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真相大白(精修細節)(1 / 2)

不是吧魔頭你! 多梨 24370 字 8個月前

意外收獲。

傅驚塵不曾想從小黑口中得知此言。

這妖獸心大,長久受契約所困,留在玄鴞門中,又少同人類交往,說它是心思單純,不若說獸性未泯。

換句話說,這東西幾乎不會說謊。

縱使講,也是錯漏百出,大約隻能騙騙以前的王不留。

傅驚塵穩一穩心神,問小黑:“莫不是你看錯了。”

“怎麼可能?!”一激,小黑登時橫眉冷對,不屑一顧,“雖然先前弘光尊主總摸著我的頭、說我像狗,可我才不是狗!我的眼睛好著呢,那女孩簡直就是青青縮小版,就連那眉心的紅痣都一模一樣!!!”

“哦?”傅驚塵不動聲色,“還有呢?”

“還有?”小黑撓撓頭,忽然間又滅了氣焰,“……其實我隻遠遠地看了一眼,給我穿衣服的人攔下我,不讓我過去,說那邊還有幾個師妹……我現在過去十分不妥當。”

一百二十台階之上,那三個“師妹”亦被一個更年長的人攔住,遙遙隔開,不讓她們下來。

作為視力絕群的妖獸,小黑還是清楚地看到那個酷似青青的小女孩。

他甚至懷疑,她是青青的同胞姐妹。

傅驚塵問:“你可曾同她說話?”

“沒啊,”小黑雙手一攤,認真地說,“放下人,披上衣服我就走了。那邊山上更窮,還不讓我隨便吃動物,說若被我吃掉,便是連靈魂也沒了,來生連畜生也做不成……摳死他們算了,對了,青青呢?”

眼看小黑繼續張望,傅驚塵一陣恍惚,不知該如何回答。

“先前她同我講,說等銀杏葉子黃的時候,就幫我解開妖獸契約,請我吃最好吃的烤鵝,”小黑撓頭,“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提前幫我解開了……我現在想吃烤鵝,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它惴惴不安:“該不會隻能等銀杏葉子黃才能吃吧?”

傅驚塵解下自己外衫,遞給小黑:“她出遠門曆練,暫時不在這裡——想吃烤鵝?我讓人給你做。不過,你先變做人形,穿上我的衣服,莫嚇到其他弟子。”

小黑哦哦哦哦了一陣,仍舊變成黑皮金發猛男,笨拙地穿上外衫,奇怪問:“為什麼你們一見到我就要我穿衣服啊?你這樣,那個男的這樣,青青第一次看到我人形也這樣。”

傅驚塵問:“青青也見過你這樣?”

小黑:“昂。”

傅驚塵沉默一下,不知該如何和獸講道理,隻問他:“你想吃多少?”

“越多越好!”小黑興奮極了,“在人間吃東西可太不容易了……我和你講啊……”

它滔滔不絕地講著,卻感覺到傅驚塵似乎並不怎麼在乎他的言語,轉身便走。

臨走前,他那眼神似乎還有些“不過如此”的風輕雲淡。

請人為小黑準備滿爐的烤鵝後,傅驚塵握著那件被小黑穿到臟兮兮的衣服,先用清潔咒洗淨這件衣服,又在淨水

盆中反複洗了四遍雙手。

他取出一真一假,兩枚鳳凰玉佩,放於掌心,對照燭光下,細細查探。

兩枚玉佩材質相同,雕刻得亦一模一樣,說是仿造,更像複刻,原模原樣的複刻。

那做新鳳凰玉佩之人,必定是見過真玉的。

對方又是從何處看來?

清水派中……

精通玉佩仿製的人——

傅驚塵喚來卓木,要他手下人去晉翠山附近打聽,詢問清水派中,是否有人精於雕刻和仿製。

卓木應了一聲,又悄聲提醒傅驚塵:“薑國宮中傳來話,說太後昨夜亥時薨了。”

傅驚塵說:“太後同薑國君主一樣,不願讓玄門中人參與政務,她如今過世,想來,馮皇後那邊阻力會少很多。”

“問題就在這裡,師兄,”卓木為難,“太後向來不喜馮皇後,縱使一月前,君主冊封馮為後,她也不曾交出鳳璽。臨終前,更是責備馮皇後妖媚惑眾、同玄門中人互相勾結,說那鳳璽縱使隨她葬去,也不能交給馮皇後。”

傅驚塵耐心聽完,問:“君主是何態度?”

“還是和先前一樣,他不喜修道者參與戰爭,認為但凡參與國家爭鬥的,都是歪門邪道,並非真正的’道’,”卓木直言不諱,“但如今各國都同修道者交際,他們若不同我玄鴞門相與,滅國之災,不過十年。”

傅驚塵說:“向來遵守禮製的這位君主,在馮正熙入宮後不到一年,便不顧大臣阻攔,封她為後,可見的確用情至深。”

卓木說:“的確如此。”

“所以,直到現在,君主和馮皇後,都未曾找到鳳璽下落,”傅驚塵說,“他們將這個消息放給我們聽,可見鳳璽失蹤是假,大約是已經不能用了,想讓我們幫他們複原。”

卓木說:“大師兄果真料事如神,我還未說呢,您就猜到了——那鳳璽,的確被太後臨終前砸爛了。”

“複原一個物件並不難,但這件事,玄鴞門不能出麵,”傅驚塵淡淡,“自古以來,就沒有毫無疑心的君王。無論如何,此等後宮博弈,都與我玄門中人無關。那君主堅持不無道理,若我們當真有弄權之心,薑國此時的確不堪一擊。”

卓木問:“那我馬上就同他們說,此事我們不必參與。”

行禮後告退,尚未走出,又被傅驚塵叫住。

“等等,”傅驚塵撫摸著那兩枚鳳凰玉佩,問卓木,“倘若清水派當真有能雕刻東西、栩栩如生的弟子,你想個辦法,透露給宮中馮皇後知曉。”

卓木愣住:“可仿造鳳璽此事……”

“歸根究底,那不過是個死物,”傅驚塵說,“有什麼傳承的意義?不過如周天子的至尊九鼎而已,是個象征的物件,旁人拿來做文章的借口。馮皇後是個聰明靈活、懂變通的人,她知道怎麼做。”

卓木深深一拜。

“以及,”傅驚塵深深看他,“若馮皇後同清水派中人相見,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

送走卓木後,寂靜房間中,那黑影幽幽飄蕩而出,坐在傅驚塵麵前的椅子上。

先前,它還隻是朦朦朧朧的模糊,此時此刻,已經漸漸有了人的模樣,甚至不需要再依附傅驚塵的身體生存。

本就是依托惡念而生的惡魔,吸足了殺戮之氣,漸漸的,也越來越強大。

如今,各國矛盾加劇,而玄門中人參與戰爭,令大戰中死去的人更多、破壞力更強。巨量的死亡換來愈發不可調和的矛盾,諸國劍拔弩張,稍有錯處,便派出兵馬。

永海派的建立和收徒授業方式,更是激化了戰爭。

他們不在乎什麼出身、什麼仙緣,給錢便教授玄術玄法,包教包會,童叟無欺,更是製定了一係列的速成教育。

諸如什麼《30天學會隔空搬物》《60日教你煉劍》《常見符咒:從入門到精通》《永海派的刀法訓練》《劍神是怎樣煉成的》……

學成的弟子,他們還免費教履曆造假。學上一兩個月,專業先生便為其量身定編,編上幾年的豐富閱曆和試煉情況。

20歲的弟子下山,都能有21年的玄術經驗,問就是他媽媽當初懷他時便開始練劍了。

如今國與國之間頻頻爆發戰爭,死亡者無數,正是缺人的時刻。而因玄術的應用,使得這場戰爭之中,懂玄術的人、和不懂玄術的普通人,無論是待遇還是死後的撫恤金,都大大不同。

但凡有永海派出來的弟子參與征兵,負責的人縱使知道他們幾斤幾兩,仍舊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炮灰而已,多多益善,隻要他們奉獻即可,可供壓榨即可。

他們甚至還會主動送普通人去永海派修習玄術,以期望這些人能在打仗中多多殺一殺敵方銳氣。

去永海派修煉、再去參與戰爭的人,縱使知道要被送去做炮灰,卻又能如何呢?

生於亂世,又是尋常百姓人家,博,尚有一線生機,勝則封侯拜相,輸還能為家人帶來撫恤補貼;不博,當真是連頭也出不了。

若有千裡馬,也隻能駢死於槽櫪之間。

亂世出英雄,誰敢保證,他們不是草莽中萬裡挑一的好漢呢?

這段時日,玄鴞門暗中助薑國,贏了幾次。

戰場上死去的亡魂是滋養邪魔、煉製邪法的滋補品,無需傅驚塵動手,那妖魔已然吸收得功力大增。

此刻,見傅驚塵撫摸那兩枚真假鳳凰玉佩,黑影——不,黑魔邪笑:“你終於意識到了?一直疼愛的’妹妹’,非此世中人。”

傅驚塵說:“她曾告訴過我。”

很隱晦,很隱晦的一句。

絕筆信上,她寫——

「我此生注定非長命之人」

隻是他誤讀了意思。

青青有異眼,傅驚塵以為,她是預見了自己的死亡。

現在想來,蹊蹺漸漸起。

小黑說,青青曾告訴過他,等銀杏葉黃時,要為他解除血契——為何是銀杏葉黃時?

她是否原本就打算等銀杏葉黃時再“離開”?

如今卻提前了。

可見此次死亡是場意外。

若她當真有能預知未來的異眼,不可能會死在白衣派的追捕中。

況且,小黑與她血契相連——

“你想說外麵那隻瘋狂啃鵝屁股的妖狗?”黑魔笑,“傅驚塵,那份契約無效,你那寶貝妹妹,用的是假名字,不過是騙了那隻傻狗。”

傅驚塵淡聲:“既然如此,你無名姓;細細想來,同你的契約,似乎也不必履行。”

黑魔好整以暇:“你同我簽的是魂契,與那中低等妖物不同。如你所想,你也的確可以不履行——但若我不為你複活青青,你又打算怎麼樣?當真要培養你那倆徒弟?他倆的確有些潛力,但若想修出異眼,少說也要八九十年——八十九年啊,傅驚塵,縱然你駐顏有術,到了那時,也已然垂垂老矣,青青卻仍舊年輕貌美。待到那個時刻,你與她如何?父女相稱,人家都嫌棄你老,更勿論你那肮臟念頭。”

傅驚塵將兩枚鳳凰玉佩妥帖收起,為自己倒杯茶:“她是我妹妹,何來肮臟念頭。既然如此,我不若去清水派,竊取他們的迷轂枝,逆轉時間,回到青青未身亡之刻,救下她。”

黑魔怪笑:“若你當真這樣做,才是真正的永遠、永遠都見不到青青。”

“所以,清水派的確有迷轂枝,”傅驚塵平淡地問,“對吧?”

黑魔一愣。

龐大的黑影漸漸擴散,它的人形緩緩,不再如此清晰,悄無聲息,好似一灘隨時會化掉的黑水,不安地蠕動著。

“傳聞迷轂枝能逆轉時間,可使人抵達過去,”傅驚塵說,“青青既然是金玉傾,那麼今年,她的年齡應該隻有十二、三歲,而我身邊的青青,卻已經十七了。年齡如此對不上,卻又非用玄法令她快速成長,唯一能解釋的,便是她從未來而來,為某種事情,留在我身邊。”

黑魔說:“你這話——”

“從一開始,她的心智、思維方式,便不似十歲孩童。正常十歲女孩,縱使伶牙俐齒,再聰慧,亦不會如她這般,洞悉人情,甚至知道用利益同我做交換、引我一步步發覺她是我’妹妹’,而非上來就認我為兄長,”傅驚塵分析,“她知我多疑,又有如此謀略,想來多半是成年後,才又用某種玄法,令自己身體回溯到十歲的狀態,穿越到我身旁。”

黑魔:“你你你你——”

“我本身隻是將信將疑,方才看你反應,又印證了我的猜測,”傅驚塵黑漆漆的眼看黑魔,“你適才說,’若你當真這樣做,才是真正的永遠、永遠都見不到青青’。”

他完整地複述著這整句話,平靜:“是因為,若我此時去清水派,拿走迷轂枝;未來的青青便無法借助迷轂枝來到我身邊——相當於,我所認識的青青,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黑魔不安地蠕動,霎時間,整個房間,他擴大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的、霧蒙蒙般的屏風,分裂出無數蠢蠢欲動的觸手: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去殺了她,先去清水派燒了那迷轂枝,再抓到小青青,弄死她。”

傅驚塵說:“不要以己度人,我不像你那麼愚蠢。”

“她遲早會殺了你!她是……定清的弟子!”黑魔尖叫,“這一點,我早就提醒過你,隻是你被蒙蔽了,你之前以為她是你的血親,才不肯下手——實際上,她和你沒有絲毫血緣關係!遲早有一日,她會走到你的對立麵!!!”

傅驚塵說:“殺的是我,還是你?”

黑魔登時縮了氣焰,驟然鎖成人形,仍舊坐在那椅子上,悄悄品茶。

“溫麗妃給我講了一個故事,說小時候對她好的親姐姐,要殺掉她,隻因她體內有妖魔的一縷黑影,”傅驚塵說,“這話,我聽著耳熟——是你吧?”

溫麗妃和他一樣,被妖魔“寄生”。

這縷黑影死死牽扯著他的肉身,他若身死,黑影亦消亡。

所以,每一次、每一次,垂死關頭,都有黑影努力幫他保下這條性命。

黑魔比傅驚塵還怕他死亡。

黑魔說:“她姐姐也是清水派的人,親姐妹尚且如此動殺心,更何況你一個野男人乎。”

傅驚塵笑了,慢慢飲茶。

黑魔不舒服。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傅驚塵給他倒,他隻好自己給自己倒一盞,飲一口,沒什麼滋味,那水透過他身體,灑在椅子上,瞧著像便溺。

他更不舒服了,將椅子和桌子、還有用過的茶杯,包括踩過的地板,都清理得乾乾淨淨。

黑魔有些許強迫性的行為,討厭臟亂無序,尤其是外麵那個人形的妖狗,臭不可聞,愚不可耐。

“你推理的這些基本沒有問題,”黑魔不得不承認,他說,“她穿越到你身邊,苦心積慮地潛伏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殺死你。怎麼樣?現在你是不是很憤怒?很難受?是不是要怒火中燒了?快,快去清水派,弄死她,殺死她。殺了你,你便不會再痛苦。”

傅驚塵平靜:“我這不是還沒死麼。”

黑魔:“……”

“至少她此時不會殺我,”傅驚塵說,“你莫胡言亂語,她若想殺我,早就動手了——這絕不是她借助迷轂枝來到我身邊的目的,你在說謊。”

黑魔生氣:“她可是騙了你,我和你才是一路人,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就能不能好好想想,現在咱倆同生共死,難道我還能害死你不成?我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口口聲聲構陷青青,扭曲她來我身邊的目的,企圖要我殺死她,”傅驚塵說,“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好處?”

黑魔:“……”

“讓我再猜一猜吧,”傅驚塵繼續說,看著黑魔,歎息,“在我麵前這個虛張聲勢的可憐妖魔,該不會就是百年前被定清所封印的那一個?真可憐,他死去多年,你才敢冒出些微不足道的囂張氣焰,難道因為還在怕他?你不能去清水派探聽消息,實際上——你是無法進入清水派吧?還有,你始終鼓

動我殺死青青,也是因為你不敢、不能、也沒有能力殺死她?”

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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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在那裡裝模作樣了,你騙不過我。不如坦誠一些,青青使用迷轂枝,來我身邊的時間、和目的,”傅驚塵問,“又是什麼?”

黑魔說:“我怎麼知道。”

“所以我剛才的猜測完全正確,”傅驚塵下結論,“你的確無法進入、也不能預測清水派中動向,故而無法探查她們的行動。”

黑魔用力拍桌、顫抖:“又誆我?……你連妖魔也騙?你還是人嗎傅驚塵?”

“再讓我猜猜看,”傅驚塵繼續說,“你始終堅持,說青青有朝一日會殺死我——實際上,會被她殺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吧?”

黑魔:“……”

“我相信青青,無需你幫助,也能找到她,”傅驚塵說,“你可以滾了——臨走前把門關上。”

黑魔暴跳如雷:“你真惡心!!!你比我還惡劣!!!你是不是人啊?你禽獸不如!!!”

暴躁到想踢凳子、掀桌,臨到頭來,又怕傅驚塵——他若是自傷,黑魔亦要承擔傷害。

悻悻然,黑魔又詭秘一笑:“若沒我幫助,你將永遠都看不到你的那個青青……傅驚塵,你會需要我。”

傅驚塵頭也不抬:“順便幫我把走廊上的落葉掃了,我看你挺會收拾垃圾。”

黑魔憤怒奪門而出,臨走前,關上門,卷走走廊上的落葉。

待他離開,傅驚塵才撥了撥燈盞中的燭芯。

桌上放著青青親手寫的絕筆信。

他打開,重新細細讀。

「我此世注定非長命之人,縱有心有意,亦不能與兄長相守」

「我知此刻遁逃是無能之舉,然其中隱情,實不能當麵同兄長稟告,卑請兄長諒罪」

再往下,她才寫,若我身死、今我若逝。

青青似乎斷定了自己的死亡。

她似乎在追求死亡。

究竟為了何事,才教她使用迷轂枝,不惜逆轉時空來他身旁?而在某件事達成後,又選擇死亡?

為何死亡是必須的?

是否,若她死亡,便能“回去”?

回到她逆轉時空的那一刻?

思忖間,傅驚塵緊緊握住信紙,連夜召來梁長陽。

青青死之前,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

短短幾月,梁長陽暴瘦得厲害,枯瘦如柴,先前那些嚴謹端正的氣質,如今全沒了。

他拱手,同傅驚塵行禮:“大師兄。”

傅驚塵直接問他:“青青臨終前,可曾說過’回家’之類的字眼?”

梁長陽一頓:“師兄,青青師妹已經過世——”

“說,”傅驚塵打斷他,“有沒有?”

“……的確有,”梁長陽不忍,“她說陽光很好,想回家,說……永遠都會記得我們。”

永遠、記得、你們。

果然。

傅驚塵問:“如此重要的情報,何不一早告訴我?”

梁長陽一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覺傅驚塵傻了。

這種話怎麼能算得上情報?

“因為無關緊要……”梁長陽斟酌著,緩緩說,“我知青青與您早早分離,若我同您講,她臨終前想回家……隻怕您會更難過。”

因為傅家早就已經沒了啊。

傅驚塵說:“以後青青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要告知我。”

梁長陽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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