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歸將侍衛留在店外,與毗伽走入店中,親手?鎖上了酒肆的大門。
匈奴細作見他並?未隨身攜帶侍衛,彼此對視一眼,也放心下來。
其?中一人出來欲要將安歸迎進店中去?,才?走到近前,欲要伸手?去?拍拍他的肩,便覺得喉頭?一涼,而後捂著脖頸仰麵倒地。
那人的喉管中噴出大量鮮血,將地麵染紅了一片。
誰也未曾想到,安歸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同他們做,直接動了手?。店中眾人一驚,紛紛拔刀向安歸砍來。
毗伽見了血,被嚇得尖叫一聲,連忙轉身逃向大門,想要打開鎖逃出門去?,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打不開門上的鎖。
她?又急又怕,驀地回想起來這是?安歸親手?上的鎖,隻覺得分外絕望,淚流滿麵地轉過身來,靠著門滑坐在地。
隻是?她?掙紮著想要開鎖的這半晌,院中的匈奴細作就被安歸屠戮殆儘。毗伽抖得像篩糠一般,看著安歸在酒肆的前後院都?搜尋了一番,確認不曾有遺漏,才?緩緩向她?走來。
猿臂蜂腰的青年身穿一襲月白長袍,猶如天?人之姿,卻提著一柄沾滿鮮血的彎刀,刀刃上的血一滴一滴地順著他來時?的路滴落。
毗伽不敢相信他居然?有如此可怕的身手?。她?之前分明以為,就算他有什麼異心,不帶護衛也難以從這麼多匈奴高?手?手?中全身而退。
她?看著步步逼近的安歸,將自己縮成一團,祈求道:“安歸哥哥,不要殺我……好不好?念在我們曾在匈奴很小就相識的份上,念在我們在匈奴的舊情的份上,求求你……”
“匈奴的舊情?”安歸冷笑一聲,“是?念
在你縱容手?下仆從和你哥哥一起毒死我的白貂的舊情麼?”
毗伽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竟然?知道這樁事同她?有關。她?看到安歸的表情如同惡魔般可怖,便是?再愚蠢也自知難逃一劫,於是?開始絕望地放聲大哭。
“毗伽,”安歸蹲下身來,引誘道,“給我看看你的右手?,好不好?”
毗伽抽泣著,卻似乎捉住了什麼希望一般,連忙將自己的右手?遞了過去?,滿眼期望地看著他,下一刻隻覺得手?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她?撕心裂肺地慘叫了起來。
少女白嫩的手?掌上,五指被齊齊削斷,鮮血噴湧而出。
安歸的眼中滿是?冷意:“自命不凡的毒婦。這是?償還你抽在阿宴手?上的那一鞭。”
說罷,他一刀插進毗伽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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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亥時?,燕檀才?從官署回到暫住之地沐浴過。薩耶替她?用布巾擦乾了頭?發,整理好床褥,而後告退。
燕檀整理了片刻自己用來裝香露的瓶瓶罐罐,選了自己進來最喜歡的一支塗在發上和脖頸上,才?滿心歡喜地擎了燈燭向床走去?,準備就寢歇息。
不知怎麼,燭火晃動得格外厲害,她?伸出手?虛虛地護著,還未走到床邊,便被人從身後抱在了懷中。
燕檀毫不驚惶,反倒是?笑了起來:“你來得比信上所說還要早兩日。”
安歸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連日來趕路和操勞的疲倦都?被治愈:“若不是?趕在今晚到,我怎麼能聞得到這麼香的阿宴?”
燕檀被癢得笑了幾聲,抬頭?看向房門。房門被關上了,薩耶的影子映在其?上。
“薩耶果然?是?你的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把你放了進來,都?不和我通報。”
她?在他懷中轉過身來,看到了他略有疲憊的臉色。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能從他身上的香氣聞得出,在來見她?之前他沐浴過。
懷中的少女烏發披散,身上穿著純白的單衣,身上還有若隱若現?的香氣。在沒有同他見麵的日子裡,她?的容顏好像愈發美豔,令安歸不由得心搖意動。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捧著她?的臉同她?親吻,直到燕檀有些
喘不過氣才?將人放開。
她?瞪了他一眼。
“阿宴,”他委屈巴巴地同她?撒嬌,“外麵的女子好可怕,隻有你最好。”
燕檀敏銳:“外麵的女子?什麼外麵的女子?”
“我殺了毗伽。”他低垂眼瞼,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有和她?一起的匈奴細作。匈奴這次受到重創,我卻並?未對他們臣服,一定令他們心有不甘。一旦他們重整兵力,就要卷土重來。”
作者有話要說:狐狸:嗚嗚嗚外麵的女人好可怕啊!要阿宴親親。
阿宴:咦,我可憐的毛茸茸究竟在外麵遭遇了什麼?
毗伽(一邊吃便當):?究竟是誰可怕啊安歸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