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成離開後,司南他們繼續采買,掌櫃的也沒跟在兩人身邊,二樓客人寥寥,可以放心說話。
墨玉忙拽著司南到一旁,喝道:“你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你把石決明就這麼讓給張自成,那咱們的藥劑怎麼製作?你不是不知道,張自成是司夢的人,他們買石決明很有可能是知道藥方了!”
墨玉一臉急切,但見司南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由更氣:“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看藥材,還有你跟他相約的事我還沒問你,京都那麼多公子,你看上誰不好,偏是他?張自成這人城府太深,就算你願意,國師也不會同意!”
司南放下手中的藥材,一臉好笑的看著墨玉,含笑道:“哎,墨玉,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這麼囉嗦的人,一字千金的麵癱哥去哪了?”
墨玉被她說的一窘,不得不承認跟司南相處的這段時間他性格真的變了很多,以至於司南說他囉嗦時,他自己都覺得震驚。
“咳咳,”墨玉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他擺手道:“彆岔開話題,跟你說正事呢!”
司南笑著搖頭,開始解釋:“我雖不知司夢怎麼知道治理蝗蟲的藥方從哪來,正不正確,但我剛剛在那批石決明裡動了手腳,不管他們用在哪裡,藥效都會比原來背道而馳,由張自成交到司夢手上,我豈不是更放心?”
墨玉突然想起司南鬼鬼祟祟的手,他雖對醫術不了解,卻知道司南是專家,由她出手,他當然放心。
“至於我邀張自成晚上見麵,”司南看了眼墨玉,輕嗬一聲:“本小姐在你眼裡眼光竟差到那種地步嗎?”
墨玉一怔,就聽到司南繼續道:“且不說張自成這種城府極深,性格陰鬱之人是不是我的良人,就憑他心裡已經有人這一點,我就不會跟他在一起。”
她司南要的人,一定是要乾乾淨淨,心裡隻裝著她的,不是相看兩不厭的湊乎過,更不是這種貌合神離的臉麵夫妻,她對張自成說那番話,不過是威脅施壓罷了。
“司夢?”
司南沉了沉聲,緩緩搖頭:“我看不像,以張自成這種性格,要麼不愛,愛就一定要得到,他心裡隻有一人,可我卻不覺得是司夢。”
張自成這麼要強、驕傲,怎麼可能甘心給彆人當備胎?
“好吧,不過你今晚見他也要小心。”墨玉歎道,知道司南心裡有數,他總算鬆了口氣。
司南點頭:“我知道。”
“不過,你把石決明給了張自成,咱們的藥方怎麼辦?”墨玉麵帶愁色,苦惱的看了眼二樓陳列的藥劑展櫃。
“這個嘛,”司南嘿嘿一笑,挑眉道:“我早走後手,不然也不可能拿石決明跟張自成做籌碼。”
“你打算怎麼做?”
“你看這個。”說著司南把目光投向手中拿著的藥劑,開始介紹:“這東西名叫銀櫻子,一般長在雪山上,采摘也十分困難,它的藥效跟石決明相當,甚至比它更好,沒想到竟能在百草堂看到它。”
墨玉聽得眼睛一亮,找到石決明的替代品,這樣一來藥劑就有著落了。
掌櫃的將銀櫻子裝好,大采購結束後已接近中午,兩人決定先去就近的酒樓吃頓午飯,再繼續下午的采買。
鳳仙居是京都數一數二的大酒樓,更是城中世家大族小姐公子經常光顧的地方,但司南記憶中原主卻從未來過。
活在莊水琴的壓迫下,能吃飽飯已經不容易,哪有閒錢消費在這種地方。
雖然原主有個有錢的渣前任周王,可她偏生是個不喜歡給彆人添麻煩的人,一直以為傅文朗忙於朝廷政務辛苦,自己若說了就是給對方添麻煩。
對此司南隻想說——你484傻?!
小心翼翼的顧及著彆人的感受,可最後落得了什麼?被人陷害,侮辱的時候,那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又在哪?最後還不是拋棄自己,一走了之。
司南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可人都已經死了,也沒辦法。
她跟墨玉進了鳳仙居,點了幾道招牌菜,正值正午客人也多,上菜速度也慢,兩人等了一會兒,說了些蝗災的事,菜才陸續上來。
兩人吃著吃著,司南漸漸覺得,好像有一道目光在暗處注視著自己,卻又尋不到源頭。
司南詫異的皺眉,抬頭看向墨玉,見他也是一臉陰沉。
很顯然,他們被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