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小姐往四奶奶懷裡依偎一下:“娘你說的是,除了我們這些血親,彆的都不是一家子,六姐冒傻氣,我可不會。”四奶奶看著女兒十分欣慰,好在還有這個女兒,不然都像大女兒一樣,那才叫頭疼。
徐啟到京,曼娘父女姐弟團聚,自有一番話講。徐啟見難哥兒比起數月前又長大許多,叫爹也叫的十分清晰,心中大為安慰。慰問女兒幾句,又去京中各府拜訪一番,也就閉門讀書準備明年春闈。
俞家那邊知道徐啟到京,俞泠親自前來拜候嶽父,徐啟雖說閉門讀書,女婿來了也要來見。曼娘知道俞泠來了的消息,一顆心撲通亂跳,不知道該做什麼。秋霜見了促狹地道:“小姐,不如由我去奉茶,好告訴小姐表少爺,不,我們姑爺是又長高了呢還是又長壯了?”
曼娘聽的這話,滿臉飛起紅霞,伸手往秋霜肩上捶去:“是讓你在這府裡守著家,你是去哪裡學的這些混話,到我麵前說?我瞧啊,你也該領上幾板子。”曼娘雖板著臉,但麵上的羞澀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一向穩重的夏風也笑著道:“小姐,秋霜這話說的雖早了些,可八爺是在書房見的姑爺,那邊奉茶的不過是小廝,點心想也備的不周到,不如小姐讓人送幾樣點心過去?”
曼娘沒有說話,夏風知道她已默認,讓秋霜和冬雪裝了幾樣新鮮點心送到外頭書房。自她們走後,曼娘就越發魂不守舍,想做針線,做了幾針才發現線配的不對,放下拿起書看一看,那書上的字偏進不了眼。
想彈琴,這會兒心緒亂著,誰曉得彈出什麼?練字,隻怕是鬼畫符一般。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見秋霜冬雪兩人滿臉是笑地回來,曼娘開口想問,可又覺害羞,隻是拿了杆筆在紙上亂畫。
秋霜冬雪明白曼娘的心,兩人在那和夏風說起來,先是秋霜開口:“也不過就是五個月沒見,表少爺好似又高了,也更加有禮了。”哪裡來的五個月,是四個月零十九天,曼娘屈指一算,已經算出時候,臉不由又覺得熱了。
冬雪往曼娘這邊一瞧,點頭道:“就是,不過瞧著表少爺的衣衫好似有些舊了,說起來,我們大姑奶奶樣樣都好,就是這管家一事,有點不大好。看來,要有個管家的人才好。”曼娘一張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看,把手裡的紙團了團往她們那邊丟去:“就曉得說彆人家的事,新裁好的冬衣送來了,你們仔細瞧瞧,有什麼不合身,再拿去讓針線房的人改。”
秋霜還要再說,已被冬雪拉走,秋霜會意一笑,曼娘已經羞得伏在桌上,哎呀呀,聽到他衣衫有些舊了,就想為他做件衣衫這是怎麼了?這些事,本該是嫁過去後才為他做的。
秋去了冬來,十一小姐跟了琦玉,也去過幾次賞花宴消寒會,也有人打聽十一小姐的性情,這是將要說親的前兆。雖還沒定下,五奶奶又去了邱府一趟,送了自己親手做的一些點心,畢竟對徐陳兩家來說,天下又有多少沒見過的稀罕物?自然是親手做的才是心意。
這讓四奶奶不免有些吃味,況且這些日子來探聽十一小姐的人家,有幾家隱約比當日來探聽十二小姐的人家還要好。好在四奶奶嫁了六小姐,還要辦七小姐的嫁妝,縱再吃味也不過就是一瞬。
家中人各有各的事,不覺過了殘冬又是新年,進了二月就是春闈。這回徐家赴考的有三人,除徐啟外,二房長孫二少爺和那位五姑姑的父親也要赴考。雖不指望三人都得中,但最少也要中了一個徐家臉麵才有光。
放榜那日,徐家上下人等都在廳內等候,連平日住在另一邊的五姑姑一家也被請到廳上,四奶奶再小心眼,可這點麵子功夫還是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