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李慚恩頓時握緊了長劍,臉色十分憤怒!
他正準備動手,盛長平卻率先怒喝,道:
“住手!”
他一步上前,兩個家丁撲了過來,盛長平一掌一個,將兩人轟飛了!
他指著謝康道:“讓你的人給我滾,否則的話,休怪我無情!”
謝康眼中閃過一抹畏懼,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兩個江湖中人。
但是,他多年蠻橫慣了,此刻倒也沉得住氣,冷眼看了盛長平一眼,道:“讓我滾?那你看看這些東西怎麼辦,你來還嗎?”
說著,他取出幾張紙,上麵印了朱八的手印,乃是朱八簽訂的租約。
“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你行走江湖,也得講規矩,他欠我的錢,你要是想幫他,可以啊,把錢交出來,我謝康立馬認慫,有多遠滾多遠!”
謝康冰冷地開口,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盛長平頓時臉色一變。
他如果出手,隨時可以將這些人殺之後快。
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那幾張租約,代表的是一種規則。
一種法則。
自從羅浮劍宗事情之後,盛長平對規則有了一種莫名的順從和屈服。
欠債還錢,這是道義,不應該被人用暴力來侵犯。
李慚恩看著盛長平,不知道他心中已經流轉過這麼多念頭,隻是頗為疑惑。
“他欠你多少錢?”盛長平抬頭看著謝康。
“三兩銀子,不多。”謝康冷笑著開口,道:“怎麼,你要幫他還?”
說著揮揮手,另一邊正在行動的七八個家丁都住了手,張氏的衣服已經被撕爛,露出了胸脯和大腿,淒楚顫抖地哀求著。
盛長平卻露出一抹難色,從衣兜裡掏了又掏,終究不過一兩三錢銀子。
他朝後麵的李慚恩看了一眼,似乎想要求助,但是李慚恩卻搖搖頭,為了給李圖治病,現在李慚恩一分錢也沒有。
“嗬嗬,拿不出來?就憑你這樣的窮鬼,也想拔刀相助?也想當大俠?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江湖中人?我看就是一群窮鬼!”
謝康冷冰冰地嘲諷著。
盛長平卻驟然盯著他,道:“無論如何,你也絕對不能能對朱八夫婦做出這等事!”
堅決無比。瞬間,謝康火冒三丈,怒笑道:“你這窮酸還敢胡攪蠻纏,好啊,你不是想要當大俠嗎?我給你一個機會,一文錢一鞭子,你隻要挨夠了我三百鞭子,我便將朱八夫妻的租
約一筆勾銷!若是不敢,你就給我把頭裝在褲襠裡,當你的縮頭烏龜!”
咄咄逼人。
現在,謝康已經不在乎朱八的那三兩銀子了,而是要找回一口氣。
什麼樣的泥腿子,都敢對他吆五喝六,以後他還怎麼混?
“媽的,你倒是答應啊!”
“垃圾,還敢學彆人裝大俠?自己就是個慫包!”
“嗬嗬,你答不答應,不答應,這小娘們的褲子已經撕破,不答應就放個屁出來,彆耽誤老子老子進去爽……”
彆的家丁們也紛紛開口,都是冷嘲熱諷。
盛長平的拳頭握緊,握緊,而後,又放開。
殺人,很簡單。
但是,現在他的心已經有了束縛。
朱八眼中全是淚,他知道眼前這人想幫自己,但是也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會為了幫彆人而挨三百鞭子。
他朝著草垛上被六七個家丁圍著的張氏看去,兩人的眼中,出現了一抹默契。
那是關於死的默契。
但是這個時候,盛長平卻忽然抬起了頭,深深呼吸了一口,道:“我答應你,來吧!”
他的話語堅決非常,沒有絲毫猶豫和退縮。
“好你個泥腿子,今日老子不抽死你,以後還不反了天了!”
謝康驚怒無比,沒想到盛長平居然敢這麼大膽!
“拿我的鐵棘鞭來!”
謝康開口,頓時,後麵一個家丁急忙上前,從身上背的袋子中,取出了一條一米多長的鐵質軟鞭。
這軟鞭之上,繞滿了短短的鐵刺,打在人的身上,一拉就是一塊肉落下!
平常人就算一鞭子,都挨不了!
“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跪下,把那邊的糞桶舔個乾乾淨淨,老子就饒你一命!”
謝康握著鐵棘鞭,臉色十分殘忍。
“要打,便儘管來,聒噪什麼!”
盛長平卻冰冷地開口,一點畏懼也沒有。
“好,老子成全你!”
謝康一聲冷喝,隨即一揮鞭子,鐵棘鞭在空中打出一聲爆響,緊接著“啪”的一聲抽在了盛長平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