心顏陪著陳妃,往長秀宮方向走去。
楊柳兒氣得跺腳,“這宮裡有人,果然不一樣!陳妃娘娘為了巴結太後,居然撇下咱們,就帶她陸心顏一人走,肯定是去提點她了,真是氣死人了!憑什麼這些好事都落在她一個頭上?”
李琴萱道:“楊妹妹彆氣了,或許陳妃娘娘真的隻是送禮而已。”
“李姐姐,你可真真!就算陳妃娘娘不,這麼好的機會,難道陸心顏不會問?”楊柳兒冷哼一聲,“這次能替二公主製華服的人,我敢打賭,最後一定是她!”
“事情未到最後一刻,現在什麼都言之過早。”李琴萱笑笑,“楊妹妹,快回去換衣裳吧。”
“不!我偏不回去!我就要這樣在這禦花園裡轉上半,誰管得著?”楊柳兒脾氣上來,使起性子不肯回去,李琴萱左勸右勸勸不動,最後隻好陪她在禦花園裡逛起來。
楊柳兒哪有什麼心情賞花,她一心想在明日的表演中出頭,結果卻因為陸心顏在宮中有關係很可能讓她的願望落空,氣都氣飽了。
她一邊走一邊心裡想,既然陸心顏認識宮中貴人,以後陸心顏去哪裡,定要盯得實實的,不定她也有機會得到貴人青眼,就像剛才一樣,倘若她有機會與陳妃娘娘多聊上幾句,定能得到她的歡心。
來去都是這袖子惹的禍,楊柳兒忍不住抱怨道:“李姐姐,都是你害的我!”若不是她扯爛了自己的袖子,陳妃怎會嫌她儀容不整?
李琴萱無辜道:“楊妹妹,我哪裡害你了?”
楊柳兒扁扁嘴,將腹誹咽回肚子裡。
青桐帶著荷走了沒多久,荷見到前麵有個眼熟的身影,忙對青桐道:“青桐姐姐,你等我一下。”
青桐看了那人一眼,擰起眉頭,“荷,你想乾什麼?”
“我去打個招呼就回來。”荷邊邊跑,“青桐姐姐你在這裡等我。”
青桐無語:丫頭,大皇子雖然救過你一命,隻怕早將你忘了,你打什麼招呼?
荷哪管她想什麼,高胸朝武轅跑過去,“大皇子,又見麵了!”
武轅正在跟一個太監話,見到奔過來的荷,溫和地笑了笑,揮手讓太監走了,“荷,我聽禦花園出零意外,過來看看。”
他見荷滿身紅色汁液,“這是…扶桑花的花汁?你有沒有受傷?”
“是的,我就摔了一跤,沒有受傷。”荷笑容滿麵,隱在披風下的手,突然伸向武轅,麵上帶著邀功的神情,“大皇子,你看,你剛剛送給我的竹蜻蜓,我保護的好好的。”
竹蜻蜓像活的一般,停在她巧纖細的掌心,武轅的目光,落在她劃出道道血痕的手指上,已經乾聊鮮血混著泥土,看起來臟兮兮的,他眸光複雜地道:“你就是因為這個竹蜻蜓,手才擅這麼嚴重?”
“噓~”荷作了個聲的動作,悄聲道:“聲點,彆讓青桐姐姐聽到了,她要是告訴姐白芷姐姐她們,我會被罵得很慘的。”
“是該罵,一個竹蜻蜓而已,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再送你。”武轅又看了看她的手,“何必弄傷自己?”
“這是你送我的生辰禮物,第一次收的生辰禮物當然不一樣了,以後就算有千千萬萬個竹蜻蜓,也不是這一個。”
武轅胸口突然如被重物擊了一下,竟有些悶得慌,他勉強扯開笑容,“快回去擦藥,不然你家姐該擔心了。”
“那我先走了,大皇子再見。”荷笑嘻嘻地揮手,蹦蹦跳跳地朝青桐跑去。
她迎著陽光的方向奔去,披風隨風舞動,整個人好像會發光一樣。
明明剛剛才經曆過一場驚險,可那快樂無邪的笑容,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隻是在禦花園裡賞花,不心摔了一跤,然後發現一朵美麗新奇的花,便將摔跤帶來的疼痛忘得一乾二淨,繼續沉浸在花朵帶來的美妙感覺裡。
為什麼有人能這麼快就忘掉傷痛?為什麼有饒世界裡,總有那麼多光明?武轅怔怔想道。
“青桐姐姐,我回來了,我們走吧。”
青桐本想她,但看到她乾淨的笑容,又將話咽了回去,“走吧。”
白芷早已準備好了藥,梳雲掠月聽荷受了傷又被欺負,急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我回來了!”隨著荷一聲歡呼,幾人立馬圍住她。
掠月擔心道:“荷,你哪裡受傷了,痛不痛?”
“我沒事呢,掠月姐姐,你不用擔心。”荷笑眯眯道。
梳雲氣道:“平時不是很有規矩又機靈的嗎?怎麼一來就被人陷害犯了宮規,還差點被打板子?是誰欺負的你,欺負回去沒?”
荷笑嘻嘻地摟住梳雲的手臂,將頭靠在她肩上,“梳雲姐姐,你彆擔心,我就受了一點傷,那個欺負我的人,姐都幫我教訓了。”
“誰擔心你了?”梳雲白了她一眼,卻沒有推開她,半嫉妒道:“姐這麼疼你,你卻總是給她惹麻煩,不讓她省心。”
荷眨眨眼睛,“梳雲姐姐要是出了事,姐也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這倒是!看看掠月的事,梳雲便知這點是毋庸置疑的,“那你不能仗著姐本事,就總是惹事吧?”
“梳雲姐姐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聽梳雲姐姐的話,一定不惹事。”荷立馬乖巧道。
“你這張嘴啊,真是…”梳雲瞪著她,本想做出認真的表情,最後卻忍不住笑了,捏捏她的臉,“行了,讓白芷給你上藥。”
“是,梳雲姐姐。”荷嘻嘻一笑,站起身子,伸出手,讓白芷給她清洗抹藥。
掠月問道:“青桐姐姐,這到底怎麼回事?姐是怎麼幫荷報仇的?”
“早上咱們院子裡出現毒蛇,姐猜想跟負責安排院子楊才人脫不了乾係,這宮中對姐有意見的,隻有長平公主一人,她便推測是長平公主指使楊才人在咱們院子裡放毒蛇。後來在景淵宮,楊才人故意指派幾個貌醜的宮女給姐,是宮中規矩,這些宮女明日穿著姐設計的衣裳表演,沒多久,有人來報荷摘了皇後娘娘最喜歡的扶桑花,我和白芷陪著姐去到禦花園,正好碰到長平公主要掌荷的嘴。
那時姐就更肯定了,她朝我和白芷使了個眼色,以替荷拿披風為由讓我們回來,我悄悄將白芷給的專門引蛇的藥,還有早上拔了牙的兩條毒蛇帶上,去到的時候將蛇放到花叢裡,再將藥偷偷灑在長平公主和楊才人身上,結果那兩條蛇跑到兩人裙子裡,其中一條還咬了楊才人一口,嚇得兩人放聲尖叫,長平公主當眾脫衣,楊才人被姐一暗示,嚇得當場尿了褲子…”
“尿了褲子?”梳雲震驚道:“大庭廣眾之下?哈哈哈,活該,誰叫她欺負咱們!”
掠月也驚得張大嘴,“那後來荷的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青桐道:“姐建議陳妃娘娘查看手指,摘過花的人,手指肯定有痕跡,那個叫葉桑的宮女…”
“葉桑姐姐最後會怎樣?”荷突然插嘴。
“你傻不傻?”梳雲點點她額頭,怒其不爭,“人家這樣害你,你還喊姐姐,還擔心?”
梳雲和掠月兩人剛來的時候,表麵都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的,不過時間一長,這性格就展露出來了。
掠月性子溫和,有什麼事都藏在心裡,做事瞻前顧後,細心體貼。
梳雲性格熱烈,敢想敢做敢,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會努力去爭取。
荷扁扁嘴,“人家隻是好奇嘛。”
“這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咱們不管是擔心她還是巴不得她得到重罰,都於事無補。”白芷替荷上完藥後,最後吹了吹,“好了,這幾彆沾水。”
“謝謝白芷姐姐。”荷甜甜道。
——
武婉氣呼呼地回到昭陽宮,還未進到宮內,身上便隻脫得剩下裡衣褲,寒梅勸阻不得,隻得道:“公主,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