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丟失(1 / 2)

帳中香 花間酒 5338 字 4個月前

“姑娘,”一早便等在門口的侍女上前來撩開馬車簾,躬身向燕檀行了個禮,“我是索哲伽大主簿夫人的貼身侍女,奉夫人之命在此迎接您。”

說罷,她伸出手來,攙扶燕檀下馬車。

燕檀本是不需要旁人攙扶,自己就可以利索地跳下馬車的,但考慮到現在她還是借著康夫人的名頭辦事,於是還是將手遞給了那名侍女。

待到在大門前站定,燕檀這才驚歎,原來權貴到底和富豪不同,大主簿家的宅邸沒有康家那般富麗,但卻處處透著威嚴莊重之相。

侍女將她帶入內院,與夫人見過麵後,便帶她去了府中安排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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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主簿的宅邸之外,一個瘦削的金發少年正在圍牆邊徘徊。

康夫人隻將燕檀一個人送進了大主簿家,那座城西南的小院子也被元孟的親衛隊把守著。他無處可去,就在這裡等著燕檀。

少年低著頭,長長的金發遮住了好看的眉眼,穿著有些破舊的衣袍,引來了侍衛鄙夷的目光。

一輛馬車在他身邊停下。馬車上的人撩開簾子,對車夫說了什麼。

車夫上前來對金發少年行了個禮,遞上一張請帖,恭敬道:“我家公子請您去府上一敘。”

是康家的請帖。

少年靠著牆角坐了下來,對著車夫狡黠地笑了笑:“我哪裡也不去~”

坐在馬車裡的人輕笑一聲,撩了簾子親自走下車來。畢娑揮揮手屏退車夫,彎下腰來低聲道:“我知道一些有趣的秘密,想必您會有興趣聽一聽的。”

他輕聲道:“王子殿下。”

畢娑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頸上一涼。他低頭瞥了一眼,看到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已經抵在了自己頸上。

金發少年抬起頭來,望向畢娑的眉眼間是一股古怪的邪氣,那種撲麵而來的壓迫之意令畢娑不由得心頭一緊。

畢娑自認為自身身手已經不弱,也始終習慣性地保持著警惕,但麵對眼前這個少年時,他連對方是如何出手的都沒有來得及意識到。

畢娑知道,隻要他開口說錯半句話,這柄匕首就會立刻要了他的命。眼前這個小王子的性格,就和他

的身手一般深不可測。

“我不是您的敵人。”畢娑的語氣軟了下來,“知道您的身份也很偶然。中原除夕那晚,在寺廟中獻胡旋舞的是康雲漢買來的粟特舞女。我看到,您和那個中原女孩待在一起。”

他頓了頓,繼續道:“即便您的偽裝已近完美,但我仍然覺得您不會是一般的奴隸。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便有了這麼個猜測。幸好,我的猜測是真的。我等這一個機會,很久了。”

“哦?”安歸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匕首柄,瀲灩眼眸中光芒流轉,悠然問道,“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會需要你?”

傳聞中,這位小王子一向行蹤詭秘,獨來獨往。他需要拿出證明自己有用且忠心的東西才行。

“因為,”畢娑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和華陽公主一樣,是這世上為數不多您可以信任的、原原本本的人。”

他加重了“原原本本”四個字的音調,盯著那少年碧眸中銳利起來的目光繼續說道:

“我同您一樣,對白龍堆中發生的事情深惡痛絕。這就是我會自願被賣進康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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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羨慕你們。”燕檀經過簷下三兩紮堆閒聊的侍女時狀似無意地感歎道。

“華陽公主這一死,趙國和樓蘭怕是要生出齟齬了。想必樓蘭王廷中親近匈奴的大臣,尤其是大主簿的地位更加無人可撼動,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她捧著藥臼不落痕跡地插在她們中間坐下,繼續感歎道:“在這樣的主家當差著實是個好差事。不像我,總要為了糊口四處奔走。”

那幾個侍女互相對視一眼,顯然覺得燕檀這番話合情合理,又微妙地激發了她們的自豪感。

其中便有大膽的便順著搭話道:“那是自然。大主簿是匈奴派的重臣,又和二王子殿下交好。我聽前麵伺候的姐妹說,最近大主簿成日裡忙得不行,想來是要有一番作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