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安定縣,約莫一天之後,就遙遙望見了一座城市,看上去頗為繁華,城牆很高,也有甲士守護。
此地,就是雲州府的首府,雲州城。
“大人,雲州城已經接近中原地區的心臟,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到洛陽。”
李慚恩開口。
洛陽乃是中原大城,甚至一度是前朝古都,底蘊深厚,加上中原腹地逼近京都,所以中原地區也是勢力盤根接錯,牽一發而動全身。
如今的中原節度使呂鳳先,就是一個真正的不倒翁,據說其已經七十多歲,比起護國公董仲懿也不遑多讓,數十年來一隻安安穩穩,任憑朝中政局動蕩,他自巍然不動。
甚至,朝中的眾多官員都分不清楚,呂鳳先究竟是那一派的人,支持誰。
“現在這雲州府逛一逛。”
李圖淡淡道了一句,他還記得,安康夫婦跋扈非常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們的妹妹,嫁給了雲州府知府做小妾。
雲州府又是如何,總的看一看。
兩人朝著大路一直前進。
“快點兒!”
“媽的,用點力,想找死了是不是?”
轉過一個路口,前方忽然傳來了嗬斥聲。
李圖兩人看去,隻見七八個官差騎著馬,押著幾輛囚車以及十幾個手腳戴著鐐銬的犯人往雲州城而去。
這些犯人行動慢了些,那官差便立即鞭子上背,狠狠鞭笞,不時傳來犯人的哀嚎聲。
“哎,一群廢物。這次看來,林公子肯定還是不滿意!”
一個官差解下馬脖子上的酒壺,喝了一口,歎了一口氣。
旁邊一個官差搭話道:“你說,林公子要求太高了,要不怕死的,能打架的,這些人根本沒辦法滿足啊!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管不了那麼多,這些人雖然罪不至死,但林公子發了話,咱們就得照辦!更何況,要是讓林公子看上了,那就是這些人的福分!”
幾個官差議論了一番。
這個時候,李圖和李慚恩已經跟了上來,李慚恩上前主動搭話,道:“各位官爺辛苦,你們這是帶囚犯去何處?”
一個官差瞥了李慚恩一眼,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李慚恩笑了笑道:“好奇而已。”
官差當即高高在上,道:“這是奉了我們知府公子的命令,將這些囚犯帶去雲州府,至於什麼事,你休要多問!”
說完之後,冷漠地離去了。
“大人,我看此中必然有古怪。”
李慚恩回到李圖身邊,開口。
李圖點點頭,道:“這些官差乃是從外地趕來,按我朝律法,各地囚犯,就在各地關押,他們運送囚犯,必然有因,看看去。”
李圖兩人便跟上了。
兩人一路跟著這幫官差,直到不久,這群官差便入了城,帶著眾多囚犯,走到一片校場外,校場外有著一個臨時搭建的木牢,囚犯們被趕進了木牢之中。
李圖兩人下馬走了過去,一個官差立即攔了過來,道:“你們兩人做什麼?一路上鬼鬼祟祟的跟著老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目光之中帶著對兩人的審視。李圖微微一笑,道:“不瞞差爺,這囚犯之中,有一個是我的遠房表弟,今日見他被各位差爺押解,實在是可憐,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法,要被帶來此處。我想去看看他,幫
他給家裡帶個口信,不知道差爺能不能通融通融?”
說著便取出了幾兩銀子,塞進了那官差的手裡。
那官差的嘴角頓時露出了一抹弧度,將銀子收了,揮揮手,道:“你可以過去看看,但是閒話少說!”
李圖這便走了過去。
李慚恩在一邊等待,那官差的看了李慚恩一眼,道:“看你家主子,也不差錢,怎麼不早點使錢,把他表弟給撈出去?都這個時候了,死路一條!”
李慚恩聞言,便道:“差爺何出此言?難道我家主人的表弟,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嗎?”官差戲謔地笑了笑,道:“大罪不至於,要怪,隻能怪他生錯了地方。一會兒這幫死囚,得互相廝殺,活著的那一個,能夠成為我們雲州府知府公子的死侍,而其他的,都
得死。”
聞言,李慚恩眉頭一皺!
而此時,另一邊的李圖,也走到了囚牢的旁邊。看到李圖走過來,這群囚犯都是一陣騷動。
“這位兄弟,你犯了什麼罪?為何被押到了這裡?”
李圖開口,炒著一個麵黃肌瘦的男子開口。