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被喝斷片鬨出甘竹雨的事後,她對酒就格外上心,但凡覺得五六分的醉意湧上頭就再也不喝了,免得失了理智。
所以她此刻雖然有了些醉意,反應遲緩了些,腳步虛浮無力,但基本的判斷仍是有的。
白茶將她攙扶到床上,不等他蹲下身為她脫鞋,沈黛末自己就把鞋子踢掉鑽進了被子裡,隻露出一張醉陶陶的臉頰。
白茶半蹲在床邊輕笑:“娘子回來這麼久了,難道就沒有發現家裡少了一個人?”
“少了人?誰?甘竹雨嗎?今天確實沒見到他,他怎麼了?病了嗎?”
白茶替她掖了掖被角,說道:“他呀,死了。”
“哦死了啊...”酒氣上頭,沈黛末遲鈍的腦子開始緩慢運作:“不對啊,他怎麼死了?”
白茶忍著笑,嘀咕道:“還說沒醉呢,眼神都渙散了,不過這一次再沒有哪個小賤人敢半道把您劫走了。”
他將整件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她,隻隱瞞了冷山雁故意暗示甘母處理甘竹雨,說他是自己跌進池塘裡淹死了。
沈黛末躺在床上,一臉怔忪茫然。
“娘子,娘子?”白茶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您聽明白了嗎?”
“嗯?”沈黛末看向他,迷蒙的眼睛像下了一場濕潤的大霧。
“果然還是醉了啊。”白茶蹲下身,下巴支在床沿邊,盯著她渙散的眼神。
醉酒後的沈黛末長發鬆散,麵帶酡紅,眼神更是迷醉慵懶,姿態昳麗得令人遐想。
怎麼女子也能長得這麼好看呢?
白茶忍不住湊近了些,在她耳畔悄聲道:“我去給您熬碗醒酒湯來好不好?”
話一說完,樓梯突然傳出有人走上來的聲音。
熟悉的腳步聲讓白茶瞬間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並與沈黛末保持著一米的距離,規矩的侍立在一旁。
冷山雁端著一碗沆瀣漿走上來,淡漠的眼神掃了一眼白茶,漆黑漠然的眼底儘是看不透的虛昧。
“下去吧,我來伺候妻主就好。”
“是。”白茶點了點頭,飛快離開。
冷山雁端著沆瀣漿,靠著床沿坐下,搖曳的燭光中,他疏離清冷的臉一半迎著燭火,輪廓分明立體,一半卻隱沒在黑暗中。
“妻主,喝了醒酒湯再睡。”他低聲道,低沉的嗓音在靜謐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曖昧纏綿。
沈黛末偏了偏頭,水濛濛的醉眼似睜非睜地盯著他:“郎君?”
“嗯。”冷山雁垂著眼眸,聲音很是舒緩。
他一手伸進了她的頸後,乾燥白皙的手掌托著,準備喂她喝下醒酒湯,誰知道一直懵懵的沈黛末突然一個側身,醉醺醺的臉埋進了他的腰腹間,滾燙的溫度隔著淡銀色的衣裳滲透進來,貼著他的肌膚,冷山
雁倒吸一口氣,手中的沆瀣漿都晃了些出來。
“妻主——”
“雁子——”沈黛末的臉埋在冷山雁的懷裡大喊,苦悶又透著委屈。
冷山雁清冷的眼眸一怔,良久,他低下頭看著埋在自己腰間,隻露出半顆毛茸茸的腦袋的沈黛末:“妻主,您叫我什麼?”
“雁子,沒有你我怎麼活啊雁子,他毀謗我啊,我差點喜當娘啊,雁子——”沈黛末雙手緊緊地箍著冷山雁的腰,一邊不停啞著嗓子喊,一邊不停地往他的懷裡拱。
原來是因為甘竹雨那件事。
冷山雁哭笑不得低下頭,聲音輕柔地像情人般的狎昵:“妻主,您鑽錯地方了。”
“唔?”不停往雁子懷裡拱的沈黛末一僵,她的整個腦袋都鑽進他鬆垂寬大的袖袍中,袖袍被揉褶地不成樣子,露出冷山雁一截修長玉冷的手腕。
雖是這樣說,但冷山雁並沒有一絲阻撓她的意思,帶著玉蛇戒指的手指甚至纏著她一縷墨發,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態。
沈黛末胡亂地從他的袖子裡鑽了出來,但雙手卻依舊沒有鬆開緊緊地纏著他,長發淩亂著,帶著醉意的水眸清瑩還泛著水潤的薄光直勾勾的看著他,柔軟絲滑的長發拂過他的清冷禁欲的麵頰。
冷山雁呼吸一緊,初夏淡淡的燥熱與滾燙的酒氣糾纏在一起,好像纏綿窒息的浪潮,他修長的脖頸微微仰起,喉結更加分明突出,上下滑動。
沈黛末摟著他的腰,微燙的唇落在他不停滾動的喉結。
沆瀣漿從他的手中跌落,略稠的甜漿沾染了他一手,清透的汁液順著他的指縫滑下,一滴一滴從指尖滴落,一枚枚吻不停如雨點般落下,輕柔細密,卻像草原裡的小火星,刹那間就燒紅了整片天空。
冷山雁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胸膛劇烈起伏。
沈黛末的吻極致溫柔親昵,讓他伸出一種被視若珍寶的錯覺,從喉結吻到下巴,從眉間眼角再到鼻尖,最後落在他微微張開的唇上,她忽然笑了笑,輕輕的咬了一口。
冷山雁緊攥著床單,喉間發出壓抑又渴望的悶聲,被咬過的下唇殷紅如血,帶著淺淺的牙印,有些疼,可纏著她發絲的手卻抓得更緊,死死不肯放開,甚至渴望她咬得再重一些,狠一些,在他身上永久地留下獨屬於她的烙印。
沈黛末嘴角微微上揚,臉埋入他的脖頸間,親了親他柔軟糜紅的耳垂:“雁子,你的腰好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