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那個渣男,就是八爺!(2 / 2)

楊氏之女嗚咽的道:“皇上,小女子罪該萬死,都是小女子一個人兒的錯,是小女子給閘夫通風報信,讓閘夫逃跑的,千錯萬錯,沒有旁人的事,求求皇上不要再查了!”

楊氏之女分明是在認罪,但長耳朵的人都能聽的出來,她每一個字兒卻都在說,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太子嗬斥道:“全都是一你個人的錯?本宮問你,私鑄假*錢,也是你一個小女子可以完成的麼!?”

“是我是我,都是小女子一人所為!”楊氏之女不停叩頭,一副寧死也不招認的模樣:“真真兒都是小女子貪心,才利用家父的便利,偷走了賑災銀,都是小女子的錯,皇上您快把小女子處死罷!”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太子胤礽道:“你以為自己是女子,本宮便不敢對你用刑!”

楊氏之女仍然哭著:“都是我的錯,是我貪心,沒有旁人了,再沒有旁人了。”

楊河台嚇得瑟瑟發抖,他也不敢說話,生怕女兒連累了自己。

太子道:“好,你嘴硬的很,來人!用刑!”

豹尾班侍衛立刻將刑具帶上來,準備當堂用刑,隻不過侍衛們剛擺好了刑具,還沒來得及用刑,哪知道楊氏之女突然一口氣沒喘上來,竟然昏厥了過去。

眾人更是麵麵相覷,康熙皺眉,揉著額角道:“把太醫叫來,給她看看,怎麼的還沒說話兒便暈過去了?”

太醫提著藥箱快速趕過來,拜見皇上與各位皇子之後,立刻給昏厥的楊氏之女診脈。

太醫診脈,楊氏之女幽幽轉醒過來,看到太醫仿佛看到了甚麼洪水猛獸一般,嚇得“啊啊”大叫,對著太醫是拳打腳踢,仿佛老太醫還能非禮了她去,態度十分尖銳。

康熙道:“如何?”

太醫麵色凝重,道:“回皇上的話兒,這位姑娘……怕是因著懷有身孕,且受了驚嚇,才會突然昏厥過去的。”

懷有身孕?

楊氏之女還未嫁人,也沒聽說許過甚麼人家,楊河台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竟然懷孕了!

楊河台倒抽一口冷氣,一個沒站住,直接跌坐在地上,一臉的死灰,官帽都歪了。

“嗚嗚嗚——”楊氏之女不停擦著眼淚:“我不知,小女甚麼也不知……嗚嗚嗚……不要逼小女子了,嗚嗚……”

楊氏之女越是說不知道,那意思擺明了她越是知道,雲禩覺得這個楊氏之女有些古怪,她分明是在給幕後之人開脫,但卻透露著一股濃濃的急切,仿佛在引導著眾人去逼問這個幕後之人。

果不其然,眾人對幕後之人更加有興趣了。

太子道:“你想要包藏的罪魁禍首,可是占了你清白之人?”

“嗚——”楊氏之女哇一聲哭了出來,淚水嘩嘩的往下流,仿佛開了水管兒似的:“小女子死了算了,不如一頭撞死……”

她說著,便想掙紮著去撞牆,豹尾班的侍衛立刻攔住,不過饒是豹尾班的侍衛不去阻攔,其實也沒甚麼,畢竟楊氏之女還被鎖鏈五花大綁,她是無法觸牆的。

太子胤礽循循誘導的道:“楊姑娘,你告訴我們,指使你之人到底是誰?他將你一個弱女子推出來頂罪,你如今還懷有身孕,他可想過你的感受?如此不知憐香惜玉,且沒有擔當的男子,怎配你用性命袒護?”

楊氏之女的眼淚更是洶湧,哭著哭著,也不知是不是雲禩的錯覺,她竟若有似無的,瞥了自己一眼……

果不其然,並非是雲禩的錯覺,其他皇子阿哥,甚至是康熙,也全都順著楊氏之女的目光,看向了雲禩。

雲禩眯了眯眼目,心中微動,這個楊氏之女……

怕是要甩鍋。

雲禩終於明白了,為何楊氏之女期期艾艾,一直要說不說,分明是在袒護罪魁禍首,實則字字句句都在勾著旁人追問罪魁禍首。

因著楊氏之女,根本沒想招認甚麼罪魁禍首,她隻是想要嫁禍給自己……

楊氏之女期期艾艾的垂淚:“我……小女子知道,一直知道……他心中沒有我,於我不過是頑頑罷了,他有權有勢,有品有貌,是我……配不上他,但我心中就是放不下,我亦恨自己的不爭,但、但又能如何呢?縱使他十惡不赦,偷盜賑災銀,致百姓於不顧,我的一顆心,還是不由自主的為他好,我……我不能說。”

楊氏之女口中堅持不能說,目光卻緊緊凝望著雲禩。

有品有貌,有權有勢。

是河台之女都配不上的存在。

加之楊氏之女含情脈脈的盯著雲禩,便是天生少根筋兒之人也聽出了楊氏之女的話外音。

那個渣男,就是雲禩!

太子胤礽恍然大悟,興奮的道:“好啊!老八,原與楊氏有私情之人,竟是你?本宮記起來了,三月之前,你曾被委派往五台山公乾,正巧途經此處!”

三月之前的事兒,雲禩怎的知曉?但雲禩可以肯定的是,就算自己不用讀心術,也知道楊氏之女在針對自己,她怕是打定了主意,讓自己做這個接盤手。

太子胤礽可算是抓住了雲禩的小辮子,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搶白道:“好啊,老八,原來你是賊喊捉賊!”

“嗚嗚嗚……”楊氏之女低聲哭出來:“是我的錯,我的錯!與八爺無關!與八爺無關!都是小女子的錯,你們不要怪罪八爺!”

楊氏之女這麼一哭,簡直便是招認了,雲禩還未認罪,楊氏之女甚麼都招認了。

康熙眯著眼睛,道:“太醫!給楊氏驗看,她懷孕幾許。”

“是。”太醫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說一個字兒,生怕宮闈醜聞牽連到自己,趕緊給楊氏之女診脈。

太醫哆哆嗦嗦的瞥了一眼雲禩,戰戰兢兢的擦汗,回話道:“回聖上的話兒,楊氏身孕……不多不少,正是三月。”

“果然是你!”太子胤礽拱手道:“皇阿瑪!無論是偷盜賑災銀,還是令弱女子出來頂罪,都非我輩所為,令人憤毒,天理不容!請皇阿瑪下令,暫時收監八貝勒,兒子請求糾察此事!”

康熙臉色陰沉,轉頭看向雲禩,道:“老八,你怎麼說?”

楊氏之女“指證”雲禩,這其中太子與楊氏之女說話最多,四爺胤禛一個字兒也沒說,這不稀奇。畢竟四爺目前是太子黨,嚴格意義上來,他與雲禩並非一條船上的人,加之四爺平日裡便少言寡語,因此他不說話並不稀奇。

最稀奇的是,當事人雲禩,竟也一個字兒都沒說。沒有分辯,沒有辯解,連插話都不曾,若不是他睜著眼目,諸人都要以為他睡著了去。

雲禩此時聽到康熙點名,這才站出來,證明自己並未當堂假寐,拱起手來,說了一句令眾人震驚的話。

“兒臣……無話可說。”

“八哥!甚麼叫無話可說!”老九使勁去拽雲禩的箭袖,低聲道:“你快分辯幾句!八哥你辯才出眾,這毒婦分明是在栽贓你!”

小十三也是個老實人,年紀又小,難免衝動,站出來一板一眼的抱拳道:“皇阿瑪!八哥不可能做次為非作歹之事!還請皇阿瑪明鑒!”

十四胤禵看了一眼老九和十三,他年紀雖然也小,但心思重,眼看著康熙臉色陰沉,恐是那句“無話可說”惹到了康熙,仿佛是拱火一般,讓康熙的無明業火噌噌的往頭頂上冒,這時候替雲禩說話,無非是引火燒身。

因此十四混當做沒看見,一個字兒也不多說,此時與雲禩把關係撇的清清楚楚。

四爺胤禛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雲禩,表情從頭到位都沒變過一絲,渾似不怎麼在意,也不說話,把目光收了回來。

“九弟十三弟,”雲禩道:“二位弟弟無需為我分辯,我的確無話可說。”

“好啊!”康熙冷笑一聲,“嘭!”狠狠一拍案桌:“好一個無話可說!來人,將八貝勒暫且收監!”

豹尾班的侍衛應聲,快速上前,對雲禩道:“八爺,得罪了。”

雲禩還是一副很溫和的模樣,甚至對豹尾班的侍衛點點頭,任由他們叩上自己,押解著離開了。

“老二,”康熙道:“糾察之事,便交給你。”

太子胤礽大喜,克製著麵上的喜悅,道:“是,皇阿瑪!兒臣一定將此事查的清清楚楚,絕不徇私舞弊,若八弟無罪,兒臣決計還八弟一個清白,但若……若真真兒是八弟為非作歹,兒子便隻好……大義滅親了!”

康熙似乎很是不喜歡聽“大義滅親”這四個字兒,越是年紀大了,愈發的不喜歡聽這幾個字兒,沒說話,擺了擺手,黑著臉離開了。

康熙一走,堂上立刻喧嘩起來,老九沉不住氣,道:“怎麼辦啊!”

老九和小十三對雲禩的好感度最高,此時也是最擔心的兩個,小十三道:“八哥身子一向文弱,又堪堪生過病,哪裡經得起收押?”

老九道:“八哥怎麼也不分辯一句,真真兒是一反常態!難道……難道……”

他難道了兩句,心中想著,難道八哥真的與楊氏之女有私情?

老九使勁搖搖頭,不對不對,私情不私情暫且不說,老九覺得以雲禩的為人,絕不會徇私枉法,至百姓不顧。這些日子,八哥來到渾河災區,親自為百姓熬粥,一天不落的親自舍粥,百姓全都看在眼裡,見到雲禩,雖叫不上給他的名字,也不知他是甚麼大官兒,卻低頭便拜,足見百姓對雲禩的愛戴。

這樣的雲禩,怎麼會是一個貪贓之人?他若是貪贓,也不至於全力斡旋其中,平白給自己添堵。

老九道:“不行,我得去看看八哥!”

小十三立刻虎頭虎腦的點頭應和:“無錯,九哥,我亦同道去看看八哥!”

他說著,轉頭對十四說:“十四弟,你也去罷?”

十四胤禵本不打算去的,這件事情古怪得緊,他不想趟這老湯渾水,唯恐皇上對自己印象也不好了去,但老九和十三都這麼看著自己,十四又不好推脫,免得老九和十三對自己芥蒂。

於是十四便一臉乖巧的道:“是了,八哥身陷囹圄,做弟弟的心中能不擔心麼?我正準備前去探看,必然要與九哥、十三哥一道去的。”

眾人看向還在場的四爺胤禛。

四爺此時可是太子黨,不過胤禛在這個階段,還是一個“佛係”的太子黨,在太子黨裡並不激進,加之胤禛和老九的關係一向不錯,所以老九一直都把胤禛當成自己人。

老九胤禟便對胤禛道:“四哥,你也去麼?”

胤禛沒有多話,冷著臉,抬步往外走,似乎沒聽到老九說話,到了門口,這才稍微停頓,淡淡的道:“走。”

眾人這才回過神兒來,趕緊跟上,一並子往收押雲禩的監牢而去。

雲禩貴為八貝勒,是最年輕的貝勒,雖是收押監牢,但是此事還沒定案,還在糾察期間,所以牢卒們也不敢虧待了雲禩,給雲禩安排了最好的“單間兒”。

諸位皇子走進去,牢卒一路點頭哈腰給他們導路,來到門口,很有眼力見兒的退了下去:“各位爺,您們慢聊,奴才就在外麵兒,有事支會。”

牢卒退下去,眾人一眼便看到了雲禩,雲禩坐在昏暗的牢獄之中。

這雖然是最好的“單間兒”,但終歸條件有限,牢房陰暗潮濕,一入牢房氣溫登時驟降了五六度有餘,皇子們各個都是少年習武,饒是如此也感覺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此時此刻,雲禩就坐在牢獄之中,他閉著眼目,仿佛睡著了,甚至有些悠閒,一隻手曲起來支著臉側,半倚半靠在草垛上,也不說話,也不言語,也不睜眼。

皇子們的腳步聲不小,雲禩渾似沒聽加一般。

“八哥?”老九試探的喚了一聲。

雲禩沒有反應。

小十三也道:“八哥?”

雲禩還是沒有反應。

十四狐疑道:“八哥這是……睡著了麼?”

“這也能睡著?”老九納罕:“在牢獄中?八哥的心也太大了罷!”

雲禩一動不動,閉著眼目,的確像是睡著了一般,諸位皇子喚了幾聲都沒反應,隻得作罷。

老九見四爺胤禛麵色一直如常,也不見著急的神色,便道:“四哥,八哥都被收監了,你便不擔心麼?”

胤禛長身而立在牢獄之中,他自有一種與牢獄格格不入,而又遺世獨立的冷漠之感,目光在“睡著”的雲禩身上微微一掃,語氣很是冷漠地道:“擔心?最是無用。”

說罷,在諸位皇子麵麵相覷之中,轉過身直接離開了牢獄。

四爺胤禛離開牢獄,徑直回到自己的屋舍,將門關閉,落下門閂,這才抬起手來,淩空一點,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在點甚麼,但胤禛耳邊卻傳來係統的聲音。

【即將進入空間,請稍等…】

胤禛眼前一晃,整齊的屋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與渾河災區不相乾的明媚天空,四季如春的氣溫,遍地的桃樹,桃華芬芳,碧空如洗。

胤禛順著桃花瓣鋪成的幽徑慢慢往前走,很快便看到一座名為“桃花塢”的草棚陋宅,陋舍前圈著一塊籬笆,一共四塊田地一字排開,田地旁邊立著一台不規則的石桌,旁邊兩隻石墩子。

被押解在牢獄之中,正“飽受牢獄之苦”的雲禩,此時此刻大搖大擺的坐在石桌前,慵懶的曬著太陽,喝著冰鎮的芝芝莓莓,手邊兒還擺著一隻石頭承槃,承槃裡放著一些片狀的,不知是甚麼的吃食。

胤禛看到對方,了然的道:“便知道你在此處。”

雲禩抬起頭來,對上胤禛的目光,還抬手和他打了一個招呼,笑道:“四哥,你怎的來了?是了,定是聞著香味兒來的,正巧,弟弟新作了一些小食。”

雲禩說著,給胤禛添了一杯芝芝莓莓,細細的沙冰,比桃花還要豔麗的粉紅色,在明媚的日光下亮晶晶的,香甜的草莓氣息引人食欲。

雲禩又把石頭承槃往前推了推,笑道:“這是弟弟用新種的土豆,做成的薯片,四哥嘗嘗?”

土豆?薯片?

胤禛當真是聞所未聞,低頭看了一眼,不隻是外形新鮮,連香味都很稀罕,一股油炸的香氣撲麵而來,又不會膩人,真彆說,胤禛看著芝芝莓莓和新奇的薯片,真的有些餓了。

胤禛乾脆坐下來,不過並沒有立刻去碰薯片和芝芝莓莓,而是端著自己的兄長架子,看起來兄長包袱極重,道:“你在這裡倒是逍遙快活,還有心情做甚麼不正經的小食,可知道弟弟們在外麵擔心你?”

雲禩捏了一片薯片送入口中,空間的好處便是現吃現種,想吃薯片,立刻就種土豆,那新鮮度簡直彆提了。

酥脆的薯片,隻加了一些鹽,做成了原味口味,雲禩最喜原味,原汁原味,油炸獨特的香氣雖不健康,但便是令人如此食髓知味,食指大動,甚至“義無反顧”。

雲禩食了一片,輕輕撣了撣指尖的細鹽粒子,這才開口笑道:“四哥你這話便不對了,薯片怎麼的便是不正經的小食兒了?薯片正經的緊。”

胤禛:“……”

雲禩轉變了一個話題,很是悠閒的道:“弟弟們都擔心了,做兄長的擔心麼?四哥可曾為我擔心?”

胤禛難得笑了一聲,但笑容不怎麼真切,他甚至沒動臉皮,隻是發出了一聲……哂笑。

四爺胤禛淡淡的道:“擔心你?八弟鬼精的緊,何須旁人擔心?”

雲禩道:“四爺真真兒睿智,弟弟佩服。”

胤禛簡練的道:“休拍馬屁?甚麼計策?”

雲禩豎起食指和大拇指,他剛剛捏了薯片,手指上甚至還沾著細鹽,眯了眯眼目,狡黠一笑:“八個字兒——將計就計,順藤摸瓜。想讓八爺我做接盤俠,戴渣男帽子,沒門。”

作者有話要說:  不正經的薯片表示委屈QAQ為什麼我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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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1萬字更新達成~明天還是08點更新1萬字!

這篇文基本會每天更新1萬字,每天都很肥!雖然看文的讀者不多,但我還是會努力更新噠。

每天1萬字之外的加更不定期掉落,期待小天使們多多留爪,多對灌溉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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