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打算哄朕滿意,放過你?”蕭楚俞抽出手,“顧溫暖,不要異想天開,就算你把天上的明月都摘下來,朕也不可能放過你。”
溫暖驚訝道:“原來陛下是想要天上的明月啊?”
“....”蕭楚俞深吸一口氣,狠聲道,“顧溫暖,彆給朕裝瘋賣傻!”
“罪臣沒有裝瘋賣傻,陛下若是想要天上月,罪臣就給您摘下來。”
蕭楚俞聽溫暖誇大其詞,無奈翻了白眼:“顧溫暖,你真是癡心妄想!”
溫暖聳聳肩,“陛下若是不信,那就等您生辰宴上,看罪臣能不能把月亮給您摘下來?”
“好,朕就看著你怎麼摘月亮。”
蕭楚俞轉身離開,溫暖立馬跟上去,“那就這麼說定了,陛下要去哪裡?”
蕭楚俞本想回答她,但還是嘴快了些,她一問,她就張口一答:“禦書房。”
內心瞬間湧起一股懊惱和尷尬。
溫暖看向袁奇,問:“陛下還未用午膳吧?”
蕭楚俞咬著唇,不想回答她。
袁奇在一旁應道:“是的,陛下還未用膳。”
蕭楚俞頓了頓,才發現溫暖剛才那句話是問袁奇的。
內心的懊惱和尷尬更加深刻了。
溫暖看蕭楚俞突然走快了,她忙跟過去,握住她的手腕,“陛下,先用午膳在去禦書房吧?”
蕭楚俞因為自以為是而搞得心中很是憤怒和屈辱,整個人像是被陡然踩住了痛腳,她猛地甩開溫暖,低吼道:“不用你管!”
舊傷複發,溫暖身子還未恢複好,沒做任何反應就被蕭楚俞用力地甩了出去,直接給她摔到地上去。
她好不容易忍住的淤血直接吐出來了,“嘔——”
“顧小將軍....”袁奇看顧溫暖噴出來的血,驚呼道。
蕭楚俞僵在原地,看著溫暖吐出來的血,腦子瞬間空白,不可置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溫暖。
她胸膛劇烈的浮動,嗓子裡呼出來的聲音像是抽風箱拉拽出來的“嗬嗬”聲音,臉色慘白如紙,像是隨時都會斷氣。
袁奇不知所措的看著蕭楚俞,沒有蕭楚俞的命令,他不敢擅自做主,隻能在這兒乾著急。
袁奇剛才的呼喊聲仿佛過來很久才傳入蕭楚俞的耳朵裡,她身子一震,蹲下將顧溫暖摟在懷裡,語氣焦急地衝袁奇大喊著:“愣著乾什麼,去叫太醫!”
“是是是,奴這就去”
溫暖本想著不用讓蕭楚俞去喊太醫,她這是原身的老毛病,結果一張嘴,又是一口血噴出來,將她胸前的白色常服染透。
蕭楚俞驚住,聲音都顫抖了,“顧溫暖,你彆嚇朕,朕還要把你秋後問斬,你不可以現在死掉,沒有朕的旨意,你不可以現在死掉!”
“你要是現在敢死,就是欺君之罪,就是抗旨不尊,朕會誅你九族,朕會將你五馬分屍,挫骨揚灰的!”
溫暖其實是想笑一笑,畢竟她顧家隻有她一人了,誅九族也是她一人,蕭楚俞這威脅一點力度都沒有。
但她笑不出也說不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昏過去的前一秒,蕭楚俞的威脅還在耳邊嘶吼。
蕭楚俞抱起昏過去的顧溫暖回到中明殿,袁奇拉著李太醫也趕了過來。
李太醫在蕭楚俞凶狠的目光下連滾帶爬的來到床邊,看著顧溫暖染紅的衣服,嚇得膽戰心驚。
他跪地行禮:“微臣李明德拜見...”
“趕緊醫治她,”蕭楚俞沒空聽李太醫行禮,厲聲道,“若是救不活顧溫暖,朕就宰了你!”
李太醫身子瞬間緊繃,忙道:“是是是,微臣這就救顧小將軍。”
他穩住顫抖的手,給顧溫暖把脈,眉頭越來越緊,臉色也越來越糾結。
蕭楚俞被李太醫這幅神情搞得心神不定,她急道:“如何?”
李太醫收回手,忙道:“氣血失和,臟腑損傷,顧小將軍本就內傷嚴重,後因這幾日遭受了詔獄酷刑,從而激發了她多年沉寂的內傷,加重傷勢,致使她氣血兩虧,身體漸漸虛弱,精氣殘絕...”
蕭楚俞臉色一僵,微微一噎:“....能治好嗎?”
這樣的傷勢能活一年都實屬不易,但李太醫不敢這麼說,若是說出口,他怕是活不過今日。
“微臣可以...可以一試。”李太醫擦了擦額頭冷汗,艱難說道。
蕭楚俞眯了眯眼,摩挲著玉扳指,“李明德,若是顧溫暖好不了,朕就誅你九族,你看著辦。”
李太醫嚇得匍匐在地,顫抖著應道:“...是..微臣定會竭儘全力救治顧小將軍。”
袁奇帶著李太醫去抓藥,蕭楚俞守著顧溫暖,無心去禦書房批閱奏折。
她看著顧溫暖胸前的血跡,實在礙眼。
抬手解開顧溫暖的衣服,見她染血的衣服換掉,穿著她的內衫,臉色卻比內衫還要白上幾分。
內傷。
蕭楚俞看著昏睡的顧溫暖,輕歎道:“顧溫暖,你還真是能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