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聲音軟媚入骨,但傳到莊水琴耳中卻格外刺耳,她真想推開門,把那賤人的臉撕爛,讓她再勾引彆人家丈夫!
她憤怒又心涼,司承運說她什麼?母老虎?潑婦?她何時那般過了!
想她本可嫁到富庶的商家為妻的,就因為喜歡司承運,她不惜為側室,在納蘭舒然底下委曲求全,好不容易扶成正室,她將丞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忍著莊家人的冷嘲熱諷,拉攏各大戶夫人的關係,她為他,為這個家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卻成了司承運口中的潑婦?!
屋中傳來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響,一大一小的喘息此起彼伏,想也知道裡麵在乾什麼。
“嗯……相爺,你覺得妾身和夫人哪個好?”
司承運呼吸沉重,聲音一挺:“當然是……你好!”
“賤人!”莊水琴再也受不了,推門衝進去便是破口大罵:“我莊水琴的床榻豈容她人酣睡,你個狐狸精,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而就在她開門的瞬間,一個身影從房上落下,迅速閃身到了一旁的暗處,墨玉瞥了眼房內,唇角勾起冷笑,轉身離開。
他在墨秋閣待的時間雖不長,卻總能看到司承運隔三差五的來,想來是在這包了個通房,這便是他替司南送給她的大禮!
房門一打開,屋內便傳來一陣耐人尋味的味道,男女衣衫零落灑了一地,床榻粉紗之後,兩具白花花的身體若有若現,因為太突然,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莊水琴被這一幕刺疼,連呼吸都牽著心痛,她像瘋了一樣撲過去,將床上那年輕貌美女子拽下來,揚手便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在房間裡格外清晰,那女子臉上登時紅了一片,莊水琴還是不解氣,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啪!啪!啪!”
數掌落在女子臉上,頃刻間,原本漂亮的嬌美人便成了豬頭,她一邊打一邊罵:“賤蹄子,叫你犯賤!叫你勾引男人!”
“夠了!”
一聲嗬斥響起,房間內頓時彌漫起隱隱爆發的威壓,莊水琴動作一頓,抬頭看去時發現司承運已經穿好衣服,依舊是莊重嚴肅的樣子,好像剛剛在床上赤身裸體的是彆人。
司承運瞪了眼莊水琴,眼中閃過嫌惡,厲聲道:“趕快回家,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丟人?”莊水琴登時怒了,但更讓她心涼的是,司承運那嫌棄的眼神,她指著地上的赤*裸女人罵道:“到底是相爺丟人還是我丟人?明明是你在外麵另尋他歡,被捉奸在床,相爺反倒怨起我了!”
兩人的爭吵愈演愈烈,漸漸引來路人駐足,而看清爭吵之人乃是丞相和丞相夫人之後,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門外竟圍了一大群吃瓜群眾。
“這不是丞相和丞相夫人嗎?我還以為他們感情很恩愛呢,沒想到啊……”
“哎,看到地上那女人沒,丞相這是捉奸在床,難怪丞相夫人會生氣。”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在外麵玩個女人而已,至於生氣至此嗎?這也太不給男人麵子了。”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而這些議論聲傳入司承運耳中卻讓他臉上一陣滾燙,堂堂一國之相,卻在青樓裡被妻子數落,簡直丟足了麵子!
“走!”司承運厲喝一聲,抑製不住的怒意含在威壓之中,讓莊水琴登時聲音一頓,甚至不能呼吸,腥甜的氣息在胸中翻湧,幾欲噴出。
她心瞬間涼到心底,因為剛剛那一吼是含了殺意……
他竟然要殺了她。
莊水琴被司承運拽著,在眾人的矚目下狼狽出了臨春閣,一時間丞相大人去青樓找女人被夫人捉奸在床的新聞傳遍整個京都,供人為笑料談資。
對世家大族來說,這是奇恥大辱!
司南從側廊裡出來時,正好看見渣爹司承運拉著莊水琴匆匆出了臨春閣,吃瓜群眾圍在周圍,指指點點不知議論著什麼。
他們怎麼在這?
“奸夫淫婦,捉奸在床,你那渣爹人品可真不怎麼樣。”她正在疑惑著,便見墨玉從另一邊走來,此刻他已經變回原來的樣子,雖然依舊是麵癱臉,但司南明顯感覺到他心情不錯。
司南朝樓下努努嘴:“怎麼回事?”
根據原主的記憶,她這渣爹雖然對她和母親無情無義,可待莊水琴卻是極好,納蘭舒然還在時,有好幾次明明是莊水琴的錯,可司承運卻去責備納蘭舒然,寵妾滅妻已是常事,說不是真愛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