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次是巧合,那麼兩次絕對是故意了。
就在莫喬第二次將要捕到兔子時,那廝又跳出來,怕兔子驚走。惡人先開口:“你又來搶我兔子!”
莫喬:”...“
她算是明白了。有些人給點甜頭不成,偏要蹬鼻子上臉。
“看我好欺負?”
那人名叫李深。李深惡劣一咧嘴:“怎麼?去告發我?這深山野林,喊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
“怎麼會。”莫喬粉麵嬌嫩,一臉好欺負。說話口氣也不是個狠人,又兼身嬌體軟的模樣。
那李深半點兒不怵她。更是本性暴露:“想要野兔子?跟我回家去做媳婦兒,要多少給你多少!”
莫喬剛扭扭手腕,準備乾一場,就見一道人影撲來,黑衣,二話沒說,直接攥著林深的衣襟砸樹乾上,聲音低啞下去:“誰讓你動我媳婦兒?”
林深瞪大眼:“他娘的,你誰啊?”
莫喬看那人背影眼熟,衣服更是眼熟。裸露在外的小腿手腕白瓷似的,削瘦冷白,身形分外頎長,頭發...狗啃狀。這才確認了,就是小李子那貨了。
“媳婦兒是我的。”他聲音沙啞,莫名冷戾。
那林深一時被扼住脖子似的,猛地一把推開他,撒腿跑了:“娘的瘋子!”
小李宣示完主權,回身,卻不敢看她,心虛小聲:“媳婦兒...”
“你恢複記憶了?”莫喬打斷他。
小李一臉茫然:“什麼...記憶?”
莫喬狐疑的打量他,但絲毫找不出蛛絲馬跡來。這要是裝的,那真和她有得一比了。
“我記得我讓你好好待在那兒。”莫喬不明意味的看他。
他緊張的揪著手:“我,我洗完了,見你還沒回來,就害怕...”
“害怕什麼?”
“怕媳婦兒不要我。”
“...”
“你穿我這衣服也挺合身,就穿著吧。”和鬱央不同,他臉龐清俊,膚色冷白,穿上這黑袍,襯得愈發清冽。就是長短不合身,露胳膊露腿的,生生穿出了痞壞的意味。
就是傻了點。莫喬慨然的走過去替他係好腰帶:“我等等也要洗洗,替我看著點人,知道沒?”
他乖順的垂首看她:“我也想看媳婦兒洗...”
腰帶猛地一勒,他哽了下。莫喬莞爾:“好好守著,不許偷看。不然仔細你的眼珠子。”
“哦...”
莫喬洗澡時,他果然聽話的背對站在不遠處,不時會問兩句話,總歸還是沒偷看。等她出水,披上衣,才讓他回頭。
這一回頭,就傻住了,呆呆看她半天沒眨眼:“媳婦兒...”
“嗯?”莫喬被日頭曬得麵頰微粉,語聲略帶點鼻音,“做什麼?”
“媳婦兒。”他低聲,“我給你抓野兔子。”
“好啊。”莫喬懶懶應道,其實沒當真。就見他跑進了林子裡,才知道他道真的。但能不能抓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正好衣服也沒乾,就順便等著吧。
這一等,直等得她昏昏欲睡,困倦的打了幾個嗬欠,才看他跑來,而且手裡還真拎著一隻野兔子!
“你抓的?”莫喬眨眼。
他獻寶的連連點頭:“給媳婦兒的!”
“還有點兒本事。”莫喬這回倒是不吝嗇的誇他,“你娘估計也等急了,走吧,我們帶野兔子回去給她燉。”
收了衣服,兩人就往來路下了山。小李一手抓兔子,一手非要牽她。莫喬也隨他,有點兒困倦慵懶,還往他身上靠了點兒勁,嗬欠連天。
餘光忽瞥見袖口的血漬,隨口道了聲:“你受傷了?”
小李:“沒啊。”
“嗯。”
兩人回到家時,沒見胖娘在家。他們將野兔子扔進雞籠子裡,雞兔同籠放著。
半晌,胖娘大喊著進來:“小田啊,回來啦?”
莫喬本都要一腦袋磕在小李懷裡睡著了,一下被驚醒,端坐起來。小李給她揉揉背,又‘媳婦兒媳婦兒’的叫喚。
胖娘跨門進來,道:“我見雞籠裡有隻野兔子,你們抓的啊?”
她進來也沒仔細往兩人這邊瞧,這時隨意瞥了眼,一臉奇怪:“小田啊,這人誰啊?小李哪兒去啦?”
莫喬淡定的拉小李起來給她瞧:“你兒子。”
“我的娘...”胖娘嚇得倒退幾步,“這能是我那傻兒子啊?”
“娘。”小李叫一聲。
胖娘拍拍胸脯,捧他臉來回瞅:“真真啊,是我兒...和他那死鬼爹長得可真像...”
“...”
因著那野兔子和胖娘換回來的米,幾人竟也吃了一頓不錯的飯菜。吃飽喝足,胖娘又要她和小李出去走走逛逛。
但莫喬困得很,走路都飄忽。
小李忽然倚過來,臉貼著她臉,急道:“媳婦兒好燙,好燙!”
莫喬才後知後覺的摸摸額頭,喃喃:“發燒了啊。”
她倒是淡定,但皇上不急太監急。小李二話沒說就抱起她,往屋裡跑,將她放榻上,還仔細掖好了被子:“媳婦兒...”
莫喬看他愁眉苦臉的,倒像是他得了病似的。撓撓他掌心,悶聲道:“沒事兒,明日就好了。”
“不好。”他固執得很,“媳婦兒喝水,我給你倒水。”
說著,就去燒水。胖娘在喂雞,看他也會燒水,稀奇了:“做啥呢你?風風火火的。”
“給媳婦兒燒水喝。”他沒解釋,顧著燒水。
胖娘樂了:“這會兒就會疼媳婦了!”
莫喬喝了水,很快就睡沉了。
半夜,卻被壓醒。
她靠著一具熾熱的身子,那大手還不安分在她後頸上摩挲,溫熱的呼吸灑在額頭上。
她燒著,身子倦到都是軟綿的,感知也略模糊,一時還以為是錯覺。直到嘴唇上有微涼的觸感。她才有點兒清醒,鼻音濃濃的:“鬱央...”
“嗯。”低啞,又沉的,“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