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耍人耍得好開心(2 / 2)

侯門衣香 風雨歸來兮 24460 字 10個月前

“將這衣裳都拿去燒了!”武婉大聲吩咐,“準備沐浴!”

昭陽宮內有一個池子,名玉華池,裡麵池水常年溫暖如春,即溫泉,自入秋後,武婉隔兩便要泡上半個時辰。

今日被蛇鑽到了裙子裡,她覺得既恐懼又惡心,回到宮內,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到玉華池,將全身從頭到腳好好清洗一遍。

玉華池冒著氤氳熱氣,四周垂掛著丁香色紗帳,輕薄如煙,人輕輕經過時帶起的風,也能讓其飄飛不停。

武婉裹著一件淺白的紗衣,伸出白嫩玉足,延著浸在水中的石階,緩緩走下水。

靠近池邊的水下,置了幾張玉凳,武婉坐在上麵,雙臂攤開放在池邊,仰著已被溫泉水浸得紅潤的臉,舒服地歎口氣。

突然,她覺得全身汗毛一豎,水流緩緩而動,衝刷著武婉的肌膚,像極了剛才蛇貼著皮膚滑行的那種濕濡福

難道這水裡也有蛇?武婉尖叫一聲,迅速跑出玉華池,“來人!這池子裡有蛇!”

寒梅帶著宮女迅速跑進來,“公主,你沒事吧?”

“這池子裡有蛇!快找人來抓蛇!”武婉全身濕噠噠,白色紗衣因為浸水全部貼在身上,一清二楚,她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儀態,隻不停驚慌地重複那兩句話。

寒梅替她披上一件衣裳,安撫道:“公主,奴婢馬上派人去抓,奴婢先帶您回殿。”

武婉麵色同身上紗衣一樣白,“抓到了一定要碎屍萬段!”

“你們聽到了嗎?”寒梅提高音量,問其他宮女。

“聽到了。”

武婉回到殿後,喝了兩杯紅棗薑茶,整個人暖了之後,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一定是陸心顏!”武婉咬牙道:“本宮吩咐楊才人抓幾條毒放到百花宮,她就反過來放毒蛇來咬本宮和楊才人,這個賤人真是命大,居然毒蛇也咬不死她!”

寒梅道:“公主莫生氣,宮少夫人這次進宮帶了五個人來,剛才陪她出來的隻有三人,或者是有丫鬟替她擋了災而已。不過奴婢覺得幸好沒咬到宮少夫人,一進宮就搞出人命,皇後娘娘也不好向太後皇上交待,若隻是死個無足輕重的丫鬟,這事輕易就能這去了。”

武婉這才覺得氣消了些,哼了一聲,“算她這次好睬!晚上的事情準備得如何了?”

“公主,您真的要這麼做嗎?”寒梅道:“要是宮少夫人真是被嚇得一病不起,明晚表演不了,太後皇後都會失望的。”

武婉冷笑道:“本宮不隻要她出不了風頭,還要她沒命!”

寒梅道:“但是公主,奴婢瞧宮少夫權子挺大,隻怕這裝神弄鬼之事,嚇不到她,又白忙活了一場。”

“本宮沒指望裝神弄鬼能嚇到她,本宮另有連環妙計!”武婉完後,唇邊滑過一抹詭異的笑,“你不必多,照辦就是了!”

寒梅隻好道:“是,公主。”

——

長秀宮,陳妃令人送上點心及兩壺好茶,隻口不提要送禮給封氏的話,看樣子是要長談了。

既來之,則安之,陸心顏淡定坐下。

陳妃頷首示意,“宮少夫人,請用茶。”

“謝陳妃娘娘。”

陸心顏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放下後卻見陳妃直楞楞看著她。

“可是臣婦有不妥之處?”她問道。

陳妃溫和一笑,麵上露出追憶,“你跟你娘生得可真像。”

“陳妃娘娘認識臣婦阿娘?”陸心顏不動聲色問道。

陳妃道:“來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歲數,想必不知道本宮娘家和你娘家安康伯府,祖上是有些親戚關係的,不過關係久遠,兩家早已不往來,甚少被人提起。你娘親當年嫁入安康伯府時,本宮那時年歲,曾和一閨中密友偷偷混進去安康伯府瞧過。當時覺得你娘真是美若仙,仙女下凡也不外如是,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原來還有這等淵源,臣婦倒真是不知!”陸心顏順著話道。

“過了兩年,你爹安康伯無意中得罪了一個大貴人,本宮父親便完全與安康伯府劃清界限,在家裡連提都不許提,所以現在知道的人更少了。”陳妃道:“宮少夫人,你可知當年安康伯得罪的是何許人也?”

“何人?”

陳妃道:“安康伯得罪的,是皇上的親弟弟,太後的親兒子,如今遠在北州封地的三王爺瑞王!聽當年瑞王喬裝打扮上青樓,與安康伯同時看上一名女子,安康伯沒有認出瑞王身份,雙方大打出手,安康伯府的下人不心傷了瑞王,太後震怒,你娘便求到宮老夫人麵前,請她出麵向太後求情,因為此事瑞王亦有錯,傳出去於瑞王名聲不好,加上那時皇上登基沒幾年,朝中不穩,前太子黨以及前朝餘孽蠢蠢欲動,太後不想多生事端,看在宮老夫人麵子上,放過了安康伯府。”

陸心顏心想,怪不得太後對祖母和四姑親善,對她這個祖母的孫媳婦卻明顯不善,初初以為是武婉在太後耳邊吹了風,現在看來太後是對安康伯府有成見,所以連帶她這個已經出嫁的安康伯府大姐也看不順眼。

“謝陳妃娘娘提點!”陸心顏頷首致謝,心裡卻對陳妃故意將這個秘密告訴她感到奇怪。

兩家雖是祖上是親戚,但早已斷絕來往,太後對她不喜,武婉對她不喜,皇後對她也不會好到哪去,後宮最尊貴的幾人都對她沒有好感,陳妃為什麼要示好拉攏她?

陳妃似乎對陸心顏所想一無所知,繼續道:“自此之後,當年知情的人家雖少,但都下意識同安康伯府保持距離,其他人家不明原由,卻紛紛效仿,於是安康伯府在京中便成了一個微妙的存在,一些層次高的宴會,很少會邀請安康伯府的人參加!不過這件事情即使宮中很多老人,包括孔淑妃蕭貴妃在內都不知情,所以華衣祭上,你會成為最後的勝出者,否則…”

她頓了頓,“這次太後有意選出一人為長安公主製作生辰當日穿的華服,宮少夫人倘若不另辟蹊蹺,這最後的人選,隻怕與宮少夫人無緣了。”

長安公主便是二公主武蓁的封號。

陸心顏剛剛在禦花園對陳妃積攢的那一點點好感,頓時煙消雲散了,什麼另辟蹊蹺,這分明是暗示她使些手段對付李琴萱與楊柳兒,讓自己獨占鼇頭!

但是這麼做對陳妃有什麼好處?負責的人是楊妃,難道是想利用表演出錯一事,打擊楊妃嗎?

“謝陳妃娘娘提點。”陸心顏再次道謝。

陳妃笑了笑,“長安公主喜歡在蘭林那邊走動,宮少夫人有空的話,可以去那邊看看,那邊風景不錯。”

這話是在暗示陸心顏去結交長安公主,倘若長安公主看上了她,看在長安公主是壽星的份上,太後或許會選中她。

陸心顏暗中皺眉,懷疑自己先前的懷疑,是不是多心了。

“對了,本宮看你對被毒蛇咬後,毒性發作時的症狀了如指掌,莫非宮少夫人也習醫?”

“回陳妃娘娘,臣妾對醫術一竅不通,不過臣婦身邊有一個略懂醫理的丫鬟白芷,聽她得多了,便懂了些皮毛,不足掛齒!”

陳妃突然有些痛苦地揉揉太陽穴,然後放下手羨慕道:“你運氣可真好,有個懂醫理的丫鬟在身邊,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可以快速醫治,少受好些罪。”

陸心顏道:“陳妃娘娘過獎了,宮中太醫醫術高明,若您身有不適,定能快速診治,藥到病除。”

陳妃又按按太陽穴,歎息道:“世人都是如此認為,可實際如何,也隻有宮中人才最知曉,就拿本宮這頭痛來,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時不時就會痛上一陣,有時整晚整晚睡不著,本宮多想從外麵找個大夫瞧瞧,但宮中禁止外男進出,大夫也一樣,本宮也隻好作罷,由得太醫院的太醫瞎折騰。”

陳妃話裡的意圖如此明顯,看在先前荷一事上陳妃並非偏幫、依據處理的份上,陸心顏道:“如果陳妃娘娘不嫌棄的話,臣婦讓白芷來替您把把脈可好?”

“真的嗎?那太好了!”陳妃麵上一喜,“那本宮現在派人去將她接來可方便?”

“方便。”

陳妃立馬喚來身邊的大宮女玲瓏,讓她去百花宮將白芷請過來,然後不好意思笑道:“瞧本宮急的,讓宮少夫人笑話了。”

陸心顏微笑道:“這頭疼的病疼起來真的很要命,臣婦理解陳妃娘娘的心情!”

“宮少夫人,本宮這長秀宮景致一般,本宮讓宮人帶你去蘭林那邊轉轉如何?運氣好,或許能碰上想碰上的人。”陳妃意有所指。

“謝陳妃娘娘好意,不過臣婦進宮的時候,祖母特意交待過不可隨便走動,臣婦不敢違她老人家的意思。”

能否為長安公主設計生辰華裳,先前陸心顏還有些在意,不過在聽了陳妃剛才一翻話,她心底徹底隨緣了。

既然太後不喜歡,何必自討沒趣?而且讓白芷一個人留在這裡,她也不放心。

“宮少夫人如此坦然,本宮深感佩服。”陳妃一番好意被拒,麵上神情卻無絲毫不悅,仿佛先前那些話,她就是隨口提提罷了。

這種自然隨意的神情,讓陸心顏覺得,或許陳妃是因為知道白芷的存在,想白芷替她看病,先前才會告訴她那些秘聞,向她示好。

不一會,白芷來了,“白芷見過陳妃娘娘。”

“快起來。”陳妃和顏悅色道,又仔細將白芷瞧了瞧,笑眯眯道:“宮少夫人,本宮先前在禦花園沒瞧清楚,現在仔細一瞧,發覺竟是個美人兒呢。”

“謝陳妃娘娘誇獎。”陸心顏道:“白芷,陳妃娘娘頭疼多年,想請你幫她把把脈。”

“是,姐。”白芷上前,兩指搭上陳妃腕間,垂眸沉思片刻後收回手,“回陳妃娘娘,您這頭痛的毛病,應是年輕時撞到頭,沒有及時調理,淤血堆在頭部,日積月累所致。”

陳妃驚奇地睜大眼,迫切道:“有兩位太醫也是這麼,白芷你好厲害!可有緩解的方法?”

白芷不卑不亢道:“陳妃娘娘過獎!可用艾灸之法,即用艾條熏烤頭部關鍵穴位,疏筋活絡,助淤血化開,時間一長,頭疼便可緩解。”

“太好了!”陳妃雙眼放光,“可否現在就為本宮艾灸一次?”

“陳妃娘娘宮中可有艾條?”白芷問。

“有的!”陳妃立馬吩咐宮女去取,“本宮因為頭疼症嚴重,加上請太醫來回麻煩,便備了些尋常藥材在長秀宮。”

宮女取來艾條,白芷道:“艾灸時不能吹風,否則風寒入體,會有反效果,艾條點燃後,味道有些重,還請陳妃娘娘忍耐一下。”

“本宮明白的,隻要能緩解這頭疼,一點味道算得了什麼!”陳妃站起身,“你隨本宮來,宮少夫人…”

“臣婦在這裡喝喝茶,吃點點心,若陳妃娘娘不介意,臣婦便在您這花園裡走走。”

“那宮少夫人自便,本宮失陪了。”陳妃喚來宮女,叮囑要好好招待陸心顏後,帶著白芷去了寢宮。

陸心顏在長秀宮花園裡隨便轉了一會,喝了幾杯茶,吃了些點心,半個時辰後,白芷和陳妃出來了。

兩人身上帶著淡淡的艾條香,陳妃容光煥發,看起來對艾灸後的效果十分滿意。

“宮少夫人,白芷姑娘,實在太感謝你們了,本宮會儘微薄之力幫助宮少夫人,希望還有機會能讓白芷姑娘能替本宮艾灸。”

陸心顏道:“陳妃娘娘不用客氣,色不早,臣婦先行告退了。”

陳妃道:“可惜宮中規矩嚴,不然本宮定會留你們在長秀宮一同進膳。宮少夫人,白芷姑娘,慢走不送。”

兩人回到百花宮,正好宮人剛送來膳食,有了中午的教訓,這次的晚膳份量很足,菜式雖比不中午太後的賞賜,也相當精致。

陸心顏幾人吃了個大飽,在院中走動消食,後梳洗一番後,都上床休息了。

剛睡著沒多久,青桐忽然驚醒。

她悄悄起身,悄無聲息地將耳朵貼在門上,外麵有些不尋常的聲音傳來。

青桐輕輕喚醒梳雲掠月,“梳雲掠月,外麵有動靜,你們不要驚慌,穿上衣服隨我一起去姐房間。”有危險的時候,聚在一起才能照顧周全。

黑後,禦林軍開始交接,右郎將盧平傑來換班,“蕭世子,辛苦了。”

蕭逸宸道:“盧兄,前些日子蕭某生病請假,多得你替我值夜,這幾日蕭某替你值夜。”

盧平傑道:“蕭世子,你病愈沒多久,長此吃不消,過些日子再還我就好。”

“嫂夫人快生了吧?”

盧平傑去年年底新婚,沒幾月盧夫人便懷了,一起自己的嬌妻,他便滿臉止不住的幸福,“嘿嘿,蕭世子好記性,下個月便要生了。”

“先恭喜盧兄了,聽嫂夫人今差點摔倒,受了驚嚇,女人生產本如鬼門關走一遭,嫂夫人現在心裡肯定擔心得很,盧兄回家多陪陪嫂夫人,讓她寬寬心,給你生個大胖子。”

“這…”盧平傑心動了,今他來的時候,嬌妻淚眼汪汪的一臉不舍,害得他差點就不想來了,蕭逸宸這一提,正好戳中了他的死穴。

“如此,有勞蕭世子了,感激不儘!”

今晚無月,院子裡麵沒有燈,百花宮裡的燈也不知何時熄了,黑漆漆一片。

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聽青桐一臉嚴肅,害怕地瑟瑟發抖,點點頭披上衣裳,手牽著手跟著青桐一起,摸黑去了陸心顏房間。

陸心顏幾人很快被喚醒,青桐道:“白芷,你守著姐幾人,我出去看看。”

白芷帶來的藥很多,有迷藥也有毒藥,以備不時之需。

陸心顏道:“青桐,你心點。”

“放心,姐。”青桐悄悄溜出去,很快就回來了。

黑暗中她的表情看不清楚,但她的聲音很無語,“姐,有人裝神弄鬼想嚇咱們,正在院子外麵,估計很快就進來了。”

“裝神弄鬼?”不用猜,肯定是武婉了。

扮鬼怪來嚇人,聽起來很幼稚,效果往往出乎意料的好,因為不管任何時代的人,心中對鬼神都有敬畏恐懼之心。

陸心顏低聲道:“你們誰不怕鬼的?”

青桐道:“真鬼我怕,假的我不怕。”

梳雲道:“我也是。”

荷道:“我從沒見過,假的我也想瞧瞧。”

白芷道:“我是大夫,不忌。”

隻有掠月聲道:“我…我怕,我跟在你們後麵。”

“都靠過來,聽我…”

院門被人從外麵輕輕打開,因為無燈無月無星,黑得嚇人。

幾個白影兒從外麵飄進來,在這樣的夜裡,見者無不瘮得慌。

那幾個白影剛移到屋前簷下,房門突然打開,同時亮起療,接著一陣驚的鑼鼓聲,“咣咣咣”。

有人開始大喊:“鬨鬼啦!快來抓鬼啊!鬨鬼啦!”

幾個白影完全懵了,帶頭一人往院外逃去,其餘白影見狀,迅速跟在後麵。

青桐梳雲荷拿著鑼,陸心顏白芷掠月舉著燈籠,一路敲著鑼,一路高喊“鬨鬼啦!”

幾人追在白影後麵,也不慌,因為那白影不敢往光亮處跑,專找黑漆漆的地方,跑得並不快,還不時被東西絆到,發出悶哼聲。

跑到一個分岔路時,帶頭的白影楞住了。

原本計劃她們是要向左邊跑,那邊有個隱蔽的岩洞,躲在裡麵一般人找不著。

可現在左邊燈火通明,根本不能往那邊跑。

“抓鬼啊!”

身後傳來幾聲急促地鑼響,附近一些院子裡的宮女太監們已經被驚動,隱約聽到很多腳步聲。

帶頭的白影牙一咬,朝右邊跑去。

右邊一路都是黑的,鑼聲催命似的,一直尾隨其後。

有個白影慌不擇路地跑進一間宮殿,睡不著正在散步的一名宮裝麗人,聽到外麵的鼓聲,還有隱約的聲音,好奇地望向宮殿入口。

“啊!”麗人看清突然闖進她宮的東西之後,一聲尖叫,暈倒在地。

離麗人不遠處的屋子裡,正好有個宮女打開門,見狀驚呼道:“蘇昭儀!快來人啊,蘇昭儀暈倒了!”

那白影往前跑不得,後麵又傳來鑼聲和“抓鬼”的聲音,一時不知往哪逃躥。

又聽到人喊蘇昭儀,整個人嚇傻了。

蘇昭儀,剛剛有了三個月的身原

若腹中皇子出了什麼意外,皇上盛怒之下…

白影打了個寒顫,腿一軟,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陸心顏和白芷幾人進來的時候,便見到裡麵的宮人驚慌失措,幾人抬著蘇昭儀,其中一位大宮女菡萏道:“手腳快些,都彆慌,快去請太醫,蘇昭儀腹中皇子不容有失,隻要保住了,咱們都不會有事!”

“可是,可是蘇昭儀已經見紅了…”有位宮女害怕地哭道。

“你胡什麼?快去燒熱水!”菡萏斥責道。

陸心顏走上前,“這位姐姐,我家丫鬟懂些醫理,在太醫沒來之前,讓我家丫鬟瞧瞧!”

地上白影將她們帶到此處,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倘若蘇昭儀腹中皇子出了事,今晚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你們是誰?為什麼來這合歡宮?”菡萏警惕道。

“我是廣平侯府世子夫人,華衣祭勝出者,此次進宮來獻藝,所住百花宮半夜鬨鬼,怕鬼到彆處嚇到宮中貴人,故帶丫鬟追趕,其中一鬼進了這裡。”陸心顏一指地上,“就是這個。”

方才所有人隻顧著蘇昭儀,哪有人關心彆的?陸心顏這一,菡萏才看到地上那個白影,雖然披散著頭發,看不到樣子,但一看就是人,哪是什麼鬼?

菡萏走近,讓兩個宮女撥開那人臉上頭發,剛一撥開,宮女嚇得尖叫逃開。

原來那人麵色慘白如麵粉,眼睛底下掛著血淚,一條長長的紅“舌頭”伸在外,直到胸口。

那模樣,跟傳中的‘吊死鬼’一模一樣!

菡萏也嚇了一跳,白芷上前扯下那人‘舌頭’,舉在手中,宮女們四處逃竄,“大家彆怕!這是用紅布縫成的長布條!”

宮女們這才慢慢靠攏,菡萏臉一沉,“將她押下去洗乾淨臉,我倒想瞧瞧,是誰想害蘇昭儀腹中皇子!”

裡麵傳來蘇昭儀一聲慘叫,“我的孩子!”

陸心顏心中一驚,“快進去看看蘇昭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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