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1 / 2)

第1章

陽明十三年

天陽國,西州。

起伏不定的山脈,連綿不斷。

戈壁險灘,汩汩流水,九彎回腸,最終流入寬闊的鬆戈湖,一望無際,湖麵平整如鏡,晚風吹拂,波光粼粼。

溫暖把被西北風吹歪的鬥笠戴正,看著眼前被狂風和黃沙摧殘的字跡模糊,如今勉強能看出來這個匾額上寫著“鬆戈城”。

北城門口有兩位守城士兵,盤查這來往路人的路引,嚴查身份,以免被敵國奸細偷偷潛入。

最近天陽國的西南邊境很是不平凡,主要因為民丘國身處大漠中心,水土貧瘠,無法自給自足。

於是,這頭惡狼便看上了水土肥沃,地大物博,物產繁多的天陽國,但因為近幾年的兵力不足,無法對天陽國造成威脅,隻能派騎兵時不時地騷擾天陽國西南邊境,但眼下民丘國和鄰國平洲國合作,想要將天陽國邊境地界一同吞下。

“路引?”守城士兵警惕的看著麵前帶著鬥笠的女子,“把鬥笠摘下來,又不是嬌弱男子,為何要帶著鬥笠?”

其他士兵聞言看過來,有幾個都已經舉起長刀,防備的看著麵前帶著鬥笠的女子。

溫暖摘下鬥笠,“風沙太大,擋風用的。”

眾人眼前一亮,此女子竟然長得比男子還要漂亮,容顏如玉,尤其是那雙豔若桃花的眼眸,似泛著瑩潤的光澤,在滿是黃沙大風的環境下,宛如一顆發亮的明珠。

周身氣質清冷出塵,透著矜貴傲氣,一看就像是在金玉錦繡從中養大的人物,與這個荒涼孤寂的鬆戈城相比,格格不入。

守城士兵多看了幾眼溫暖,看著路引,“淩..淩知夏,你是錦怡城人,來鬆戈城所為何事?”

淩知夏。

是她用來遊曆,混淆視聽的假名。

溫暖帶好鬥笠,淡淡道:“雲遊。”

“雲遊?”守城士兵冷嗤一笑,“來這種鳥不拉屎的窮山僻壤雲遊,你當我這麼好騙?”

“雲遊四方,為的是領會各地的風水人情,我來這鬆戈城,有何不可?”

守城士兵將路引塞進懷裡,眸子一眯,“現在我懷疑你乃是敵國派來的奸細,來人,把這個女子給我抓起來!”

城門口的士兵將溫暖團團圍住。

溫暖看著脖子上的長刀:“.....”

-

鬆戈城沒有知府,是由駐紮在西州的李盼旋將軍派了一大隊士兵來管理的。

而這位將軍不會在鬆戈城停留,時常會去駐紮在十公裡以外的天陽軍營裡待著,每日要操練將士,邊境巡邏,製定作戰計劃,抵禦敵國偷襲等等。

鬆戈城的牢房非常的破舊,牢房裡關押的人不多,溫暖粗略數了一下也就十幾名,而看管犯人的士兵也就五六名,礙於每位士兵都手持長刀,而被關押的犯人個個都麵黃肌瘦的,所以大家合作一起衝出牢籠這個計劃直接胎死腹中。

溫暖也算是好運氣,混了個單間。

牢房牆皮掉落,漏出斑駁的苔蘚和黃泥,地上鋪滿了茅草,還有幾隻黑不溜秋的老鼠在角落裡嘰嘰喳喳的。

“進去!”士兵推了一下溫暖,喝道,“等我們趙隊頭來好好審一審你這個奸細。”

隊頭,就是李盼旋派遣的一大隊士兵的頭頭,硬要算起來的話,也可以說是鬆戈城現在的知府。

溫暖被推了個踉蹌,看著滿地的茅草,到處都是蛛網和塵土。

她將鬥笠放在一處稍微看的乾淨一些的茅草上,然後坦然自若的坐在那裡,安靜的等著趙隊頭前來審訊她。

士兵看她這幅雲淡風輕的架勢,撇嘴道:“裝腔作勢,等趙隊頭來審訊你,有你哭爹喊娘的時候。”

溫暖連個眼神都不屑給她,仍是沉默的呆坐著。

士兵啐了一口,轉身離開。

【你乾嘛要來這裡?不直接回京城嗎?】係統納悶道。

“回去乾嘛?”溫暖歎了口氣,“回去讓女主的黑化值再往上漲漲?”

【什麼意思?】

溫暖從懷裡拿出煙,咬著煙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這個任務世界走之前乾了什麼?”

【.....】係統反應過來,【哦,那跟你來這裡有什麼關係嗎?】

“還記得原世界主線劇情裡,鬆戈城最後怎麼了?”

係統找了一下劇情線,【平洲國故意起兵偷襲軍營大帳,分散天陽國大軍注意力,致使鬆戈城被民丘國偷襲,屠城占領了。】

鬆戈城裡大多都是老幼和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成年健壯的女子都已經投身軍營為國效力,所以鬆戈城眼下除了李盼旋派遣看管的五十名士兵以外,其餘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貧民百姓,根本抵抗不了民丘國精銳士兵的偷襲和屠殺。

要知道,在原劇情中,民丘國隻是派遣了一個營的士兵就將幾乎三千人的鬆戈城屠了個乾淨,連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手段極其毒辣狠厲,冷血殘酷。

民丘國士兵個個殺人如麻,奉行斬草除根,絕不留情。

溫暖看了眼正在喝酒吃花生的士兵三人,不知在聊什麼,時不時爆出響亮的笑聲,可她們卻不知,今晚就是她們的亡命夜。

視線落在士兵腰間的長刀,品質不佳,但用來殺人,勉強可以用一用。

“所以...”溫暖收回視線,嘴角一勾,“鬆戈城算是我給她送的第一份賠禮道歉。”

牢房的門鎖被人打開,溫暖被人兩名士兵強拉硬拽的綁在柱子上。

“趙隊頭,此女子就是今天抓到了奸細。”

趙嚴上下打量了一下溫暖,此人一襲白衣,氣質高雅,樣貌出眾,不像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倒有點京城中大人物的貴氣和驕矜。

“你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會來到鬆戈城?”

趙嚴看過眼前之人的路引,但她總覺得淩知夏這個名字有些蹊蹺,像個假名。

最重要的是她敢姓“淩”。

溫暖看著趙嚴,“趙嚴,平昌城人士,家有一老一夫,今年三月,你的夫郎為你誕下一女,賜名為趙冉,如此看來,趙隊頭可謂是前途扶搖直上,家庭幸福美滿啊。”

趙嚴瞳孔微擴,眸子一眯:“你到底是什麼人?”

竟能一字不差的說出她的背景。

“雲遊之士。”

“當我好騙?”趙嚴拔出旁邊士兵的長刀,鋒利的刀刃架在溫暖的脖子上。

她眼含危險,厲聲逼問:“你究竟是何人?若是還不坦白實情,到時候向你問話可就是閻王爺了。”

“趙隊頭剛才可看到了狼煙?”

趙嚴眉頭緊皺。

這人又說對了,剛才十公裡以外的軍營大帳點燃了狼煙,白煙溶於厚厚的烏雲之中,險些不易察覺。

“狼煙四起,外敵來犯,”溫暖不在意脖子上冰冷的刀刃,繼續道,“如今天陽國腹背受敵,西州有民丘國與平洲國合作來犯,東陵又有辛兆國肆意挑釁,如此焦灼緊張的局勢之下,你猜鬆戈城處於何地?”

趙嚴沉思片刻,瞬間雙眸瞪大,嘴唇蠕動,聽著眼前之人薄唇微啟,淡淡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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