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扣畢,大門往裡緩緩拉開,入眼便是望不到頭的人海,還有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案桌,所有人皆穿白色簡樸大夏禮服,比直地站立在案桌之旁。
人海中心處是一個高台,高台之上擺放兩張案桌,一張旁站著一位老者,另一張虛位以待,其餘案桌圍繞著高台呈方方正正之勢擺放,工整,無缺。
忽有滄老,但中氣十足的在中心處響起,轉而回蕩於天際。
“一拜,敬師叔!”
所有弟子跪下,伏地,拜倒。
“二拜,敬皇太孫殿下!”
所有弟子再次拜倒。
“起身!”
弟子們站起,一張張英氣十足的臉龐和一雙雙眼睛看著門口站立的趙禦。
趙禦神色肅穆,抬手取下頭上的棉帽,交給梁破,眉心處兩道鮮紅欲滴的屠聖豎紋,熠熠生輝,散發著奪人心魄的光芒。
他上前跨過門檻,目光平靜如水,隨後一絲不苟地作揖,彎腰,回禮。
兩側弟子自動分出一條道路,直通中央高台,在無數目光注視下,趙禦抬腳向前,步伐平穩,而且每一步的距離都相等,同時梁破將學宮大門關閉,守在門口處,隔絕了外部的一切視線。
趙禦走上高台,盤腿坐入案桌之前,就像這幾年他每日給學生上課那邊自然,和老者相對而坐。
“入座!”
老者揮手之間,所有台下弟子一瞬間同時入座,就像是一台精密運行的機器,分毫不差。
從輩分之上來論,趙禦一直叫夫子師公,但事實上他是夫子最小的弟子,所以也是下方這數千位儒門弟子們的師叔,雖然趙禦年紀比他們都要小的多,甚至還未及冠。
趙禦麵前的老者,大約八十上下,獨穿一件黑色儒袍,恰好和趙禦相同,看向趙禦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慈祥,和趙禦之前見過的修為高深者不同,老者的身形有些佝僂,臉上也並不紅潤,反而有些老年斑。
“小師弟,這是我們第一次相見,老師這一生一共收了四位弟子,我入門最早,所以儒門現在暫時由我做主,你的父親是第三位,至於你二師兄,在無儘山中好些年未曾歸來了。”
趙禦再次起身對著老者一禮,雖然是第一次相見,他在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渴望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
儒門雖然在大夏隱退十年,但是老者的名字確實如雷灌耳。
大夏山海榜第八位,儒門門主東郭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