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淡淡一笑:“可是二公主不會這麼想,她隻會想,她身為公主,深得寵愛,為何相貌不如你,所到之處也沒有你受歡迎。。睞兒,這個世上,多的是這樣的人,看不見自己有什麼,隻看得見彆人有什麼。我不願你如此。”睞姐兒趴到曼娘懷裡:“娘,您的意思,我曉得。”
曉得就好,曼娘輕輕摸著女兒的發:“魏姑爺那邊的房子,大概明年過完年就收拾出來了,到時這家具也該量了尺寸打,你要挑什麼式樣的家具?”一提起魏鈺,睞姐兒就有些臉紅,微微嘟囔著道:“到明年,還早呢,再說這家具不就那麼幾個式樣,挑什麼?”曼娘瞧著女兒沒有說話隻是笑,睞姐兒的臉越發有些紅,曼娘拍著女兒的肩,秋霜已在外頭說已到家了,曼娘攜著睞姐兒下車,剛走進門就見緋姐兒走過來:“娘,您和姐姐總算回來了,今兒你們一日不在,我悶的慌,其他書友正在看:。”
曼娘伸手拉住小女兒的手,捏捏她的鼻子:“那我今早叫你一起去,你還說菊花沒什麼好看的,要在家陪你祖母,怎麼這會兒又嫌悶的慌?”緋姐兒的小鼻子皺一下:“本來是要陪祖母的,可吃了午飯大姑母就來了,不光大姑母來了,連五嬸子的娘家嫂子也來了,她們在那說話,三妹妹又小,吃完午飯就要去午睡,我一個人不就悶的慌?”
陳銘眉來了是平常事,趙氏的娘家嫂子來了也是平常事,但兩人一起來,來了之後還在和陳大太太說話,就是件奇怪的事了。睞姐兒的眉微微一揚:“娘,前些日子,不是聽說五嬸子有意做媒,把雅言表妹說給她娘家侄兒。是不是這件事?”要從兩家來往來看,這門親也能做,曼娘嗯了一聲:“我都沒聽說,怎麼你反倒聽說了?”
睞姐兒的臉微微一紅:“娘前些日子在那操心爹爹出門路上要用的東西,服侍的人手,不在意這事也有的。。”緋姐兒抬頭瞧著曼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他了。”曼娘算著日子摸摸女兒的發:“這會兒才九月初,你爹爹隻怕才到泉州,到了泉州,總還要辦事,回來時候隻怕要到冬月了。”
要到冬月那麼久?緋姐兒胖胖的手指頭在那掰兩下,跟著歎氣。睞姐兒捏捏妹妹的鼻子:“歎什麼氣呢,你不吵著說要給爹爹做雙靴,等爹爹回來了,正好給他做好。”緋姐兒的臉一下苦了:“姐姐,那靴子好難做,我的手都被皮子割破了,還是不做了。”母女三人說著話,已到了陳大太太上房,丫鬟們挑起簾子,陳大太太已經笑著說:“緋兒,祖母不是和你說,那靴子不好做,你還不信,非要做,這會兒就吃到苦頭了吧?”
趙氏的娘家嫂子趙大奶奶已經笑著說:“小孩子沒經過事,又有孝心,肯做雙靴也是平常事,我這倒有個主意,把這皮送到外麵靴子鋪去,讓他們倒了楔,做了樣子出來,隻不許把最長的那根線給縫了,到時拿回來二小姐縫好了,不就是自己做的靴了?”還可以這樣?緋姐兒的眼眨了眨,曼娘已經笑著道:“這也是作弊,你自己想想,做不做?”
這個?緋姐兒的臉越發紅了,埋在曼娘腿上不說話。趙大奶奶已經笑的合不攏嘴:“府上的家教,真是好的沒話說,這麼小的孩子就這樣聰明懂事。”一直沒說話的陳銘眉也笑著說:“說的是,我八歲的時候,彆說做這些,就算是繡條帕子都還是個難事。”陳大太太接口:“你隨我,針線活不好。不過雅言還不錯,針線活不你強。”
說著陳大太太瞧向趙大奶奶:“等我外孫女過了門,舅奶奶可千萬彆嫌棄我外孫女的針線活。”趙大奶奶急忙站起:“親家太太說什麼話呢,也是瞧過曾表小姐的,那相貌人品,我還擔心我家孩子委屈了她呢,哪會嫌棄。”這話一說出來,曼娘就曉得陳銘眉把女兒許給趙家了,忙笑著說恭喜。。
陳大太太已經道:“都是親戚,這恭喜轉來轉去都到自己人身上,我今兒高興,已讓她們備了酒席,還燙了桂花酒,又蒸了螃蟹,要吃蟹賞花飲酒,你可彆攔著我。”曼娘笑著道:“難得婆婆高興,怎麼會攔呢?婆婆今兒既然這麼高興,索性把二嫂子和大侄媳婦也請過來,一起熱鬨熱鬨。”
陳大太太自然讚好,曼娘讓丫鬟去請,等陳二奶奶婆媳到了,聽的趙家和陳銘眉做了一門親,也是滿口恭喜,正在熱鬨時候,丫鬟們來報酒席已經得了,於是眾人到花園菊花圃裡,吃酒賞花,熱鬨了一下午。趙大奶奶歡歡喜喜走了,陳二奶奶和曼娘送她回去,等回去路上,陳二奶奶才道:“說起來,這門婚事也沒什麼不好,隻是五嬸子娘家看錢看的有些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