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1 / 2)

督主法醫畢業 鳳九幽 9008 字 10個月前

為了減輕壓力,薑玉成清咳兩聲,開始講說案子。

“畢爭庭這邊呢,比較好問,因為這段時間東廠在查戶部銀子的事麼,他又是戶部侍郎,最近一個月老實的很,除了悶極了去醉香樓逛逛,基本就是正常去官署,回家,謹慎和所有人保持距離,也沒乾出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身邊親朋基本上沒什麼嫌疑……”

“禮部員外郎任永那裡,其夫人於氏感覺有些不對勁,對自己和任永的部分行蹤有所隱瞞,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任永最近一段時間去醉香樓太勤,太多,有點太丟人,於氏有點生氣,又有點羞恥……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內宅夫人,柔弱愛哭,下麵人有點不好問話,要不稍後有時間,咱們過去問問?”

蘇懋:“行啊,小郡王一起?”

薑玉成:“那是當然!”

一路說著話,討論著案情,時間過去的很快,三人到了醉香樓。

時值午後,樓裡還沒開始做生意,可小郡王是誰,那張臉就是招牌,他說要進,誰敢攔著?

蘇懋跟隨小郡王和太子,走在最後。

醉香樓裝潢很是豪華,光是層層疊疊的燈籠,就不知凡幾,雖現在不是晚上,燈籠都沒亮,仍然能想象到到,夜色裡會是如何綺麗的存在。

這裡的擺設,布置,有點打擦邊球,比如曼妙的薄紗女郎絹畫,稍顯刺激的生、殖崇拜,男人陽剛之處的隱晦表現……白日看到,顯得過於大膽直白,落到夜色裡,襯著層層燭影,便該是刺激挑逗了。

再走到包廂,看到勾蕊本人,這種挑逗感就更濃了。

勾蕊做為頭牌,相貌肯定是不差的,杏目桃腮,膚色潤粉,這樣的氣候裡,也不嫌冷,穿著垂墜感很強的裙子,外罩薄紗,行跪拜禮時布料滑下,渾身線條勾勒的十分清晰,端的是曼妙誘人。

“奴家勾蕊,恭迎三位貴客。”

聲音也悅耳動聽,如鶯聲清脆,又潤了春雨的柔,撩人心田。

蘇懋感覺自己想的不錯,這座醉香樓,包括醉香樓的姑娘,都在極儘描繪兩個字——撩撥。

再看這勾蕊表現,看似並不急切,實則展露了自身優點,沒有立刻上前,大約隻是在觀察,找切入時機。

“起來吧。”

太子發話,三人落座。

勾蕊自然精準的走向太子,素手執壺倒茶:“貴客尋奴家可是有事要問?不知問誰?”

薑玉成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來問話的?”

勾蕊笑了下:“醉香樓裡的常客奴家都認識,三位卻是臉生,身上穿戴不俗,必是貴人,貴人到訪,不在夜間,亦未要酒,自不是來花銀子尋樂的,奴家這等人,還有什麼能讓貴人屈尊,想來也是這魚龍混雜,小道消息眾多的環境了。”

薑玉成撫掌:“勾蕊姑娘不愧是頭牌,好生聰明啊。”

“算不得什麼,”勾蕊微搖頭,笑了,“奴家存在的價值,不就是讓客人賓至如歸,若客人所需,奴家皆能做到,便是奴家的福分了。”

蘇懋感覺更奇怪了,勾蕊的低姿態,完全不符合她在這個行業的位置,不是說紅了很多年的頭牌,地位無可撼動,京城權貴爭相追捧?

而且她很貴,想要見麵,需先付出一筆價格不菲的銀子,能走到這一步的頭牌,多多少少都會拿捏些姿態,為何這勾蕊看起來全無傲氣?

雖她一舉一動也運用了不少技巧,比如放在微笑時的誘惑之色,她衝的不是薑玉成,而是太子,雖然做的有些不動聲色,但聰明人一眼便知。

她是有事業心的,看起來並不像被逼迫。

他想再聽聽看。

太子也不想說話,看起來是不大喜歡勾蕊的靠近。

薑玉成生怕不能立功贖罪呢,當然不能看著這女人染指太子表兄,手指敲了敲桌子,肅容道:“戶部侍郎畢爭庭和禮部員外郎任永之死,你應該知道了?你好像同他們兩個很熟,來說說聽聽。”

勾蕊沒達到目的,倒也沒有很失望,繼續曼妙的行了個禮,款款轉回身,恭敬肅立:“不知小公子想知道些什麼?”

薑玉成:“他們二人性格如何,平日習慣如何,最近都忙不忙?我查過,他們在出事前,都曾光顧過你這裡。”

“奴家這裡,本就是伺候客人的,客人自然隨時想來都可以,想走也隨意,小公子問他們出事前是否來光顧過,奴家倒是能記起來,來過,不過他們本就常來,倒沒什麼稀奇的。”

勾蕊唇角淺勾,微笑可人:“習慣麼,和往常也一樣,畢大人麵冷,畢竟做的官大,很有些傲氣,大概是尋常辦事或過日子,遇到不懂事的人太多,惹他生的氣太多,每次來都不會有什麼好臉,奴家便多哄著些,勸著些,男人不就喜歡女人溫柔小意?說句不要臉的話,奴家就會這個,畢大人雖看起來不像太多開顏,但那隻不過是性格所致,不愛笑而已,他心裡還是喜歡奴家的,也喜歡奴家這樣伺候他,不然怎會常來?”

“任大人就不一樣了,好像是寒門出身,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在外麵時時小心,處處謹慎,人就有些不大氣,稍稍有些膽小,你要捧的他太高了,他反而不自在,陪他些小遊戲,鬨鬨小性子,多支使支使他,讓他為了你團團轉,讓他暫時忘掉外頭那些紛擾,他才更高興……”

薑玉成:“哦?你這麼厲害?”

勾蕊款款行禮:“也非奴家自身之功,奴家有幸伺候過不少高官,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那些小官,或做生意的巨賈,想著和奴家一會,是人們才能享受的待遇,便也願意到奴家這來。”

“這樣啊……”

薑玉成問到這裡,有些詞窮,悄悄給蘇懋打眼色。

蘇懋便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菜。

薑玉成就問勾蕊:“此二在你這裡愛點什麼菜,可喜歡飲酒?”

“此樓名為醉香,醉美人之香,也醉美酒之香,來了怎會不飲酒?”勾蕊媚眼如絲,“來這裡,我醉香樓的酒必點,兩位客人也不例外,至於菜麼,也就那些,我醉香樓從不怠慢貴客,自配的酒菜就已頗為講究,比外麵酒樓不差什麼,客人們來此不是為了吃喝的,對這些其實也並不在意。”

也就是說,看不出兩個人有什麼特殊的喜好。

薑玉成琢磨完,又想起一件讓他特彆好奇的是:“聽說你不但同客人關係好,同客人家的內宅交情也不錯?怎麼做到的?這些女人真的不吃醋?”

“都是苦命人,誰不可憐?奴家隻不過是撕開自己傷疤給大家看,也偶爾心疼她們,給她們提提建議。”

勾蕊微蹙眉,微微低了眸,音色裡就多了幾分淒楚:“若不是命不好,誰願意做這行當?奴家有個弟弟,小時候學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這個弟弟,爹娘每日說的最多的,就是我得疼愛弟弟,得攢錢給弟弟蓋房娶媳婦,日日年年,年年日日,說的多了,我便以為理應如此,家家戶戶都是這樣的,我任勞任怨的付出,卻不想……爹娘把我賣了,養我那麼大,本就是為了給弟弟賺錢,沒想到長開了出落的還不錯,做那些普通活兒賺的錢哪裡有賣到歡場多?本來就算嫁到彆人家,也是潑出去的水,不再是自家人,還要貼幾兩陪嫁銀子,倒不如賣了更劃算。”

“誰能想到呢,一個女兒養那麼久,最後不過是為了賣一個好價錢。”

勾蕊歎了一聲:“奴家不過是這行當裡不知凡幾的苦命人之一,從沒想過要爭搶什麼,爭搶也沒有用,世間本就沒有東西屬於女人,要強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樓裡的姐妹還不是,多的是跟奴家一樣的人,之前就有一個不信命的,要爭口氣,要脫離這個環境,要靠自己活下去,結果呢?她死啦。”

她微垂眸:“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奴家伺候的男人越多,越是可憐這些男人家裡的妻子,平日沒什麼交集,奴家也不會特意出現惹人家厭煩,可若有機會,若對方不嫌棄,奴家也願意講一些對待男人的招數,教她們假裝體貼,小意,大方,怎麼快速從男人手裡騙到錢,哄到話……大家都是靠男人活命的,有時候太傲氣並不是什麼好事,還不如舍些骨氣,給自己換更好的日子過。”

薑玉成下巴都要驚掉了:“你教這些後宅婦人勾引男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