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無所謂的聳聳肩,語氣隨意:“正如你所想,在臨春閣看到他們能是什麼事。我剛剛易容成你的樣子,發現在後麵跟蹤的是丞相夫人,想著司承運好像在臨春閣包了個通房,就送了莊水琴一份大禮,祝他們‘家庭和睦’。”
聽了墨玉的調侃,司南忍不住笑噴,她豎了豎大拇指:“這份禮送的好!”
臨春閣是京都除了互市最熱鬨的地方,此事不出半日便能傳到皇上耳中,大梁重臣,竟是這種留戀煙花之地的人,家庭不和,有辱形象,光是這些罪就夠平常看不慣司承運的人摻上一本。
兩人正在二樓廊上看戲時,周荷走了過來,她低頭朝司南行了一禮,恭敬道:“主子,會長看了您的信,這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司南掂了掂袋子的重量,這些應該夠了。
她揚眉一笑:“東西到手了,我回去還有事要做,走吧!”
她今天來墨秋閣主要是想向宇文秋求這些藥材,她雖寫出治理蝗蟲的藥方,但因為這藥劑的特殊性,上麵很多藥材市麵上都找不到。
況且,跟密山不同,京都靈氣薄弱,就算平常的藥材長得也不夠大,所以她才想到找宇文秋求藥。
可是,藥材一到手,她便想起鳳淵的話——宇文秋不是什麼好人,墨秋閣講究等價交易,不可能單獨給你開小灶……
看來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不要來墨秋閣的好,雖然方便,但這些東西她拿在手上總覺得不安心,墨玉也好,這些名貴藥材也好。
司南剛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轉身對周荷道:“今日就彆在臨春閣待著了,回家照顧你弟弟,他雖然身體漸漸康複,但病去如抽絲,還是要照顧。再說,你也好長時間沒回去了,他肯定很想你。”
“對了。”司南又囑咐道:“我給你開的藥劑要按時吃,還有麵膜,每日一貼,不出半個月,你的容顏便會恢複。”
“主子……”周荷很是感動,掩在麵具下的眼角有淚花滲出。
司南雖然平時吊兒郎當,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卻護短的很,對於身邊的人在意看重的,她也會極力爭取。
出了臨春閣,司南跟墨玉回了古宅,而周荷則往家走。
這幾天她都在臨春閣工作沒有回家,難免擔心周冀的病情,腳步不由也越來越快,而快到家門口時,卻聽到屋裡傳來一陣桌椅亂摔和爭吵聲。
她忙往家跑,爭吵聲越來越清晰。
“說,你姐把錢藏哪了!我知道她傍上了個有錢的主子,不然你他娘的哪來的錢治病,哪來的錢添置秋衣!給老子拿出來!”
“我……不知道。”
“那老子就他媽打到你知道!”
話音剛落,周荷疾步上前猛推開門,便看到瘦弱的周冀正被她爹提在手裡,臉上好幾處青紫,胸前和背後的衣服上都是腳印。
“你放手!”周荷心一揪,忙上前將渣爹推開,扶著弟弟躺到床上,她咬著唇,眼中滿是心疼,聲音顫抖道:“冀兒,你沒事吧?”
“姐……我,我沒事,你彆擔心,我……”周冀話沒等說完,便昏了過去。
“冀兒!”
“哼,嗥什麼嗥,他命大著呢,死不了!”渣爹周剛滿不在意的冷哼一聲,看了眼周荷,橫道:“聽說你跟了個有錢的主子,想必撈了不少吧,統統給老子拿來!”
自從上次被司南收拾後,他沒能拿到錢,還不敢回家,怕再遇到那個可怕的女人。
於是周剛在家周圍蹲點,連蹲好幾天,確認司南沒再來,而且周荷好像突然發了財似的,不停往家裡拿補品和藥材,經過打聽他才知道,自己的乖女兒做了個有錢人的貼身護衛。
他實在等不下去,賭場那邊催債催的緊,他一急之下衝進家,本想著把錢都拿著,沒成想周冀如此頑固,無論他怎麼打都不肯鬆口,好在周荷回來了,他的閨女一向聽他的話。
見周荷半天沒動靜,周剛踹了她一腳,嗬道:“聾了?老子跟你說話呢,把錢……”
“砰!”
沒等周剛把話說完,一記重拳便落到他鼻梁上,他隻覺眼前一黑,嘴裡腥甜,腳下不穩,踉蹌數步,跌坐到地上。
周剛一怔,他這女兒雖然從小身體強壯,更是無師自通的武學天才,但卻從沒打過他。
他捂著流血的鼻子,震驚又憤怒的看向周荷,罵道:“周荷,你他娘瘋了,敢打老子?我可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