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拜師宴,馮淵算是見證了影帝地誕生,明明林如海倒酒的酒壺是個陰陽壺,一麵兒裝得就是普通白開水,一邊兒是讓馮淵給拿的最烈地酒。
裝酒倒酒都是林如海絕對的心腹,想也知道不可能給他喝最烈的酒,至於身上的酒味兒,那是事先將魚泡裝了些酒藏在了領口處,喝水地時候借著袖子的遮掩給挑破的。
但在連著敬了幾位最重要的嘉賓之後,林如海就開始喋喋不休地誇起了身後的馮淵,接著竟然開始跟人說起了市井傳聞。
比如,兩家鹽商為了鬥富,聽說拿銀子扔花船捧花魁,有些失了準頭的掉進了湖裡,引得之後有不少人,不畏寒涼跳湖潛水撈銀子。
還有,之前的一個大鹽商寵妾滅妻,想要扶自己的表妹做平妻,結果沒等逼著嶽家妥協,自己就在表妹地肚皮上,因為這馬上風直接沒了。
到最後,那表妹非但沒坐上平妻的位置,還直接被原配夫人直接給賣去了花樓,嘖嘖。
然後,可能是說的興奮了,他走到一張桌子跟前,拍著賈雨村的肩膀感歎,四年前還是他女兒的先生,當時他就覺得賈雨村這人文采斐然,談吐間言之有物,真沒想到,這轉眼間已經是四品大員了,回頭真的得帶著小徒去拜訪一下。
接著,林如海又帶著不懷好意地笑容,踉踉蹌蹌地走到甄應嘉的跟前道:“友忠,聽說你最近讓人私下裡尋各種美人兒?你說你,都什麼歲數了,真是個老不修!”
跟在林如海身後伺候地馮淵,看到林如海端著酒杯地手,食指跟中指交錯一碰,立馬會意地上前,趕緊捂住林如海的嘴。
扶著明顯站不穩的林如海,馮淵道歉道:“師父今日因喜得糧種,不負皇恩,解百姓之苦,心中高興故而失態,還請諸位大人見諒!”
“掃了諸位雅興,鈺玨先代師父給大家致歉了,容鈺玨扶師父進去休息之後,再來給大家端酒賠禮。”
一個是林如海的官職在這邊兒很特殊,加上還有糧種一事在,林家明顯是要更進一步了,加上這話其實隻能算是酒後失言,得罪倒也算不上。
那些桃色事情,很多人都當做雅事兒談論,大家對甄應嘉也隻會笑話他好色老不修,至於甄應嘉搜尋美人兒的事情,這個算不上秘密,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隻是沒人會當麵說罷了。
至於賈雨村那裡,他聽後心裡可能會因為林如海提到自己的出身,心裡不痛快,但更多的卻隻會慶幸,慶幸日後能更進一步結交林家。
那些被林如海說的鹽商們,要麼早就鬨得人儘皆知,根本不是秘密,要麼人家壓根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眾人自然不會反對馮淵帶林如海先離開,畢竟,就林如海現在這樣,醉的已經開始酒後失德了,嘴上根本沒個把門兒的,之後還不一定說出誰的秘密呢。
有些事兒,都是心照不宣的,大家都知道自己那事兒不是秘密,但卻能做不能說,那張遮羞的布不能摘。
大家倒是並不懷疑林如海弄虛作假,不是因為彆的,就是因為今日的酒,馮淵那是直接弄來了二鍋頭。
馮淵為了掩人耳目,也是吸取之前的教訓,所以,特意用上了馮家閒置了大半的酒窖,在裡麵放置了各種美酒。
林如海逛了酒窖之後,就讓馮淵給準備這種酒味兒純正、無異味、濃度雖高卻不烈,醇厚綿香但上頭很快的酒。
所以,剛剛嘗過酒味兒的,因為都是酒桌老手,自然能感覺的出來這酒夠醇,不是缸頭也差不多的頭道酒。
心裡隻能暗道,這老狐狸到老找到了傳承,是真的開心壞了,這次竟然下了血本兒,畢竟,這頭道酒好喝不傷人,但有錢卻未必能弄到,更沒有幾人舍得拿它做酒席。(因為工藝原因,古代的烈酒實在難得,才會有這樣的結論。)
再看看,剛剛跟林如海喝酒的那幾位,這會兒可都已經麵紅耳赤,明顯有了醉意,要知道,這些人就喝一杯,林如海可是酒興上來,直接連乾的,他不醉誰醉?
當然,陰陽壺這東西,大家也都不陌生,但酒席上的酒壺全是統一樣式,然後馮淵在拚夕夕裡麵,挑一花色相當地陰陽壺,加上現代工藝的精巧和區彆,所以,大家還真就沒誰懷疑這事兒。
順利帶著一個勁兒想要扒馮淵手,繼續高談闊論的林海脫離了眾人視線之後,兩人卻沒有絲毫放鬆的,一直演戲到了林如海的院子。
進去之後,裡麵自然有兩個看身形與他們師徒二人很是相似的替身繼續演戲,林如海的屏風後麵有一暗門,進去之後能直通林如海的書房。
到了書房,裡麵有一麵容普通到根本不會被人記住的,穿著小廝打扮的男人,等在門口,見到林如海師徒兩個,趕緊行禮。
林如海擺擺手道:“怎麼樣了?”
男人道:“回大人,我家王爺已經將事情都處理差不多了,人這會兒也已經出了金陵,隻是尚有五十萬兩災銀以及三千斤銅下落不明,需要大人幫著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